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辛隻覺得隐隐心痛,好好一個美女就這麼跑了,孫恒那小趴菜肯定又不會陪着自己喝酒,今晚真的就隻能硬着頭皮跟陌生人喝了,隻希望能喝得盡興,他過後還要找孫恒再補一次盡興的酒局。
或許是察覺到了範辛的目光,女巫回過頭來,對範辛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道:“範隊怯場了?小孫可是把錢包和賭注都押你身上了。”
突然被點到的範辛心裡一緊,忙擺手道:“咋可能怯場,今晚不給小孫喝破費我是不會回去的。”
“得了範隊,咱先進去吧——”為了不讓範辛繼續往下吹牛,孫恒忙推着範辛往前走,回頭跟餘菀道了個别,又看了一眼跟在身旁觀察着周圍的王啟,“王啟,這種場合你應付得來嗎?”
“随機應變吧。”王啟似乎在想别的事,他的臉上看不出過多表情。
穿着西裝的保安面帶微笑地将他們帶進了店裡,剛一進門,樂隊的演奏和人群的歡呼聲撲面而來,王啟默默地捂上了耳朵,範辛則明顯興緻高漲了起來。
三人選了個角落的位置,那裡能觀察到一樓的整體情況,并且距離應急出口很近,簡單交流過後,範辛便直接到前台點了酒,遠遠地抛給孫恒一個眼神,随後就混入了人群裡。
孫恒看範辛已經開始行動了,便跟王啟說自己要去找店長,王啟點點頭表示同意,他要在這裡處理一些事情,并且會試着攔截一些數據,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如果被人找麻煩了,記得發消息。”孫恒最後囑咐了一句,看到王啟頗有自信地點頭,便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孫恒在嘈雜的搖滾樂中穿行,側過身靈巧地避開走動的人群,目光在四下環視,人們在酒吧中的警惕性并不算高,光是從穿着或者神情就能分辨出客人的成分。
如孫恒所料,在主廳坐着的不僅有準備暗中交易非法物品的商人,試圖在平民中尋找樂子的富人,還有一些帝國的士兵。
隻不過今天士兵的數量似乎比往常都要多,而且坐得較為分散,桌上的酒也都沒怎麼喝,冰塊在反着光的玻璃杯中化了大半。孫恒推測他們可能不是單純來喝酒聽歌的,或許今天有帝國的高官來到此處,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孫恒在麥裡簡單說明了一下他的推測,側身避開從後廚端來水果和小菜的機器人,趁着門還沒徹底關上,靈活地擠了進去,輕車熟路地在廚房前拐了個彎,徑直往走廊最深處的房間走去。
“稀客啊,這不是小孫嘛,來也不打個招呼?”聽到敲門聲後,一個裝着銀灰色義肢的男人開了門,看清來人後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看到孫恒的表情,男人也意識到了什麼,确認走廊無人後,忙拉着孫恒進入了房間。
“不好意思啊雞哥,本來也不想來打擾你的。”孫恒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在對方的邀請下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事出突然,就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而且有些事見面說比較好。”
被稱為雞哥的男人神色凝重起來,問道:“你找到華仔的線索了?”
孫恒從鬥篷下拿出了那把屬于丘建華的光劍,鄭重地放在桌面上,道:“他被帶去帝國了,現在大概率還活着,隻是我們監視帝國這麼久,也沒找到過相關的線索。雞哥,你這邊有沒有聽說過什麼?”
這位雞哥本名盧飛鵬,是丘建華唯一能夠信任的朋友,孫恒也一直受到對方的關照,所以他不會對盧飛鵬有所隐瞞。
男人緊緊地盯着那把光劍,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在最後一刻縮了回去。他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我其實早就有這個猜想,也一直在打聽,但是幾乎沒有有用的消息,無非就是又有絕地武士變成了帝國判官。對了,小孫,你最近還好吧,沒遇到危險吧?”
孫恒歎了口氣,把在塔奧爾星的遭遇簡述了一下,說自己結識了站在同一戰線的女巫,還遇上了傳說中的緘默的怪物——那個一言不發的帝國判官。
雞哥明顯神經緊繃起來,他對那個緘默的判官早有耳聞,隻是關于那個人的信息少之又少,能聽到的隻有各種傳言,沒想到竟然被孫恒遇上了,況且還真如傳言所說,具有那種碾壓般的實力。
“其實,我有一種很不好的猜想。”孫恒神色凝重而又悲傷,眼神落在桌上那把光劍上,“那個怪物阻止了我們對秋哥的調查,這不會是偶然,那種級别的判官沒有必要專門跑到那麼偏遠的星球上追擊我們,況且,那家夥完全沒有殺我們的意思,我認為他隻是想把我們趕走。”
雞哥眯起了眼睛,以他對孫恒的了解,孫恒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下此結論。
“他的攻擊方式跟奧斯汀很像,就是那個珀爾修斯·奧斯汀,我懷疑他們是師徒或者同門的關系。”孫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我沒跟其他人說過,那個判官的攻擊風格很像奧斯汀,但轉劍的手勢跟秋哥是一樣的,隻有我發現了這點,但我不敢說,也……不敢細想。”
孫恒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将顫抖的雙手藏到了桌子下:“我懷疑那家夥跟秋哥有聯系,說不定……秋哥是他的指導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