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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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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是在裴歸渡帶兵離去之後方回到營帳中的,他的臉色比前一天要好了許多,大抵真的是受了些恩惠,不僅傷病得到了緩解,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換了新的。

喬行硯坐在桌前飲茶,聽帳子被掀開的聲音便尋聲望去,緊接着就瞧見了佩劍而來的文修,他飲下一口熱茶,悠然道:“倒真是說了些令他中聽的話,平日最見不慣你的大将軍,今日竟還給你置換了一身新的騎服。”

文修聞言也知隐瞞不過去,便隻是拱手領罰:“屬下多言,甘願受罰。”

喬行硯挑眉瞥一眼文修,在對方身上瞧不見傷便又将視線移開,滿不在乎道:“我罰你做甚,故事都道遍了又何苦再說這般無用的話,昨日若是沒有你,我便不會安然坐在這兒,到底是救了我的命,别将我說的宛如蛇蠍一般不知恩德。”

文修緩緩起身試探性地擡眼看一眼對方,心道今日又是誰将小公子惹惱了,怎這般嗆得他還不上嘴,連心中嘀咕都不知該如何找借口。

“文修。”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後他也隻是拿起一個新的杯盞,一手挽着袖口一手就着茶壺倒了一杯茶,随後遞到對方面前,擡眼看對方,“不如你便順勢留在裴敬淮身邊,可好?”

文修聞言立馬皺起了眉,俯身拱手低頭,急忙道:“屬下知錯,屬下不該在外人面前妄言,亦不該同鎮遠軍一道進城打探敵情,公子想如何罰都行,隻是希望公子莫要将我棄于旁人之手。”

“棄于旁人之手麼?”喬行硯揶揄道,“我瞧你的樣子,似乎并未将其當做旁人?”

文修無言,倒還真不知該如何回複,他同裴歸渡所說的不過是他親眼所見所感,卻未曾同小公子核實過哪怕隻言片語,又怎能以這份情去拜托裴歸渡手下留情呢?

“你可知,你将我的事告知他後,他打算如何?”喬行硯淡然說道。

“如何?”

“他要将我帶去禮州。”喬行硯飲了一口茶水,“此刻正要出兵淮安的小裴将軍,已然做好了打算,要将禮部尚書之子帶到禮州去,見他的父親,大名鼎鼎的鎮遠将軍。”

文修蹙眉,心中有些難以置信,他知曉這二人時常不按常理行事,卻未曾想過會到如此地步,一時之間隻詫異道:“裴将軍……這是要……做什麼?”

喬行硯看了眼滿目不可置信的文修,随後自嘲般地輕笑一聲,道:“不是猜出來了麼?裴将軍這是打算将自己有斷袖之癖的事情告知他家中的長輩呢,連帶着我這不明不白的面首。”

文修聞言一怔,随後隻是低頭壓低聲音道:“公子,是屬下失言,害您身處險境。”

喬行硯将玉盞放下,右手摩挲着桌上新換的綢布,不以為意道:“你覺得這是險境麼?”

“刑部尚書一直緊盯着主公的一舉一動,此次您雖未對其下手,可對方卻未見有收手的打算。他與鎮遠将軍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若他事先與禮州那邊通過氣,您的身份暴露,此行難保不會出事。”文修正色道,“至于裴将軍……屬下不知曉其中緣由,但他終歸是裴氏子弟,未必可信。”

喬行硯聞言挑眉,擡頭看對方,反問道:“未必可信?那你還将我送來這兒?還同他說上一堆不相幹的話?還随着他的軍隊犯險進城?”

文修被嗆得說不出一句話,畢竟他可不敢直言些惹小公子惱的話來。

片刻後,文修才再度開口,道:“公子現下有何打算?宋校尉臨走前曾言,淮安城最快也需三日才能拿下,是以不論做什麼,我們至少有三日時間安排。若是想離開這兒,立馬便能動身,營帳外的士兵攔不住我。”

“你倒還真信那個姓宋的說的話?”喬行硯反問道。

“公子此話何意?”文修不解。

“這大抵又是裴敬淮教他的。”喬行硯了然道,“他這是怕我提前跑了,換着法兒約束我呢。”

文修仍是不解。

“至多三日,他便能攻下淮安城。”喬行硯确信道,“這三日内,無論我跑到哪兒,都會被他安排在周邊的暗衛抓回來。”

“他想軟禁您?”文修語氣中略顯怒意。

“他打定主意要将我帶去禮州。”喬行硯語氣中略顯無奈,可文修卻聽出了他話裡妥協的意味,随後又聽小公子緩緩說道,“你隻管帶着那本賬簿,即刻啟程回京都。”

“那公子呢?您不同我一起回去嗎?”文修忽而急道。

“會回去的。”喬行硯語氣仍是十分平淡,“隻不過現在沒法兒走,時間問題罷了,你回京後隻管将這賬簿交到兄長手中,他自會處理之後的事情。”

“可公子……”

“我自有打算,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喬行硯打斷文修的話,又看向對方,壓低嗓音正色道,“裴敬淮與裴氏一族終歸是一樣的,他們都不可信,往後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可将我的事情告知于他,無論事大事小,皆不可言一字。”

文修見狀亦是正色颔首,随即又聽到小公子開口譏諷:“此次雖未必能徹底扳倒戶兵二部,卻也能在皇帝面前折一折他們的枝幹。至于刑部那個老東西,不過是看在裴敬淮的份兒上才饒他一次,若有下次,定一并清算。”

文修面色難以言狀,直覺自己離開後會發生更多不可控的事情,卻也不能出言說些什麼,因為他所提醒的,必定全都是小公子能想到的,是以隻接過了賬簿,離開了營帳。

守營的士兵見他出入軍營也沒有阻攔,甚至任由他牽了一匹軍中的快馬,直奔京都方向也沒人做出任何反應,顯然是早就被知會過了。

反之喬行硯,隻出營帳一步,便被一衆士兵一同監視着,仿佛一旦此人離開他們的視線,他們就會人頭落地一般,憂心得緊。

但三日下來,他們發現帶面紗的小美人比裴将軍先前交代時提到的還要安分許多,隻偶爾出營帳曬曬太陽,其餘時間全待在裴将軍的營帳中,甚至連郭繡的營帳都未曾去過。夜間亦是早早便熄了燭火,待天明時又出門瞧瞧天,踩踩雪,等着膳食送至營帳,好生安分。

三日很快便過去,可直至太陽落山,喬行硯都沒見凱旋的消息傳來,天邊依舊是戰火紛飛,好似不會停歇一般。

今夜營帳外落了雪,喬行硯隻覺寒涼,便如往日一般早早熄了燭火裹于被褥中。

這榻上的被褥和軟墊都比第一日來時的要厚要軟,顯然是裴歸渡安排更換過了,營帳内的暖爐也從未熄過,一副生怕他受了寒的模樣,倒是上心,喬行硯如此想道。

屋外寒風簌簌,隐約可聽聞一點馬蹄聲,喬行硯于黑夜中緩緩睜開雙眼,屏息靜聽,不一會兒果然聽見了此起彼伏的馬蹄聲與腳步聲,緊接着是帳外士兵小步奔跑的聲音。

裴敬淮回來了。

隻片刻,寒風随着帳子掀起的瞬間吹進營帳,傳來一陣呼呼的風聲,又随着帳子下落的聲音被阻隔在帳外。

喬行硯努力讓氣息恢複平穩,又重新閉上了眼。

來的人似乎還未卸甲,喬行硯聽見不遠處傳來铠甲碰撞的聲音,随後是那人将铠甲懸于架子上的聲響。

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喬行硯的呼吸聲反倒愈發平靜起來,仿若真的睡着了一般,使來的人更加小心翼翼,連下蹲的動作都謹慎了許多。

喬行硯感受到對方撫在自己額間的手,冰冰涼涼的,大抵還沾了些雪,頗具寒意,是以他于黑夜中輕皺了一下眉眼。

裴歸渡看着面前之人,暖爐的微光照亮營帳,光雖微弱不明,卻也能瞧見對方輕皺的眉眼。他知曉對方大抵是被自己的手冰着了,便也隻是無聲彎了唇角将手收回,随後俯身在對方額間落下一個吻。

喬行硯感受到對方拂過自己面龐的熱氣,隻覺得心中一癢,還未等對方完全起身,便擡起雙手順勢勾住了對方的脖頸。

裴歸渡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怔,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就隻是保持着原狀任對方摟着,待反應過來之際溫聲說道:“怎還未睡下?”

大抵是這幾日都不怎麼說話,加之淺眠過一會兒的緣故,喬行硯此刻的嗓音黏黏糊糊的,宛如撒嬌讨趣一般:“将軍放下了話要我守着,我自然是在營帳中靜候君歸,怎敢睡下?”

裴歸渡一怔,笑着俯身輕吻對方唇瓣,道:“小公子竟這般聽話,倒是叫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喬行硯本就摟着對方的脖頸,這話一出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讓其再度俯下身來靠近自己,随後微微仰頭吻上對方的唇,輕而易舉地便攻進了對方的唇舌領域,留下纏綿交錯的水聲與喘息聲。

片刻後,裴歸渡主動退出對方的領域,唇角帶着一些暧昧的水漬粘連,留給對方呼吸的時間,待再度吻上去時,卻聽小公子忽而打斷,嬌聲道:“将燭火點上吧。”

裴歸渡忽而覺得自己怕是一輩子都離不開對方,隻聽着對方軟着性子說上幾句話他都覺得心癢得緊,便又俯身輕吻了一下,溫聲道“好”之後才起身點亮燭火。

營帳内很快便明亮起來,裴歸渡再回身之際,便瞧見小公子已然就着一件裡衣坐了起來。

裴歸渡将架子上的鬥篷取下,走上前披在對方肩上,随後坐在榻邊,握上對方的手。

“你受傷了?”喬行硯忽而壓低嗓音蹙眉問道。

裴歸渡下了馬便直奔營帳,未做清理,是以此刻面上還有一些觸目驚心的血迹,他看着對方焦急的模樣隻是笑了笑,随後溫聲安撫道:“不是我的血,不小心沾上了而已,不礙事。”

喬行硯聞言将手撫上對方的眼角,輕輕一抹,果真未見傷口,是以才恢複面上的平靜,疑惑道:“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做什麼?我若這時發作兄長的事情,豈不是顯得我很無情?”

裴歸渡忽而收起了笑容,商量道:“那小公子不妨發發善心原諒我,看在那人腿腳已廢的份兒上,此事翻篇可好?”

“将軍倒當真懂得順着杆便往上爬?”喬行硯微微偏頭打量對方的神情,悠哉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才敢讓他在我面前晃悠?是覺得我不敢在衆人面前做什麼,還是覺得他就算此刻死了也不礙事?”

“他是宮裡派來的人,将他軍職撤了已然是最大的懲罰,若他沒了命,恐不好交代。”裴歸渡面上做為難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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