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在酒吧門口時,就感覺到酒吧裡喧鬧的氛圍了,一進門,室内的人大多都站起了身。他們嘴上說着笑,但臉和話語都不約而同地對着舞台揚起,徐行轉頭一看,舞台上是高雁九。
高雁九明顯是打扮一番後過來的,臉上還帶着妝。他坐在圓凳上,一隻腿伸展着,另一隻屈起。話筒在他手裡打着轉,這人卻在和周圍的聽衆閑聊着,他笑得眼睛眯起,挑起的眼尾格外迷人。
看來何昉是要挾成功了,要麼就是被這個全副武裝的給戲弄了。
秦臻城一進門就問了:“這帥哥是主唱?”
“是。”徐行朝Joey點點頭,對方示意東西已經放在桌上。
“滋味酒吧,這什麼意思?老闆是個吃貨?”
“吧台那兄弟為啥看着我?”
秦臻城摟着徐行貼近問。
徐行擡眼看了Joey,見對方朝捂着心口做了個心痛的表情,他笑道:“你長得太帥了。”
“那确實。”秦臻城頗有同感。
酒吧裡的人不少,兩人邊走還需請其他客人讓出道。
徐行拿起手機看了時間,七點五十。
徐行:“一會八點有樂隊的表演。”
“是嗎?”秦臻城看了眼桌子,随手拿起一杯橙汁,嘴上卻道,“這時候喝可樂才爽啊。”
徐行沒理這個嗜甜怪,但秦臻城也自顧自道:“你知道嗎,這輩子我都沒想到你會來酒吧。”
“你這輩子也太短了。”
“滾你的!說真的,你這人連KTV都沒去過,我真的覺得你不會來。”秦臻城說着拿起桌上的慕斯,“你當時發信息說要去酒吧時,我都很驚訝。看來你和室友關系不錯嘛。”
他說完挑眉,徐行說:“還行吧。”
秦臻城湊過來問道:“他人怎麼樣?”
“你不知道?”徐行擡眼看他,“你當時不直誇他嗎?”
秦臻城用手摸摸眉角,不好意思道:“怕你不租瞎講的,人總不至于壞到哪去,實在差,就把人給趕出去。”
徐行含笑看他:“謝了。”
“這有什麼。”
秦臻城知道徐行說着的是幫他租房的事,他擺擺手:“你運氣正好趕上了。”
徐行沒應這話,他雖然對于很多好事都說是運氣好,但這事他真的不是運氣。
早在秦媽媽讓秦臻城在網站宣傳時,這人就把房子的信息第一時間就發給了他,但那還是在八月,這樣一個房子拖到九月才租出去,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秦臻城沒在網上發廣告。
“别這麼看我,我有點害怕。”秦臻城故意道,“你不會因為這個愛上我了吧?兄弟我可是直的。”
秦臻城這故作清純的扭捏,徐行倒起了調笑的心,他眉眼一挑:“真愛上了。”
徐行的聲音依舊是冷冷清清地,隻是這次像是柳條的尖,在風中輕撩着,那藏着的笑令人發癢。
“呃啊——”
“我靠!你他喵滾開。”
秦臻城推開徐行的肩膀,打了個寒顫,臉上是笑和恐懼的混合體:“你再給我抛媚眼,我就……給你視頻的一鍵三連全取消!”
秦臻城這話出口後,他就意識到會被徐行怼回來。
他和徐行兩人多年的朋友了,雖然聚的時間不多——因為徐行不愛出門,但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平常聊天也很随意,而徐行和他聊天說話也是平平淡淡,但陳述事實時總會怼得他一噎,鬥嘴時也都是徐行占上風。
這下,根據多年的經驗,他剛剛那話一出,秦臻城就知道徐行會怎麼說了——就他一個人的點贊哪有什麼影響。
但徐行說:“那我不惡心你了。”
秦臻城一愣:“這麼好說話?”
徐行被推搡的身子回正,他輕笑一聲:“我就是貪,你的一個點贊收藏都不能少。”
秦臻城一掌拍人肩上:“服了你了。”
這一掌拍得用力,徐行這一下倒被口水嗆了,他咳了幾聲,一邊的秦臻城依舊笑嘻嘻拿紙遞給他。
徐行擡手正打算還回去,身邊人忽然開口:“哎,那兄弟是不是那個師範生?和你住的那個?”
徐行眼角都冒了淚,食指擦過眼角,擡眼一看。
何昉正背着吉他站在舞台,他這一擡眼正好和對方撞上視線,那人便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徐行也笑了回去。
秦臻城看着這倆互動,像是明白似的點點頭:“我就說呢,看着眼熟,剛剛還一個勁地看我們。這兄弟是吉他手嗎?”
徐行還沒回答,酒吧的燈就暗了,其實隻是暗了幾度,隻是和舞台那白亮的打光對比下,便像是全暗了。
舞台上的高雁九握着話筒打招呼,磁性的嗓音透過話筒放大成海浪,帶着上挑的趨勢,帶來浪潮翻起的澎湃聲響:“大家好,我們是寒蟬樂隊!歡迎來到滋味酒吧,希望你的今天明天每一天都充滿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