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季棠走到她面前,雙手捧着她的臉揉了揉。
“坐坐坐。”甘霖拉她坐下,姜慢稔坐下,目光所及之處,梅婉容正在對她微笑,她的内心此刻無比溫暖,這是什麼感覺?好像自己有了一個家一樣。
姜慢稔跟大家講了一下剛剛大緻情況,梅婉容眉蹙了起來,對大家說:“聽慢稔的,大家謹慎一些,保護好自己。”
梅婉容站起身來,手裡捧着一杯酒,對她們說:“我去提醒一下白家家主。”
少女們點點頭,甘霖對姜慢稔說:“還不知道你怎麼在這呢?”
姜慢稔把幾月來的大概情況跟她們說了說,季梨溫聲道:“沒想到你經曆了這麼多,一定很累吧?”
姜慢稔搖搖頭,腼腆地笑了笑,眼睛卻有些酸了酸,季棠摟着她的肩膀,說:“沒事,我們現在在你身邊,更加有人罩着你,我跟你說那滄海會的人可不及我們一半好。”
“就是就是。”甘霖也點頭道,“特别是那符二少爺,一看就不正經。”
梅婉容這時回來了,姜慢稔從袖子裡掏出那本古書,開口:“師父,您或許認識白自牧這個人嗎?因為我發現這本書上面的内容和山莊的書實在相像。”
桌上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梅婉容眼裡滿是驚異。
姜慢稔此刻也知道她肯定是知道白自牧的一些事,她繼續開口道:“他……殺了我的姐姐。”
梅婉容心一痛,她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顫抖着開口:“是什麼時候的事?”
“其實是我來到山莊之前。”她垂了垂眸。
梅婉容呼吸一滞,竟是這般烏龍,原來白自牧早就盯上了眼前的孩子。
姜慢稔擡眸才注意到她原本如瓷娃娃一般潔淨的臉龐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細紋,眼裡也有着些許血絲。
“慢慢,你跟我來。”梅婉容拉着她的袖子,兩人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梅婉容靠着牆,姜慢稔知道她要說白自牧的事,認真地傾聽着。
“當時我的師父,也就是你田爺爺,在江湖上創建了一個門派,叫作衆生門。
白自牧是我的師兄,是我師父的第一個弟子,也是當年我師父最驕傲的弟子。
至于他的身世,作為最小徒弟的我不是很了解,因為他實在太過驕傲,目中無人,我們女弟子都不是很喜歡他。
師父無論去哪裡曆練都要帶上他,除了基本武功劍術之外,白自牧擁有完全不輸于師父的控制靈魂能力的天賦。
跟随師父幾次懲奸除惡之後,有一晚上,他回門派之時,眼睛紅的吓人,從那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門裡。
我問過師父,他隻說他是要閉關修煉。
直到有一天,有一整個村莊的人都離奇地死了,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外傷,内髒卻四分五裂,師父一得到消息就十分震驚。
他知道除了白自牧恐怕沒有人有這個能力,白自牧突然違背門規道義,大開殺戒,讓他怒火攻心,連續好幾天吐着黑血。
在他的修煉的門内,隻找到了丢在地上的古書,就是你手上的這本。
我們隻能做最差的猜測,他想要煉制魂毒,來做什麼壞事。
之後接連幾處發生了失魂事件,各地人心惶惶,當時江湖上最有聲望的家族決定聯手将他殺死。
符家負責追蹤,時家則派了家族最強的劍客,來協助衆生門。
白自牧被發現了蹤迹之後,自是更加瘋狂,将主意打到了當時的天子身上,想着成為天下的主人,便能順利成章地活下去。
師父隻好潛進宮,守護在天子身邊,白自牧則控制當時的太尉,直接發起了兵變,但在師父和時家共同的阻止下,他的計劃落了空。
師父也把他捉回了衆生門,在大家面前直接把他殺了。
但沒想到那家夥死後竟然沒有進入輪回,不知道靠什麼手段,成為了白無常。”
“那為什麼現在江湖上的人都不記得這件事?”姜慢稔問道,“我見過蒯姐姐,這本書我是從她手裡拿的,可她卻不知道白自牧的事。”
“你居然連她也見過了。”梅婉容失笑,“因為她當時在戰争中受了很重的傷,所以失去了記憶。至于為什麼江湖上的人不記得,一是因為當時皇帝下令封口,二是因為師父動用自己一半神魄,洗去了江湖的一些記憶。”
“田爺爺他原來是神嗎?”姜慢稔驚訝道。
“師父跟我說他是下凡來遊曆的,卻發生了這些事,讓他盡管仍有神力,卻不能再回到仙界。”
“師父,你可知白自牧他第一個奪魂的村莊在哪嗎?”
“崎城。”梅婉容聲音帶着沙啞。
姜慢稔一時陷入了沉默,但這确實是很重要的線索,或許是那個村莊給他帶來了什麼傷害,才讓他性情大變。
“師父,你說他這次的目标會不會還是當今陛下?”
“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畢竟他那麼驕傲,卷土重來再正常不過。”
“對了,田吉爺爺他身體還好嗎?”
梅婉容的表情突然僵硬,姜慢稔疑惑道:“怎麼了嗎?”
“沒事。”她笑了笑。
梅婉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他身體很好。”
“那就好。”姜慢稔心放了放,她跟她說了一些跟白自牧交手的事情。
突然,姜慢稔聽見咻的一聲,她探向窗外,數十煙花飛上天空綻放,五彩缤紛,壯麗奪目,隻是為何放的頻率如此奇怪?
接二連三湊在一起,顯得十分雜亂。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濃重香味,煙火怎麼會散發香味呢?梅婉容臉色一變,對姜慢稔開口:“我們快回宴廳。”
回到宴廳,她對場内的賓客們喊道:“大家快捂住口鼻,這煙火有毒!”
賓客們吓地叫了起來,紛紛用袖子捂住口鼻。
姜慢稔想要去看看樓下的狀況,梅婉容握住她的手,說:“為師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