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
“啊?”白玉姮一下子蒙住了。
裴淵收回眼神,淡淡地接着道:“在想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白玉姮松了一大口氣。
這小子說話大喘氣的真的要吓死她了!
“……還、還好。”白玉姮如實回答。
裴淵颔首:“嗯。”
“師父為何會在這兒?”
“哦,路過。”
“……”
白玉姮但笑不語,心裡根本不信他說的路過。
“還有事?”
“?”白玉姮被他猝然一問也愣了一下,心道不是他讓鸾鳥将她帶過來的?
“沒、沒事了。”
他将情緒遮掩得不錯,以緻于白玉姮也在懷疑方才看到的、感受到的幽深晦澀是她一時的錯覺。
“師父是下山曆練?”
“嗯。”
裴淵移開的視線又不經意回到她臉上。
“可有受傷?”
“……沒有。”白玉姮在他面前忽地有些底氣不足。
“對着師父你也敢撒謊啊!”崔明璨的聲音從灌叢後面傳來。
三人撥開擋路的枝桠,恭敬地朝裴淵行了禮後,崔明璨終于找到機會報剛才她吓他的仇。
“我要舉報!”崔明璨朗聲,奸笑道,“白玉姮在撒謊,她受傷了,傷到了手臂,還損傷了不少的靈氣!”
“……”白玉姮瞪了他一眼,結果這人嬉皮笑臉的對着她鼻孔朝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他說的可是真的?”他的眼神克制着停在她雙臂上,指尖蜷縮。
“師父我——”
裴淵打斷她要狡辯的話,聲音嚴厲道:“不可撒謊。”
白玉姮語結。
“手伸出來。”
“……”
裴淵指尖搭上她跳動的脈搏,與之同頻,又隐隐有加快的迹象。
他收回手,眉頭緊蹙,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責怪她沒有保護好自己:“靈力受損,這段日子先不要催動靈力,也不可做激烈動作。”
“……”
見她沉默,裴淵更是不滿,語氣不免地有些嚴厲:“可有聽懂?”
“……聽懂了。”
裴淵颔首。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那便早日回宗門。”裴淵看着他們四人,實際上卻是對着白玉姮說的。
“弟子們曉得了。”
裴淵坐上鸾鳥,視線不經意間在白玉姮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才離開。
“……”白玉姮總覺得他最後的那個眼神很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沒等細究,崔明璨說道:“行了行了,人都走沒影了還看什麼?”
“趕緊去找休息的地方吧——”崔明璨頓了頓,環顧四周,說道,“诶,這裡就不錯,又背風的岩石,還有溪流。”
李天闊擡眼看了下天色,點頭道:“天色不早了,估計周圍也難有村落,就在這裡将就一晚吧。”
白玉姮和岑楹也沒有意見,四人在此處選了個好歇息的地方,白玉姮去找夠今夜用的柴火,崔明璨和岑楹負責抓魚,而李天闊負責生火。
“崔明璨!”岑楹怒道,“我的魚都被你吓跑了!”
崔明璨尴尬:“诶呀!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嘛!誰知道這塊石頭是松的,我還差點摔一跤呢!”
岑楹氣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吩咐道:“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嘁,不行!”崔明璨忍不住反抗,“你不睜開眼睛看看上面就那麼點水,哪有魚啊!”
“那不都是魚嗎?”岑楹看了眼淅淅瀝瀝的泉水,指了指,“我不管,你剛才把我魚都吓跑了!”
“小氣鬼!”崔明璨決定好男不跟岑楹鬥,嘴裡念念叨叨,腳步還是走了上去。
白玉姮走了好遠都能聽見這兩人拌嘴的聲音,好笑地搖搖頭,心道照這兩人吵吵鬧鬧的程度,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吃上魚。
在找柴火的同時,白玉姮也關注着這四周是否有兔子或者野雞。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轉個身的功夫就看見一隻尾羽五彩斑斓,肥碩的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