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沒擡,月盡歡說:“喲,官老爺來了?”
汪量滿頭霧水:“什麼官老爺……我又惹到你了?”
月盡歡無聊的打了個呵欠,看樣子是還沒完全清醒:“就是無聊鬥鬥嘴……汪捕頭有信心嗎。”
“……盡力吧,如果拿不到最終勝的話,這次的公務便不能算完成,指不定得吃什麼懲罰。”汪量一臉頭疼,“月姑娘呢。”
“诶,”月盡歡探口氣,捋了捋頭發,“原本是沒什麼目标,打算打到哪裡算哪裡的。但是家師發話,說結果決定了是放我行走江湖,還是回山閉關……沖着選擇權我也得赢下。”
汪量歎了口氣,一個是為了前程,一個是為了自由,都不容易啊。
“你的對手們呢?”月盡歡看了看,發現七把椅子全是空的,明明先前方岩就進來了,這會兒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都是門派弟子,估計聚在哪裡閑聊着吧。”汪量不以為意,下意識摸了摸心口。
月盡歡不說話,眼睛亂掃的時候倒是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赫然是之前和沈浪對陣過得單星,以及和白素心打過一場擅長身法的幹瘦男子。兩人找了個地方站着,這會兒不知道在争論什麼。
“……汪捕頭幫個忙?”月盡歡眼睛一轉,甜甜一笑問汪量。
汪量本也在四處張望,聽到月盡歡的聲音轉頭一看,赫然是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汪量警覺地問:“……你要幹嘛。”
月盡歡指了指遠處的單星和幹瘦男子:“幫小女子讀一下唇呗?”
汪量有些無可奈何,嘴上抱怨費力,但是還是眯起眼睛看了過去。
…………
“老徐你别生氣了,那幾家針對我們門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單星安慰着老朋友。
“诶單星,我沒你脾氣那麼好,都被針對成這樣了我還不能生氣嗎?我們承影門和你們飛金門雖然不是武林砥柱,但是好歹在江湖上名聲也是響當當的。那群老賊搞了個陽擂不讓我們參加就算了,參加陰擂的海選還特意制定規則把我們刷了出去。也就是我沒你那樣的暗器功夫,不然我定然暗中出手,給那老子來個狠的!”
“徐流形,說你胖你還喘了?”單星低聲喝住老朋友,“這邊人多口雜,你這種玩笑都敢開,萬一被人聽去,禍從口出,再給我們自家門派惹禍!”
“诶,就是氣話。老單你說怎麼辦,眼瞅着我們兩家被排擠的一年不如一年,這樣下去宗門哪天肯定是要在你我手中敗光的。”徐流形哭喪着臉,“到時候你我怎麼有臉面見祖師爺啊。”
“……你想的倒是遠,”單星有些無語,自己二人這還是門派中的年輕弟子,雖然不出意外未來确實極有可能是兩人來繼承掌門之位,但是現在想這些實在是太遠了,“總之你我還是先得打出一番名聲,若是這次武林大會不行,那就日後闖蕩江湖拼上一拼……”
兩人低下頭去,不知道小聲又在說什麼。汪量再也看不到二人唇形,隻好打住。
轉頭看月盡歡一臉的若有所思,汪量問:“你跟這二人很熟?怎麼這麼在意。”
“非得熟才能偷聽别人講話嗎,”月盡歡打了個哈哈,厚顔無恥地反問汪量,“就是給你找些事情做,不然看你怪閑的。”
汪量氣結:“好像也沒那麼閑……我真是腦子抽風了,還把讀唇教給你……你别拿着我教你的東西到處偷聽!”
“後悔好像也沒用了,你隻能祈禱一下我三分鐘熱度很快就放棄啦。”月盡歡咧嘴一笑,嘴巴動了動,汪量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姑娘的嘴型赫然是“不服你打我啊”。
搖了搖頭,汪量一抱胸也去閉目養神了。月盡歡沒再去逗汪量,自己發呆等時辰。
似乎是放開了入場的限制,漸漸一群群烏泱泱的江湖人進入了院子。先進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進場之後直接三五成群坐到了前面的位置上。坐滿之後門口的弟子才互相做了個手勢,放入了更多的江湖人,這後來的人可就沒地方坐了,而是擠着站在院子裡伸着脖子等待擂台賽開始。
人多嘈雜,也容易使人煩躁。江湖人叽裡呱啦閑聊着,不時還有人指指點點說選出的人如何如何,台上的兩人又如何如何。更有甚者見月盡歡一個小姑娘坐在台上,得知其是守擂人後,對其大放厥詞,稱她這守擂人位子來的必定不正當。
月盡歡眼皮下耷,聽到了一些東西,卻隻當做聽不見。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有人大喊了一聲時辰到,月盡歡這才擡起眼皮。
總算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