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看起來有點意外,大概是沒想到範辛身上帶了這麼多裝備:“你是賞金獵人?”
“銀河系最強的那一檔。”範辛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向孫恒投去一個眼神。
孫恒會意,用原力把幾個炸彈分布至大廳的承重柱和天花闆附近,确認所有人都離開爆炸範圍後,範辛啟動了遙控。
火光伴随着巨大的爆炸聲,卷起一陣強風向走廊湧來,他們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跑,身後坍塌的聲音回蕩在狹窄的走廊中,直到越來越遠,最終被阻隔在了關閉的電梯門之外。
電梯的光像是在提醒他們已經逃離了那個詭異的黑暗武士,此時的寂靜意外地讓人安心,那種壓抑得難以呼吸的恐懼似乎離他們遠去了,隻有機器運行的聲音提醒着他們從怪物手中活了下來。
孫恒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像是劫後餘生一般重重地歎了口氣,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體力在戰鬥中消耗巨大,四肢都酸脹得有些難受,加上持續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他竟一瞬間感到有些脫力,仰起頭靠在電梯上,汗水順着棱角分明的臉頰流了下來。
大概是想起來這裡不隻有大老爺們兒了,孫恒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向範辛投去求助的眼神,但顯然,範辛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孫恒知道這賞金獵人一看到美女就容易挪不開眼睛。
孫恒求助無門,隻得耷拉着腦袋歎了口氣,用尚且還算幹淨的袖子擦了擦汗,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着,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虎口已經被震得發紅,手背上的皮膚也因多次防禦而被敵人的光劍燙傷了。
腎上腺素退去後,孫恒的每處傷口都在火辣辣地發着疼,他一時間竟不知是自己防禦太成功、還是那個判官故意放了水,對方的光劍幾乎每一次都是擦着孫恒的皮膚刺過去的,明明隻要再挪動幾厘米,就能刺穿孫恒的身體。
那個判官明明有無數次機會能殺死孫恒,他為什麼沒有下殺手?
孫恒想到對方一開始靜靜地站在原地打量自己的樣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成為了任人玩弄的獵物,而那個黑暗絕地武士一次又一次地放過孫恒,無非是在享受孫恒的絕望和恐懼罷了。
想到這,孫恒又因後怕而冒了一身冷汗。
“話說,你為什麼在遺迹裡面?”為了緩解電梯内尴尬的氣氛,也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孫恒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孫恒不敢多看女巫一眼,小時候丘建華總跟他說女巫不好惹,但孫恒總按捺不住好奇心,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傳說中的女巫:“還有……剛剛謝謝了,你救了我兩次。”
深藍色頭發的女巫靠在電梯邊,擡起眼睛看了看孫恒,又擺了擺手道:“不用謝,你要真死在那裡才是最糟糕的,絕地武士已經越來越少了,黑暗時代又降臨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啊對了,我叫孫恒,該怎麼稱呼你?或者你不想說也行……”孫恒的聲音弱了下去,他還是覺得非常過意不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他生怕傳說中陰晴不定的女巫會在下一秒把他們抛下,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半路突然出現的女巫不是他們的敵人,孫恒甚至覺得對方的口音似曾相識。
“餘菀。”或許是看到孫恒那種手足無措的樣子,女巫沒忍住笑了。
孫恒被笑得更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說着一些客套話,耳尖明顯紅了起來。
“怪不得人家叫你傻大個呢。”範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猛地在孫恒的頭頂上揉了一頓,随即轉過頭來,對餘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叫範辛,是他們的老大。”
範辛的拷問般的視線落在王啟身上,王啟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縮了縮脖子,也舉雙手告知了自己的姓名,幾人才算是正式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