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後,五條悟便迫不及待在夢境裡奔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開始狂call自己那個可以随意進入人夢裡的老師:
“師傅——你在哪?快出來幫我你快看看傑去哪裡了——
師傅——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大師兄需要你的幫助!
師傅,你睡了嗎?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着的啊!!
師傅——你怎麼還沒出來,是不是頭上的鳳梨造型還沒做好,所以不敢見人啊!
師傅你說句話啊師傅!!你家小悟被抛棄了,需要你的安慰——
師傅,你也不要小悟貓貓了嗎,小悟貓貓要哭了哦——
師傅,老師,骸大人,teacher,insegnante,Enseignant——”
在他以這種以師傅開頭師傅結尾,加上随機創死一個人的發癫語錄,持續不斷呼喊了三分鐘後。他的夢中忽然多出了一團靛青色的煙霧,而在那煙霧朦胧間,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中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一雙左藍右紅的異色眼瞳在黑夜中清晰可見。五官精緻而立體,一頭靛青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白衫黑褲,外面套着一件外黑内紅的長款風衣,腳上是一雙包裹到了大腿的黑色皮靴,遠遠看去美的雌雄莫辨。
但這個俊美的少年此時卻是眉頭緊鎖,左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緩慢的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是被某人煩的頭疼不已:“五!條!悟!你剛剛說的了什麼?再說一遍?”
五條悟嘴巴一閉,正襟危坐,睜的一雙澄澈的蒼藍色眼瞳,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着六道骸,就像一隻幹了壞事後心虛裝乖的白色貓咪。
六道骸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被氣習慣了,他語氣毫無起伏的說道:“你和弗蘭的對戰訓練時間再延長兩個小時。”
五條悟聞言嘴角瞬間向下一撇,他最讨厭和弗蘭對戰了,那小孩嘲諷技能max,連他都自愧不如。
但他現在沒心情去争執這種小事兒了,趕緊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這種事情之後再說!總之師傅你趕緊幫我定位一下傑的位置。”
六道骸撇他一眼:“kufufu,五條悟,你搞清楚,我是和你簽訂的契約,不是和夏油傑簽訂的契約。”
言下之意是他能定位到的靈魂裡沒有夏油傑的。
五條悟才不管這個,他自有一套邏輯:“師傅你都能直接在人的精神海裡面穿梭了,找個人不輕輕松松?師傅,老師,骸大人,你最好了~求求你了——您就忍心看你最最可愛美貌迷人的弟子五條悟,因為找不到人天天晚上睡不着覺嗎?這次真的十萬火急,您實在不行讓我入傑的夢也好,我必須要去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都開始用敬語了。
六道骸被說的渾身舒坦,但被他摻雜其中的自戀發言不置可否,他雙手抱臂,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但凡之前認真點學,至于現在還不會入夢術?”
五條悟說起這個也十分來氣,他一拍大腿,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哪能想到我還會遇到這種事兒啊!比起入夢術,能用于現實中的幻術明顯更有意思嘛!您是沒看到我用幻術搓出傑劉海時他那個表情,啧啧,他還以為我真的把他劉海給割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您現在教我入夢術,我能速成嗎?”
六道骸呵了聲,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弗蘭可以,但你就别想了。”
五條悟不服,他梗着脖子,手指指着自己,相當自信:“我可是百年難遇的超級天才!咒術界最強五條悟大人!”
六道骸面無表情:“kufufu,被弗蘭用幻境騙的團團轉,以為自己瀕死,把反轉術式都學會了還是破不掉幻境的天才?”
五條悟那雙蒼藍色的眼眸頓時瞪得圓溜溜的,他超大聲的反駁:“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有形幻覺這種bug的存在好吧!再說了,我當時那是沒看出來嗎?我隻不過是陷入了思維誤區,以為是咒靈搞的鬼,想從幻境裡把咒靈揪出來殺掉而已!誰能知道施術者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還根本就不在現場啊!”
說完,他立馬切回正題,大長腿一邁,三兩步跑到六道骸身前,抓住他的胳膊死活不松手,耍賴道:“我不管,反正你要麼幫我找人,要麼教我怎麼入夢。”
六道骸無動于衷:“弗蘭會,你去找他。”
“哎呀!”五條悟着急的原地蹦起,弗蘭那家夥不靠譜的程度和自己有的一拼,他哪兒等得起啊!他扒拉着六道骸的胳膊,死乞白賴,給自己瘋狂加戲:
“師傅,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為什麼不願意幫我找傑?你的悟貓貓要哭了哦,要哭化掉了哦!!我會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在你的夢裡不斷的陰暗爬行,爬過來爬過去,直到你的視線再投到我的身上——
嗷嗷嗷,你居然還打我!你果然是不愛我了!你移情别戀了!嗚嗚嗚嗚嗚,你美麗可愛聰明動人的小悟就要變成棄養貓貓了,被趕出家門,被雨淋濕,毛發濕漉漉的躺在家門前,餓的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天啊,你怎麼這麼壞,你居然忍心趕走一隻可憐可愛又無辜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