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妘氏先祖得到玄英後,便在發現玄英的所在開辟一石洞起名玄英洞并在此悟出一套獨門修煉功法,成立天機門後,先祖在此處布置數道結界,隻允許本門被選中的玄英守護者進入。因年代久遠,又是先祖遺命,曆代掌門也隻将此視為本門起源之地,并未起窺探之心。楚恒殊依照地圖指示,很快便在雲迷山主峰找到了玄英洞。
從外看這玄英洞與山中其他洞口并無什麼不同,隻洞口正上方以小篆刻書“玄英洞”三個字。妘長遠有言洞口設有結界,他曾嘗試進入,但結界太強,他未必能破,又因是先祖遺留,不好破壞,所以雖然有意進入,終未能如願。
此時,楚恒殊站在洞門外,确實能感受到數道強大結界。與妘長遠不同,楚恒殊自小便最不守門規,為此,門中的長老可沒少罰他,可他還是如舊。如今他心裡着急救妘清自然更不顧這些遺命規矩,人活着才是最要緊。但這強大的結界,卻要如何解開,以他的靈力,怕是夠嗆。随即,他想到,自己既是借玄英回生,那便是與玄英有了牽扯,或可通行未可知。
于是,他走到洞口朝裡跨了一步,果然,那結界将他誤認成守護玄英的人,并未阻攔,于是他大搖大擺地往洞裡走去。初時道路昏暗狹窄,約莫百餘步,便可見一個内壁光滑中空的拱形寬闊洞穴出現在眼前,洞穴頂部有個大圓盤,似是琉璃打造使得洞内可見天光。此時正是白日,洞中自是能視物。他繞着洞壁看了一圈,隻隐約有些當初先祖留下的功法痕迹,再到正對着圓盤底下的一處石台查看。楚恒殊摸着下巴,心道,昔年先祖便是在這石台上打坐修煉,參悟本門功法的吧,這石台底下保留着大石的原貌,隻将台面打磨得光滑如鏡,實在沒什麼奇特之處。
楚恒殊不死心,又繞着洞中再三查看,一無所獲,十分喪氣,頹然地坐到石台上。剛一坐下,他便覺得石台突然寒氣逼人,連帶那從圓盤透進的金光也變成幽藍,因着突然的冰冷,他下意識地想要站起,卻發現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住一般,動彈不得。然後不僅石台,連帶着他自己也變成通體幽藍,他的心髒劇烈跳動,體内似乎又什麼東西被那股力量吸引着要破體而出,他急忙穩定心神,試着運轉本門功法,那股力量随之消失。緊接着,腦海中出現一些他未曾見過的畫面。
那是一個清癯的中年模樣的修士,端坐在一個巨石前深思,突然,他腳踏七星步,周身運轉靈力,上身武動,變幻數種身姿,繞巨石一圈後,那巨石通體變成藍色,透出幽藍的光,正是楚恒殊适才所見。而後,那修士暗念咒語,雙手結印,向巨石打去,那巨石頂部出現一塊藍色冰晶狀石頭,見狀,修士面露喜色,将那石頭吸進身體之中。之後,便是那修士打坐冥想,未見再動。
待到畫面消失,楚恒殊清醒過來,心想,這應該就是那位開創天機門的妘氏先祖發現玄英及練功的景象,原來玄英就是眼前這不起眼的石台的結晶,先前所見,這石頭如今似乎還有靈氣,想來,若再想煉出玄英,未必不能,難怪明明洞中既無寶物也無功法秘籍卻要重重封印。
知曉玄英的來曆,楚恒殊知道,找回妘清元神的希望又多了幾分,當下回門中找妘長遠。不巧,妘長遠不在,問弟子,弟子也不知,便問道:“那嫂嫂現下在何處?”
弟子答道:“一個時辰前,少宗主他們回來了,林宗主也一起。夫人現下在會客室招待林宗主。”
楚恒殊想了想,眼下也不知妘長遠去處,關于那塊石頭的事,還是要等見到妘長遠再說,他先前不打招呼就自己回來,也應該見見大侄子和林素塵他們。
到了會客室,弟子禀報楚恒殊在門外,江若榆趕緊吩咐弟子讓楚恒殊進來。楚恒殊進來後,先向江若榆施禮,再對她左邊站着林素塵點頭示意,另一邊的一衆年輕弟子向楚恒殊躬身行禮叫道:“楚師伯!”
楚恒殊點頭笑道:“乖……先前我有要事,沒和你們打招呼就回來了,對不住。”
衆弟子忙搖頭表示理解。楚恒殊見妘衡還是低垂着眉眼問道:“大侄子,你可生氣了?”
妘衡搖頭道:“沒有,沒有。”說着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江若榆見狀,對楚恒殊說道:“衡兒這孩子,腼腆得很,你别見怪。”
楚恒殊呵呵笑道:“怎麼會呢?我這大侄子,我瞧着親切得很,一見他我就高興。”
江若榆笑着對衆少年道:“好了,這次出門這些天,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衆少年聞言,分别向林素塵、江若榆、楚恒殊躬身作揖:“林宗主(姨母)、夫人、師伯弟子告退。”說完,幾人才轉身離開。
林素塵看着自己的皮猴子外甥在妘氏如此規矩,不得不贊歎姐夫把孩子這招是真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