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的某處。
“崔明璨不在。”岑楹說道,“整個寝宮我都找了一遍,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白玉姮思索,猜道:“他該不會已經找到門路逃出去了吧?”
李天闊也道:“很有可能。”
白玉姮:“那這樣,我們先找到四方鏡再出去與他彙合吧。”
“好。”
“方才我已一路探尋過了,這裡少有重兵把守之地,我想那四方鏡多是藏匿在那商素的身上。”李天闊道。
岑楹歎道:“啊,那真是可惜了,若是能找到崔明璨,正好讓他幫忙引誘鬼主,這樣拿到四方鏡的幾率也大不少,我們也省力氣了。”
“可别說這話,萬一被小璨聽見了,不得被你氣死。”
岑楹皮皮地吐了吐舌。
“可有看見那被擄來的新郎官?”李天闊還記得這事問道。
白玉姮點點頭:“我方才去看了,都在一屋内飲酒吃席,看樣子并未受什麼磋磨,等将四方鏡找到了我們再将他們送出去。”
“好。”兩人點點頭。
“對了,陳平安呢?”
白玉姮環顧四周,現下隻有他們四人躲在一處無人的角落中,卻并未見陳平安的身影。
“不知道,沒看見啊——唔!”岑楹正說着話,忽地感受到心髒的劇烈跳動,呼吸困難,胸腹絞痛,“唔!往生蠱要、要解開了……”
她話音方落,裴淵、李天闊也出現了異樣。
灰敗的臉慢慢褪變成正常人紅潤健康的膚色,又因沒有吃解藥,紅潤的臉色又迅速地灰敗下來,腹中絞痛難忍,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撕開跑出來。
白玉姮急切道:“快!快将解藥吃了!”
三人含了解藥,逐漸恢複正常。
“你們身上的往生蠱解了,生人之氣估計已經洩露,商素很快就會察覺到。”白玉姮道,“現下隻有一個辦法了……”
四人相互對望,看出對方眼裡的決定。
岑楹猶疑:“那陳平安怎麼辦?現在找不到他,這洞府之中多是不要命的鬼差和兇神惡煞的妖魔。”
白玉姮蹙眉,身旁的裴淵道:“我去尋他,你們做你們的。”
岑楹也覺得可行,點頭:“那麻煩裴師叔了。”
“無妨。”
“那好,那我們兵分三路,在各自的方位将陣法布好。”白玉姮道,“可還記得在梁府時的陣法?”
岑楹和李天闊颔首道:“記得。”
白玉姮點點頭:“事不宜遲,在商素還未找到我們之前出發吧。”
四人各自帶着任務離開角落。
白玉姮還是張婆的模樣,閑庭信步地在殿中行走。
“快!将那幾闖入者捉了!”一對鬼差從白玉姮面前匆忙跑過,掠過的風帶來他們低沉的話語。
果然暴露了。
白玉姮心道,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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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陳平安望着高位上的人,欲語淚先流。
商素:“……”
“素素,我來晚了。”
陳平安還是以一種特别難堪的姿勢和她說話。
商素揮手,讓鬼差将人松開。
“對不起素素,我那時候并沒有想過抛棄你!我是被陳成才他們控制了……”
“求你信我!”
商素撐着下颚,眯眼道:“誰将你帶進來的?”
“……”陳平安不語,“我自己偷溜進來的。”
“撒謊。”商素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謊言,他一說謊雙睫就會不由自主地眨動,右手還會捏緊握拳。
她明明在他身上施了法,讓他出不去梁府,若不是有人解開了,他又怎會安然在這?
商素又想,許是那幾道生人之氣,偷偷潛入鬼城。
不過,也不知他們是要做什麼的?
她不由猜想:難道是陳成才?不不不,應該不是他,他現在躲在陳家村宮殿下,龜縮不敢出來,應該不是他。
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幾日前闖進來的幾人,似是與崔明璨相識的……
商素此時有了數,這才悠悠擡眼看他。
“我也不追究是誰将你帶進來了,待會兒就能知曉,進了我白骨鬼城可沒那麼簡單。”
她方說完,隻見鬼差押過來幾人。
陳平安定睛一看,就是白玉姮四人,他驚呼:“你們怎麼被抓了!?”
白玉姮遞給他一個莫要慌張的表情。
“啟禀鬼主,我等在宮殿之内發現這四個可疑之人,他們身上的生人之氣并非是我鬼城所邀請之人,特将四人押過來聽您處置。”
商素眯眸:“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