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道比平常更粗更亮的閃電而已,能有多糟糕呢?因為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求生專家坐不住了,匆匆離開,等他離開之後,女教授對着空氣說道:“好了,現在沒人到擾了。”
黑暗看久了,女教授選擇看看光亮的地方,她的視線轉移到了樓下,那裡有一個小型的花圃,有燈光亮着,就是那燈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比較恐怖,女教授便安靜地看着。
忽然,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那個身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她看着那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繞過花圃繼續往外走去,此時,燈光一暗,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便不見了。
女教授心道:這是……大變活人?
再一轉眼的工夫,燈光亮起,那人居然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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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認真地巡視了一圈霍少良的房間,确定沒有異樣,然後他給自己更換了一個房間,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
房間内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林景睜着眼睛看着屋頂。
床是新的,房間是新的,他倒是要看看,來者何人!
他要知道,究竟是這個世界荒唐,還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總要知道,也總會知道。
新的房間遠離了霍少良,也換了樓層,旁邊是女教授的房間。
從一開始,林景便對女教授高看一眼,或許,她能在這個時候起到不一樣的作用?
林景的房間在最邊上,房間裡有一扇窗,從窗戶往外看去,是一片海域。
很甯靜的海。
沒有大風大浪,沒有山妖海怪,隻有一陣輕柔的風吹過,海面蕩起了小波浪,層層堆疊,湧向了岸邊,給岸上的人帶去了一陣海水特有的味道。
似乎是過于甯靜了,尤其是對于精神緊繃的人。
精神慢慢地放松下來,眼前的景象也會變得扭曲,明明是一片白花花的屋頂,為什麼會覺得上面的白色在蠕動呢?
閉上眼睛,再一睜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
房間不高,林管家有自己的身高,站在床上,手臂向上擡,便可以觸摸到屋頂。
有的隻是長年累月無人清潔而留下的灰塵。
難道是錯覺?
林景被自己心裡的想法震驚了。
不,絕對不是錯覺,那家夥應該是來了,而且就在房間附近,也可能就在這個房間裡!
應該叫人嗎?會打草驚蛇嗎?還是再等等?
林景在心底權衡,他安排的人究竟能否起到作用呢?
林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冷靜地給自己沖上了一杯咖啡。
咖啡又濃又苦,喝得林景直皺眉,但人也确實是精神了不少。
咖啡因進入血液,起到了一定的提神作用。
大晚上喝咖啡,顯然沒有要入睡的打算。
喝完的杯子還殘留着咖啡的痕迹,被人随意地放在了桌面上。林景躺回了床上假寐。
他很清醒,清醒得能聽見周邊的聲音,哪怕是很輕微的動靜,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例如,一牆之隔的女教授的房間裡傳來的聲響。
牆體太薄,林景能清晰地聽見不同人的聲響。
一開始是金剛芭比在說話:“教授,你一個人睡不怕嗎?要不我們一起睡吧?我可以保護你。”
想想金剛芭比的肌肉,在某種程度上确實很讓人安心。
隻是能讓别人安心,卻未必能讓自己内心。
膽小這個事情,天生的,改不了。
女教授整理着一些東西,她回答道:“我不怕,我習慣了一個人睡,有其他人在旁邊,我會睡不着。”
金剛芭比沒有放棄,她說道:“我可以打地鋪,睡地上。”
女教授說道:“我說的是房間裡面有其他人,我會睡不着。我有精神衰弱,一點小動靜都會驚醒。”
金剛芭比自然是不依不饒,她說道:“我不會打鼾,不會夢遊。睡着了就跟死了一樣,我保證沒有半點動靜。”
女教授長長地歎了口氣,她總覺得,健身的人總是長身體,不容易長腦子。
她在趕人,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女教授走了過去,金剛芭比還在期待,但是女教授隻是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休息。如果怕黑,那就記得開燈吧。”
再然後便是無比絕情的關門聲。
林景在想,他的這個房間就在旁邊,燈火通明,金剛芭比會過來敲他的門嗎?
答案是沒有。
剩下的隻是金剛芭比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女教授又說道:“出現吧。”
出現?
就好像是在對某個隐藏起來的人說的話,也好像是對他這個竊聽者說的話。
畢竟竊聽者,也是隐藏起來的人。
林景聽得清楚,心道:這種程度也能被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