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盡歡走到椅子邊坐下,看到汪量正捧着個茶杯喝水。組織者倒是很貼心,還給參賽者準備了茶水。
汪量看到月盡歡盯着他看,有些不自在:“要不我給月姑娘倒一杯?”
原本隻是揶揄月盡歡,但是月盡歡直接點點頭:“好的呀。”
汪量一滞:他沒想到月盡歡真的能答應。但是話都出口了,又不是什麼要上刀山下火海的難事,食言而肥可不好看。汪量輕啧一聲放下杯子,拿起茶壺給月盡歡倒了一杯。
月盡歡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嗅了嗅茶水才喝了一口。
“……月姑娘這是擔心在下給你下毒?”汪量看到了月盡歡的小動作,嘴角抽了抽,問道。
“倒不是擔心你下毒,隻是我想到朱莊主似乎很不想讓你達成目标的樣子,萬一真的加了什麼東西然後連累我怎麼辦?”
月盡歡嘬了口茶,挑挑眉:茶不錯,本來還以為要喝到高末呢。
“……姑娘還真是思慮周詳啊,”汪量皮笑肉不笑,手一翻,露出了護腕裡藏着的銀針,“測過了。”
“啧,挺聰明啊外行人。”月盡歡喝完茶把杯子放下,白了一眼汪量:“銀針隻能測出砒霜一類的毒,而且有些制得好的,你那銀針也測不出來半點。”
“哦?這麼說姑娘輕聞一下更準确咯?”
“那自然,不少毒藥都是從草木中提取,總是去不掉草木自帶的味道。這茶香氣四溢,倒不像是那些草木。”月盡歡一本正經的說着,“當然,有一些高級貨色倒是無臭無味的。”
“這樣?那你要怎麼分辨那些高級貨色呢?”汪量追問。
“簡單,随便找個畜生試試就知道了。”月盡歡笑面如花。
“這地方你要到哪裡找……!!!”汪量問了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壞了,又中計了。
“這不是汪捕頭已經喝過了嗎,有問題早就出問題了。”果不其然,月盡歡看着踩入陷阱的汪量樂不可支,“開個玩笑,汪捕頭應該不會太在意?要不下次我替你試毒賠罪?”
“不在意……我隻恨自己,”汪量面無表情,“怎麼就點背遇上你了,一次次被你耍着玩。”
這麼一說月盡歡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不至于說這麼難聽吧,就逗你玩玩。”
“畢竟是大庭廣衆的,要是真的被下藥,朱莊主的老臉還要不要了?”月盡歡解釋,“哪怕是那種軟筋散,要是真的中了你大可以在擂台上直接裝死……到時候就算你真死了,朱賢也得磕頭求諸天神佛把你弄回來的——不然朝廷來人死在他籌備的活動裡,他命要不要了?”
汪量失笑,話糙理不糙。不過裝死……還是敬謝不敏了。
“真沒生氣吧?”月盡歡又問了一遍。
“……沒往心裡去,火氣還是有一點的。”汪量想了想,坦誠說了。
“若是真介意就直說,我注意一點?”月盡歡想了想,“鬥嘴鬥習慣了,有時候沒多想就先說了……但是惡意肯定是沒有惡意的。”
“诶,我知道,你就是嘴賤忍不住。”汪量搶白道。
“你!行吧……也不能算說錯。”月盡歡下意識要發火,想了想好像沒那個立場,“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不氣不氣。”
汪量偷笑,雖然是月盡歡嘴下留情,但也算自己扳回了一局:“行了,兩清。下次就這樣了,你開我玩笑,我也開你玩笑。”
“可以,公平。”月盡歡沒反對,這倒是讓汪量有些意外,倒不像是京裡的姑娘,吃不得半點虧。
兩人又喝了兩杯茶,下一輪開始。
月盡歡站起身子,忍不住埋怨:“這一輪一輪的,真煩。”
“……煩也沒辦法,打完回去好好休息吧。”汪量拿着刀擴擴胸,“等回京了我一定要要幾天休沐好好休息一下。”
例行公事,通報姓名。這一次月盡歡的對手是那個滿身葫蘆,裝束奇特的年輕男子。男子的口音十分奇怪,報出的名字是馬榜,但是又摻雜了些怪裡怪氣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