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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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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軍主帳内,兩軍相對而坐,主座之上坐着的是此次的主将裴歸渡,而身着騎服束發冠的将軍身側,則是那位傳聞中一直帶着面紗的“女子”,此刻正披着将軍的黑裘鬥篷。

衆人面面相觑,誰也不先開口,旁人皆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唯獨明澤一人還在腦海中反複重現方才看到的場景。

他瞥一眼站在裴歸渡身側的“女子”,隻一眼便又立馬移開了視線。他咬牙閉眼,除非他瞎了,否則他怎麼也不可能認不出面前之人,哪怕遮擋了那極具辨識度的眼下痣,哪怕隔着面紗若隐若現的,他都能将此人的雙眼認出來。

可……方才裴歸渡摟着對方親吻時分明是瞧見了自己的,為何此刻卻裝作什麼事情也未曾發生一般,明澤如此想到。

“明将軍,我們不是來商讨淮安城軍務的麼,你為何總将視線放在他身上?”裴歸渡忽而沉聲朝明澤說道。

後者的思緒被打斷,頓了一瞬後才反應過來,心道對方真是不知臉面,虧得還敢反問他為何看着對方。明澤心中怨念頗深,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平淡,道:“我瞧這位姑娘有些面熟,不知是?”

明澤說完這話後立馬便後悔了。

裴歸渡挑眉揶揄道:“明将軍不是見過麼?你以為是誰,此人便是誰。”

明澤聞言一怔,随後冷笑幾聲,他雖與裴歸渡不對付,卻也隻是在朝堂上,在軍務上,而在這二者之外的地方,他絲毫不關心,更不會将對方斷袖之事對外多說一字。且不說斷袖與朝堂和軍務無關,就算有關,對方乃左相之子,又哪能是他敢借機發揮的?

宋雲見這番場景屬實詭異,作為知情人的他此刻隻能緊急打掩護,将話頭引向正事,道:“如今靖央軍兵敗退守渠州,淮安城為我軍所攻破。照以往而言,乘勝追擊一舉拿下渠州,進而北上連攻兩城直達建都必是最佳。可現如今我軍形勢亦不比敵軍好多少,若繼續打下去恐兩敗俱傷,到頭來得不償失。不知明将軍來之前,陛下可曾說些什麼?”

明澤順勢看向宋雲,思忖片刻後道:“陛下自然早就料到了此番場景,是以也事先同我交代過。”

宋雲聞言在心中暗罵一聲,随後又擠出一個符合禮節的笑容,道:“不知陛下曾同明将軍交代了些什麼呢?”

明澤看一眼裴歸渡,正色道:“陛下有言,一旦攻下淮安城,便召裴将軍即刻回京,由我接手之後的事務,陛下亦會第一時間安排使臣前來同靖央和談,終止這場戰事。”

“這是什麼意思?”裴歸渡明知故問道,“我軍遠赴千裡駐紮關外一年,苦戰攻下數城,如今卻說要和談?”

“和談之事乃是聖上親言下旨,裴将軍這是在質疑聖上的旨意嗎?”明澤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裴将軍莫要忘了,即便在戰場上多麼威風,說到底還是一介臣子,君言何,臣隻管照做便是。”

裴歸渡聞言嗤笑一聲,挑眉看對方,道:“明将軍這一年間可真是同禦史大夫走得近了些,怎連說話都學着那人,不如你卸甲從文,去那禦史台謀個一官半職,往後督察百官也有了名頭不是?”

明澤聞言蹙眉,看一眼對方身旁站着的人後又強行壓下怒氣,道:“裴将軍言重了,我不過傳一道旨意,先前忙着糧草一事,怕裴将軍分心,無暇顧及,是以才在一切了結之後才提及此事。”

“明将軍這是承認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傳達聖上旨意了?”裴歸渡借着話口譏諷對方,語氣中帶着些興師問罪的意味。

明澤不以為意道:“我不過是看裴将軍軍務繁忙戰事吃緊,這才沒第一時間告知,恐擾亂軍心罷了。裴将軍若當真存着興師問罪之心,大可在聖上面前參我一本,我自當在朝堂上同聖上言明,不必在此刻朝我發作,隻是浪費時間的無用之舉。”

在一旁的喬行硯聞言瞥一眼正欲翻白眼的明澤,又偏頭看看面上微露怒意的裴歸渡,最後環視一圈在場其餘顯然早就習以為常的将領們,最終決定安心站在一旁繼續看戲。

“明将軍就莫要倒打一耙了,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共同處理一件事,非說得像我刻意刁難你一般,你是什麼特别的人麼?我還需要特意參你一本?”裴歸渡面上帶些蔑視,不以為意道,“聖上旨意,裴某自然遵從。隻不過,這淮安城說到底是我鎮遠軍打下來的,不求功勞,隻願保留一個苦勞。隻這麼一句即刻回京,怕不是太過随意了?”

“聖上的旨意明某不敢妄自揣度,裴将軍若是有意深究大可回京後同聖上秉明。”明澤打量一番對方面上的神情,在察覺到質疑的目光後又道,“裴将軍莫不是懷疑明某?”

裴歸渡沒有回話,反倒是一旁的宋雲勾唇無聲一笑,心道:倘若你不瞎不傻的話應該是可以看出來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突然裝什麼柔弱委屈,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宋雲想着看一眼裴歸渡的反應,結果視線就先一步被站在一旁的喬行硯吸引過去了。他看着對方露在外面的眉眼,那不以為意的目光仿佛将他剝離出了這營帳,仿佛所有明争暗鬥都與他無關似的,哪怕裴歸渡看了他一眼他也沒有任何回應。

宋雲真是越想越憋屈,他真覺得自己就不該來這主帳議事,分明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還非得來找個氣受,是以他也決定裝死不說話。

“我若說沒有懷疑,你信麼?”裴歸渡沉聲反問對方。

明澤對于對方的回複并不意外,是以隻是淡然道:“自然信,裴将軍乃平定戰亂的将軍,裴氏一族又頗得聖上器重,明某自然信得過。”

宋雲在一旁緊閉雙目,這種話明澤幾乎每次都會說上一句,語氣中的譏諷意味一次比一次足,這次尤為重。

宋雲無奈睜眼,又瞥了一眼依舊無動于衷的喬行硯。

“既然信得過,不如說說雙方的打算?”裴歸渡面上略顯不耐煩。

明澤同樣是不耐煩的模樣,隻想早點結束這場演得厭煩了的戲劇,轉而開口道:“洗耳恭聽。”

“淮安城戰之所以能勝,說白了還是打破了靖央軍的久戰計劃,以淮安城民心浮動為契機逼迫靖央軍應戰,加之猛攻的打法短時間内結束戰役,避免糧草流失。”裴歸渡正色道,“淮安兵敗後靖央軍便向後退守至渠州,明将軍想必也猜得出,我是有意乘勢而上奪下渠州城的。”

“可你不能。”明澤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我雖傳旨稍晚,可裴将軍也不是個看不清局勢之人,想必自聽聞我要來的消息後便知曉,我是帶着聖上的旨意前來的。”

裴歸渡無言,不置可否。

“聖上不會讓你繼續打下去,如今南蕃虎視眈眈,平州雖有半數鎮遠軍駐守,卻也擋不住三面夾擊。若真将靖央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屆時怕是會魚死網破,哪怕屈于南蕃與北齊,它都會盡全力保住建都。”

裴歸渡自然知曉局勢如何,換作以往他必定會猛攻渠州,一舉連拿兩城。可無奈現如今四方糾纏,若真将靖央逼得同南蕃聯合,屆時怕不僅是南蕃與靖央,就連北齊都要插上一腳。

有道是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可裴歸渡卻清楚,這漁翁不僅是南蕃與北齊,更有宮裡的那位。

“是以聖上便想先南蕃一步,給靖央一條,所謂的活路?”裴歸渡明知故問道,語氣中帶着些輕視與傲慢。

“和談之事本就是給雙方一條活路,靖央保城,繹朝取朝貢,戰争歸根到底還是勞民傷财,自然是能免則免。”明澤不以為意道。

裴歸渡聞言嗤笑一聲,道:“明将軍這是拐着彎罵我呢?”

明澤挑眉沒當回事兒,隻又瞥一眼一旁的喬行硯,道:“裴将軍多慮了,我可沒那閑工夫做個聖賢道人,不過是将聖上的話傳達于你罷了。”

“那我們聖上可真是……憂國憂民。”

宋雲聞言瞪一眼裴歸渡,示意後者慎言,而後者顯然也瞧見了對方的提醒示意,但依舊沒有做出回複,隻是又順勢翻了個白眼,重新看向明澤。

“裴将軍隻管安排撤軍返京之事,我自會領靖文軍駐守淮安,待聖上派遣的郡守抵達後同他一齊與靖央和談,之後的事情便不勞裴将軍挂心了。”明澤正色道,停頓片刻後又出言調侃,“至于裴将軍口中的苦勞,不妨回京後面見聖上當面說說,總好過同我在這兒發牢騷不是?”

“明将軍這是說的什麼話?鎮遠軍一年攻下數座城池,功勞與苦勞本就是應得的。裴将軍不過想寬慰底下的士兵,是以才提了一嘴,怎在明将軍口中竟變成了無端發牢騷?莫非明将軍對底下的士兵都不存此心,隻管自己身處高位封功受賞即可?”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刹那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那位從始至終都站着,未曾說過一句話的“女子”身上。

明澤身邊的将官是第一次見“她”,是以打一進營帳便總控制不住地想去打量“她”,起初一眼隻覺此人眼眸美得很,眼角微微泛紅,眨眼時還能瞧見長長的睫毛,一起一伏間對視一眼,又慌亂地收回目光。

但此刻聽聞此人的聲音,他卻是怔在了原地,心道此人竟如此大膽,不知禮數,饒是平日訓斥底下士兵慣了,是以當即便出言呵斥:“大膽!竟敢這般同明将軍說話!”

“閉嘴。”裴歸渡幾乎是立馬便沉着臉冷言呵斥,轉而起身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情看向那将官,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的人輪得到你來呵斥?”

見狀,宋雲與明澤皆是閉目暗歎一口氣,前者多為無奈,後者則偏向于某種不知名的畏懼。

明澤随即也起身走向那将官,低聲斥道:“還不快滾出去。”

那将官像是完全料想不到會是這般走向,先是被裴歸渡吓得一哆嗦,又是被明澤呵斥着急忙出了營帳,直至走出去之後還在帳外思索了許久,那人究竟是何身份,竟有這般能耐,能叫兩邊的将軍同時護着?

裴歸渡在那人走後便立馬看向了一旁的喬行硯,随即便見那小公子不知何時竟已坐到了他的主座上去。

裴歸渡與喬行硯對視一眼,瞧出對方眼底帶笑,他便也不再說些什麼,隻覺自己心情也好了許多。

明澤正欲同喬行硯賠禮,結果一轉身便瞧見了二人眉目傳情的模樣,是以翻了個白眼生生将話吞了回去。

裴歸渡看一眼宋雲,随即便見那人頗為識趣地領着其餘的将領出了營帳,此刻帳内便隻剩三人而已。

喬行硯見無關人員都退了下去,便擡手摘下面上帶着的白紗,擡眼朝仍站着的明澤抿唇一笑。

“明将軍,幾日不見,近來可好?”

明澤雖早就猜出此人是誰,卻也在看清面容的那刻怔了一下,美則美矣,奈何跟了裴氏這個沒臉沒皮的狗東西,真是一大憾事。

“愣什麼神呢明将軍,莫不是在心中暗自咒罵我?”裴歸渡就着喬行硯身旁的位置随意地坐了下來,翹着腿露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仿佛在瞧着什麼笑話一般。

明澤回神看一眼裴歸渡,緊接着就被氣得倒吸一口涼氣,道:“裴将軍莫不是我心裡的蛔蟲,連我諷你的心裡話都聽得出來?”

“可别這麼說,人就在身邊呢,你想當我心裡的蛔蟲,不如先問問主座上的小祖宗?”裴歸渡言罷笑着看向喬行硯,而那小祖宗隻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明澤聞言握緊了拳頭,心道這個無恥浪蕩子,都有些什麼奇怪的癖好,非得旁人瞧上一眼才甘心,想必方才帳外看到的那一幕也是此人有意為之。

“裴将軍就莫要打趣明将軍了,他不似你,還是要些臉面的。”終是喬行硯開口解了明澤的窘迫神情,轉而又打量着略顯局促的他。

裴歸渡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道:“真是笑話,明将軍好說也二十有五了,比你我還要稍長些年歲,不過瞧見旁人親熱的場面,這就連神都收不回來了?”

喬行硯聞言瞪他一眼,示意對方适可而止,不要繼續耍那沒用的小孩心性,好在後者見狀也知趣地噤了聲,不再調侃明澤。

“明将軍,實在對不住,方才在帳外瞧見的,還望你不要将其放在心上,是我們不知禮數了。”喬行硯正色道,面上顯出一副無辜的神情,仿佛當真是不小心的一般。

明澤心中暗罵一聲,面上卻和和氣氣,道:“許公子說笑了,明某方才一直在主帳中候着,未曾去過旁的營帳。”

喬行硯聞言颔首,而一旁的裴歸渡則是極具諷刺地勾起唇角無聲一笑。

“明将軍,實不相瞞,在下所說的對不住,不僅僅是指方才那一幕。”喬行硯蹙眉,滿目歉意。

明澤看一眼仍在用一種看戲的神情看自己的裴歸渡,直覺不會是什麼好話。

“許公子但說無妨。”

“我并非許濟鴻。”

此話一出,營帳内瞬間靜了下來,除了屋外士兵舉長槍踏步的聲音,便隻剩下呼嘯的風聲了,同明澤此刻的心一般寒涼刺骨。

明澤難以置信地偏頭看着面前之人,又看一眼絲毫不驚訝甚至帶着些打趣意味的裴歸渡,沉默許久後試探性地問道:“什麼?公子莫不是在說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并非許濟鴻,并非此次配合明将軍運送糧草的左相之子。”

明澤愣在了原地,沒有說話。

“想必再過兩日,明将軍就會收到自京都城傳來的信件。”喬行硯的語氣平淡得有些殘忍,“為了許氏,左相不會輕易将此事上奏聖上,是以他會在許濟鴻回到相府的第一時間便書信于你,會先确認淮安的局勢,再決定是否将長子失職一事上奏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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