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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長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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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的詩赢得了衆人喝彩,雖說不指望沈煉與胡宗憲二人,能時刻記得她詩中的勸谏之言,但他們本就是極聰明的人,以後遇事若能據此警醒一二也是好的。

劉嬷嬷見顧璘一盞茶将盡,忙趕上來對他說:“老爺,姐兒該歇午覺了,我先帶她回車裡。”

顧璘略帶倦意地“嗯”了一聲,黛玉隻得跟着嬷嬷去了。

胡宗憲忙拱手道:“多謝張老爺盛情款待,您先歇着,我與沈兄先行騎馬進城,告辭!”

沈煉原想随張家車隊一道進城的,卻見胡宗憲向自己使眼色,隻得附和他,也跟着告辭了。

二人牽馬走了一裡路,胡宗憲才道:“沈兄,那位張老爺高視闊步,深沉爾雅,隻怕是位入京赴任的堂官呢。我們若與之同行,恐失禮數。”

“梅林兄這麼一說,倒真有這個可能,”沈煉點了點頭,道:“但憑張姑娘小小年紀才思敏捷,七步成詩,就足以證明她家學淵源,是世宦名門千金了。”

“張姑娘的詩,還真有幾分意思,隻是她把你我都當成武官來寫了。我還琢磨,焉知她不是提前背稿,故意炫才?”

胡宗憲手挽馬鞭,敲在掌心,“可一想她還讓我們限韻,必不是捉刀代筆之作。想她繡口珠玑,是真狀元才女。”

“天下奇女子也,可惜不能科舉入仕,顯身揚名。梅林兄與我身為男兒,更當蹈厲奮發,忠君報國才是。”沈煉系好鬥笠,一揮鬥篷,翻身上馬。

“沈兄所言極是!”胡宗憲也拽缰上馬,與他并辔而馳。

原想在車中小睡片刻便起身,哪知一覺睡到天黑。醒來之時,黛玉已經在邯鄲驿站房中了。

飽睡了一下午再起來沐浴更衣,人越發清醒,一絲困意也無。

黛玉吃過飯後,便打發紫鵑、晴雯兩個先去歇息,自己在房中伴燈看醫書。

到了三更天,北風漸起,窗扉抖動,案頭燭台上火苗亂顫,燈光驟然黯淡下去。

黛玉掩卷呵手,披衣起身,拿銅簽子将燭火剝亮了些,才發現窗外銀輝匝地,漫天雪舞。

頓覺寒冷,正欲爬上床鑽進被窩,忽聽對面房舍中推牖聲響。

移燈望去,隻見散了發髻的張居正,靠在窗邊,一手握着書卷,一手支頤望雪。

遙隔中庭盈尺之雪,四目相觸,檐下瓊瑤玉傾,恍如天宮篩粉。

簌簌雪蕊都積在少年頭上,倒似伍子胥一夜白頭。

“二哥哥還在讀書呀?”少女推窗,玉音散入風雪中,若有似無。

張居正秀眉輕揚,放下書本,擡起胳膊将頭發束成馬尾,披上鬥篷懷揣手爐,推門出去,自檐下摘了一支明角燈,穿廊而來。

黛玉忙穿好衣襖,披上鬥篷,将煨在熏籠裡的茶壺抱出來,徐徐斟上一杯熱茶。香煙袅袅漫起,房門輕敲。

“還是住南邊好,北風叩了我一宿窗,想睡也睡不着。”張居正接過熱茶,抿了一口,就見黛玉揚着手絹,踮腳替他拍頭上的雪珠子。

“不用你忙,我自己來。”張居正将茶盞交給黛玉捧着,自己拿過她的手絹,囫囵在頭上擦了兩下,就好生還了回去。

黛玉接過手絹,回身把茶盞遞過去,笑說:“二哥又不喜吟詩作賦,還有興緻賞夜雪麼?”

“我哪有興緻賞雪,”張居正垂眸接過茶盞,撩袍坐下,清脆地叩入桌上的茶托,冷笑擡眸,“不過是見某人不乖,特來審問。”

黛玉心中微沉,耳根漸漸發燙起來,自己為了提醒沈煉、胡宗憲二人所作的詩,到底疑點重重,由不得聰明人多想。

她故作不屑地輕嗤了下,斂膝坐在繡墩上,隻道:“我做什麼都問心無愧,但憑你當包青天,日審陽夜判陰。”

張居正屈指點叩在桌上,開門見山地道:“當我們船行至黃州,顧大人病了,你從何得知李時珍之名?又如何知曉他出身醫學世家?

李可大不過是縣學庠生,功名未遂,你怎麼肯定他将來學有所成,會在京中供職?

昨日所見的沈、胡二人,與你年歲相差頗大,你卻與他們親近有加,詩歌唱和,又是何故?”

他果然猜疑許久了,黛玉冷笑一聲,手裡攪着帕子心念急轉,欲要反客為主,混淆視聽。

“我當是什麼要緊的事,”黛玉輕哼了一下,偏頭過來,盯着他清秀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道:“原來二哥哥見不得我與旁人親近,心裡拈酸了。”

聽了這話,張居正眼神微閃了下,恰似心頭藏有珍寶,不欲人知,偏被人知。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酸,可這不是重點。

林妹妹在逃避他的問題,并不希望自己追索真相。

張居正眉心蹙起,抿了抿唇,兩手揣袖,定定地看着她。

直到心尖那一點若有似無的情緒煙消雲散,少年才将垂落肩頭的馬尾甩到身後,認真道:“你當知,我朝佐命元功,太史令劉伯溫學貫天人,帷幄奇謀,尤精象緯之學。

他曾作《燒餅歌》預言後世。可已知天命的他,最後還是遭人毒害了。

妹妹你心靈智巧,穎悟絕人,或能通鬼神,知人未來。此殊勝因緣,必是你累世慧根所顯。

但世道艱險,人心叵測,我憂心你聰明自誤,慧極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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