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明說:“最右邊那個擰開就可以了。”
岘青說:“經常聽啊。”一打開就有,是他的暗号。
常月明笑笑不說話。
歌裡正在唱:想吹風,想自由,想要一起手牽手,去看海,繞世界流浪。
常月明說:“岘青,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一起去吹風呗。”
岘青笑了:“好啊,我們去流浪咯。”
常月明先去加油站把油箱加滿,他在加油站便利站買水時候給秦叔去了電話,溝通很順暢,安縣那邊等着他們辦完一起晚飯。
常月明開車在市區繞了一會兒上了高速,他關了窗戶,和岘青說:“你早起坐車,先睡一會兒吧,車要在高速開兩小時,下了高速還有一小時山路。”
岘青放倒了一點副駕駛座位,套着脖撐睡去了,車裡熱乎,常月明和岘青上高速前早把外衣放在後排,常月明把音樂關小,溫度調低了一點,從後面抓了衣服給岘青搭了一下,免得一會兒睡醒下車不舒服。
天漸漸長了很多,太陽快六點還在天上,岘青應該是最近回家有點累了,她一直睡到高速開完都還沒醒,常月明開進安縣服務區,下來活動一下四肢,去完洗手間,買了熱飲拿到車上,劉岘青還閉着眼睛睡得冒泡泡,常月明好久沒看到劉岘青睡着的樣子,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伸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她額頭上的亂跑的頭發,用食指掂了掂她的臉,睡着的岘青這麼歪着頭,嘴巴嘟嘟,他湊過去親了一下。
在淺睡眠的岘青醒了,她懵懵的睜開眼睛:“到了嗎?”
常月明說:“還沒,準備出高速了,醒了就起來活動一下,去上下洗手間,喝點熱水。”
岘青伸伸胳膊,喝了幾口熱水,就準備推門出去了,常月明一把拉住她,示意她把他拿的厚外套先穿上。
安縣屬于山區,比禹市還冷一些,太陽快要下山了更是氣溫低,岘青走出車就老老實實把衣服領口拉好,常月明坐在車裡看到岘青的動作,笑了起來。
兩個人休整了一會兒就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安縣開去,岘青說:“常月明,這裡有你親戚嗎?住在這裡一定很長壽,感覺林子很茂密,空氣很好。”
常月明說:“沒有親戚,我也是第一次來。”
岘青說:“怎麼想着來安縣玩?”
常月明說:“是來找人的。”岘青因為下午睡清明了,腦袋轉快了許多,她半天沒說話,她遲疑了一下:“是我想得那樣嗎?”
常月明說:“是的,我上次拿了你的身份證信息,托人幫忙打聽了一下,你媽媽可能是禹市安縣人,我們一起親自去确認一下。”
岘青說:“我媽媽家裡還有人嗎?”
常月明說:“你有個小舅舅,不過都出門打工去了,你外公外婆的情況還要去看看才知道。因為你和你小舅舅樣貌很像,加上安縣隻有一個和桑蠶養殖淵源較深的村子,大概率是的了。”
十八彎的Z形山路,車很少,大部分時間隻有常月明的車,一輛車,兩個人,車的前燈照亮前方的路,在每個好像開到盡頭的轉角,常月明總會按下喇叭,然後緩過拐彎,岘青沒有想過她無數夢裡想要回家的路,竟然是常月明陪她一起走的,而這條路的大門竟然是在非常尋常的一個下午,毫無準備駛上的。
兒童公園那個秋後下午,她以為自己說的話隻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小小聲說下心事,會很快吹散在秋風裡,而對面那個一言不發的少年和水塘旁的林木一樣,隻是尋常那些不做回應的聽衆。
常月明看劉岘青很久都不再說話:“岘青,你把熱水遞給我一下,我有點渴了。”岘青拿了水,把吸管移動到常月明嘴邊,她左手端着水杯。
常月明看她還是不出聲:“你沒有不開心吧?”
岘青收了杯子放好,歎了一口氣:“沒有不開心,感覺像做夢一樣,好怕夢醒了發現都不是真的,隻是一場夢而已。”
常月明溫柔答她:“如果這次不對,沒找到的話,隻要在禹市,我再和你一起慢慢找。别怕。”
常月明換了左手握住方向盤,伸右手拉了劉岘青的左手,她的手冰涼的,車裡的溫度不低,她神色裡沒有開始的開心,隻有隐隐的不安,她握了握常月明溫熱的手後,很快松開讓他好好開車,山路崎岖,她扭過頭望向窗外太陽下山後逐漸暗色的密林,密林裡有隐約燈光,她恍惚的看着這些星星點點光亮,想着她母親可能來自其中一盞燈火,想起年幼在吳城和母親一起度過的時光。
麗元百貨的來樂裝修很順利,鄭惠和親自撥了人在現場統籌裝修的大小事宜,因為這是麗元第一次合作本地品牌,又是以入股的方式運營,裝修方案主體是麗元拿的,潘樂和陳威一起在幾個方案中選了都滿意的,麗元的合作商很快就報了一套系統性的細節方案,大到店面整體布局和風格色彩,小到管道餐椅的品牌報價全都清晰明了。鄭惠和計劃新增輕食制作售賣,其中食材等可直接對接麗元超市的新鮮菜蔬,目标客戶是周圍寫字樓和健身房等健康飲食人群。
陳威堅持的禹市本土茶葉的展示售賣區,也專門在裝修中做了布局分區。來樂的飲品的蔬果來源有了麗元做後台支持,新鮮度大大提升,成本也降了下來。店面在街頭和商場内庭各有售賣口。麗元為來樂的開業辦了試品會,邀請了市内很多合作公司和機構捧場,還沒正式開門已經接了好多公司的茶歇活動的供應邀約。
麗元的強勢在沒合作前已經有所耳聞,潘樂和陳威看着裝修嚴格按照進度表的時間點保質保量的進行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絲滑,潘樂開心的和小叔叔電話彙報着情況,感謝小叔叔親自給他們選了一個很好的夥伴,麗元速度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