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挽破罐子破摔,想着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時候,上天還是垂憐了她,陳胤和任飛被分到一組,她和江遠分到一組。
上天真是有好生之德,張挽不由自主看向陳胤,見他也是沒好氣地瞪着自己,于是得意地挑挑眉。
再說江遠,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為了比試,他被阿父困在府中,武藝一途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如今再見張挽,心中壓抑已久的恨意瞬間被點燃,他“咔咔”掰動骨節,發出陣陣脆響聲,今日他定要将張挽踩在腳下,一雪前恥!
比賽開始,江遠迫不及待率先出擊,張挽旋身一躲,神色閃過一絲鄙夷。
“你家武功先生不行啊。”
聞言,江遠被激怒,叫嚷着又揮出一拳。
張挽冷笑,她一腳将他踹翻在地,江遠常年沉迷酒色,身體早已虧空,再好的老師教導,也不過是一副花架子。
倒在地上的江遠不可置信,明明在家練的挺好的呀?
他不甘心地翻身而立,繼續揮拳沖上來。
張挽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江遠這厮品行惡劣,她常聽聞私下裡他在家中打罵下人,□□婦女,甚至還有猥戲男仆的惡癖,如今落她手裡,必得替天行道。
原本半刻鐘能解決的比試,張挽生生拖到半個時辰,江遠早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地不起。
而另一邊,對戰卻比這邊激烈許多。
任飛練的童子功,基礎紮實,陳胤名将指點,招式猛烈,兩人你來我往,拳風淩厲,約莫半個時辰仍舊不相上下。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陳胤體力不支漸漸落了下風,他一狠心緊緊纏住任飛的腿,不顧胸前破綻,狠狠揮拳掃向他的臉,任飛見他如此狠絕,也不客氣地掰他手腕,攻擊下盤脫身。
陳胤吃痛慌了心神,發狠一陣亂打,最終還是被任飛壓在腿下,輸了比賽。
“這小子真狠。”任飛下場後龇牙咧嘴地揉着腿。
“是啊,”張挽冷笑道,小小年紀身上就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這種人還是得離得遠些。
後面的比賽由任飛和張挽對戰晉級,結果顯而易見,張挽雖然武功身法靈活,但仍舊不是任飛的對手,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惜敗。
陳宣帝大喜,此次比試人才輩出,陳國興國有望,許是鬓角已生華發,他忍不住感慨,“英雄出少年啊。”
任飛武試第一,也為自己赢得了許多黃白之物。
任忠面上有光,驕傲地回應來自同僚們的賀喜,連平日與他不對付總是闆着臉的同僚,此刻眼中都帶着幾分熱切。
張挽也很開心,因為任飛答應将賞賜的金銀分她一半。
若說有誰不開心,那一定是躲在暗處陰沉着臉的陳胤了。
此次比試正式結束,陳宣帝言出必行,要給成績優異者封官。
任飛武試第一被封了武衛将軍一職,掌管宿衛禁軍,也算子承父業。
陳胤策論、武試名列前三,也被封了強弩将軍,掌宿衛弩營,任皇帝侍衛。
至于張挽,文試第一、武試第二的成績成功引起了帝王的注意,他沉默良久,最終給了她七品給事中的官職。
旨意一出,在場的朝堂老油條們心中一驚。
給事中可是常侍皇帝左右啊,雖然品級不高,但對于初出茅廬的後生來說,也是無上的恩寵,若有真才實學,升遷不是分分鐘的事!這個後起之秀不容小觑啊!
到場的幾個郡王、乃至太子盯着張挽的目光開始變得熱切。
一旁的紗帳裡,美人因為怔愣不慎将手中的帕子遺落,一旁的婢女含笑拾起,輕輕放回她手中。
陳宣回過神來,耳珠愈發滾燙,燒的她白玉般的脖子也染上一絲薄紅,“郎君風流倜傥,才華橫溢,連武功也這般不凡。”
“是啊。”一旁的婢女掩袖輕笑,“公主慧眼識珠。”
陳宣不知想到什麼,羞得俊臉愈發紅嫩,若那盛放的芙蕖,嬌俏動人。
張挽不明白給事中是什麼官職,待向張種打探後,才發現這個崗位相當于現代的董事長助理,可謂天子近臣,真是個香饽饽,但是香歸香,卻實在是難啃的很,一個不小心,那也是人頭落地,高風險高收益,純純高危行業。
封官消息傳到太子府,張麗華激動地站起來,大袖差點打翻了案幾上的熱茶,“快快快,讓阿挽來見我。”
綠雙看着主子喜不自勝,連忙攙扶住她,“良娣,奴婢瞧太子那邊已經下了帖子。”
張麗華這才穩住,太子既然已經下帖,她就莫要摻和此事了,“罷了,你去我庫房中挑些好東西給阿挽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