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見旁邊的人被嗆到了,疑惑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
怎麼可能沒事!
白玉姮肺都要咳出來了,滿臉通紅,努力順着氣。
兩小姑娘見她沒事了,松了口氣,問她:“難道你也喜歡裴仙師?”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順下氣,又被她們的童言無忌吓一跳。
她還沒有為老不尊到沾染弟子的地步!
白玉姮急忙連連擺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裴仙師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的師父呢?”白玉姮咬牙切齒地解釋道,“他們隻是清清白白的師徒關系。”
小姑娘疑惑:“那你又怎麼知道他不喜歡?那話本裡都說了,裴仙師在望仙山寡守百年,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在仙山立了座空墳,墓志銘愛……”
“停停停。”白玉姮實在聽不下去了,緊急喊停,“都是民間亂猜的,他又不是裴仙師,怎能當真呢?”
“可你也不是裴仙師,你又怎麼知道不是真的?”小姑娘質疑她。
“……”白玉姮捏了捏眉骨,說道,“我就是今日被他收入門下的新弟子。”
“……”
“啊?”兩人異口同聲。
白玉姮澄清:“我可沒在後山看見什麼墳,都是假的假的。”
“……哦。”紅色漫上雙頰,兩個人都不好意思,紅着臉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當我們胡說八道的……”
“沒事沒事……”
兩姑娘道完歉一溜煙跑了。
隻剩下白玉姮在風中獨自淩亂。
沒等活動結束,她自己回了望仙山。
站在從前的殿門前幾番踟躇。
她在猶豫着要不要夜探自己的閨房。
想着想着,下一秒她人已經走進去了。
空曠冷清的寝殿在皎白的月光下更加的冷寂,泛着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冷意。
她放輕腳步往裡面走,借着潑灑進來的月光瞧着四周的樣子,裡面的東西陳列都和她離開時一樣,但卻沒有染上浮塵。
她抹了抹放置刀劍的武器架,纖塵不染。
可見在她離開後,有人有多麼愛惜這間屋子。
她正走着,忽地聽見隻隔着一扇屏風後有一聲輕響。
她用着屏息術,輕巧走至屏風後,心一驚,正欲轉身離開。
“誰?”
——被發現了。
白玉姮朝走來的人拱手,道:“是弟子。”
她解釋:“方才路過此處,見寝殿門未關嚴實,恐有精獸頑皮偷溜進來,遂未經允許擅闖師父寝殿,望師父恕罪!”
“……”裴淵冷着臉聽完她解釋,一言不發。
“既然師父在休息,那便是無事,那徒兒先退下了……”
“站住。”裴淵冷聲道。
“師父還有何吩咐?”
“……往後不許再來這,下不為例。出去!”
“是。”
白玉姮在心裡罵罵咧咧,這寝殿是她的還是你的?這麼霸道!
“哐!”
她剛走出寝殿門口,後面的門被人用術法猛地關上。
“……”
這小子大半夜在她寝殿裡做什麼?白玉姮忽地想到這個問題。又想起以前的他,除了剛來望仙山時比較黏她,睡不着需要躺在她的軟榻上,還要待在她身邊才能安眠。
難不成又睡不着了?
白玉姮那點憤憤被心疼覆蓋,歎了口氣,她離開已有百年,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走過來的,當年他那麼依賴她……
她又想起方才聽到那句話,他是不是因為她說的話才在望仙山上等着她?
“淵兒,在望仙山等吾。”
若是當時沒有讓他等,那麼他會不會……
“诶呀!不想了!”白玉姮一向不喜歡為難自己想這些無法挽回之事,民間有句詩是怎麼說的悟已往之不谏,索性不糾結了,徑直回了現在的寝居。
一夜好眠。
翌日。
今歲的新弟子正式開始學習如何修煉,除了天資最佳的弟子會直接被長老們收做入門弟子,其他人也有機會,隻要在日後的課業中表現優異。而其他人則可以分屬到長老門下的仙師手裡,脈脈相承,在天衍宗都能發揮自己獨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