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洋不是不大方的孩兒,但他看見顔純面無表情站在監視器後,就不自覺地發怵,緊張,怕被揍,嗚嗚嗚。
“洋仔發揮不錯,提出表揚。“袁導單獨點名表揚,可把信洋美壞了。
其他前輩也誇他,他嘿嘿笑着,接受了一衆好評,大眼睛次吧次吧,巴巴瞄着顔純。
他看見顔純親奈兒,一臉不服氣,為啥不親……不誇他呢?他完全藏不住事兒,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但顔純把其他新人演員都誇了一遍,唯獨沒提他。
哼!信洋噘成窩瓜嘴,不誇就不誇,誰稀罕。
“導演叫我來演大佬,騙我老漢說大佬和大佬之間不用動手,結果是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打。你們還都這麼帥,一個個表現得這麼好,洋仔沒讓導演罵哭,很棒哦,不虧是我閨女看上去的帥鍋。”好來哥倒是毫不吝啬的誇獎着新人們。“真是前浪推後浪,再過個幾年就是你們的天下咯。”
“還遠得很。”袁導說,“不過今天表現都确實還行,給我省膠卷了。”
江子翹打趣道:“洋仔這裡給純哥遞貓還真像一個新手爹,我姐夫抱孩子也這樣。”
盛裝也說:“把奈兒夾到腋下這個動作設計得很妙啊,弟弟,你好像前段時間秀場上很火的那個,夾着貓包要去幹架的模特,哈哈哈哈。”
“哎呀,我知道我帥。”和哥哥姐姐們說話,他自戀臭屁的本性就暴露了。他打小一個人被丢慣了,超級羨慕别人家歡樂熱鬧的大家庭。今天這個氛圍他可太喜歡了。如果戲都不用自己拍,但誇獎都落到自個頭上,那就更好了。
他又去偷瞄顔純。還不誇?難道真不誇?他默默擠到顔純椅背後,不敢和顔純剛,就去瞪顔純懷裡的奈兒。奈兒小臉一扭,舒舒服服窩在顔純懷裡,才懶得理他。
顔純專注于讨論劇情,好來哥說:“如果這裡狼崽把凳子拉過來,純第一次坐上去凳子滑下來了,然後再面無表情坐上去,效果會不會更好?”
“這想法不錯,明天拍這麼一條看看。”袁導急着下班,他跟家屬約了下班一起逛這附近的夜市。
奈何有些不僅愛卷自己,還愛卷導演的員工沒眼色,拉着他讨論個不停。而且他這顆該死的工作腦,人家給出個新鮮點子,它就源源不斷冒出一大堆新創意。
袁導指着顔純,還有他懷裡的奈兒,以及信洋,“幹脆,你們仨湊個美老霸三人組,反正你們仨同框戲多。”
顔純笑道:“我老,奈兒美,他霸?”轉頭看着信洋,“他這形象在前輩們面前還不能稱上霸。”
袁導也轉頭打量信洋,“确實,跟你們一同框氣場就弱了。那就還得在外形上下下功夫。”
在形象上下功夫好辦啊,信洋腦子裡忽然冒出個主意,他試探地說:“要不,我剃個闆寸?”
袁導:“可以!”
沒想到導演一口答應,信洋樂壞了。他想剃闆寸很久了,但三字哥一直不同意,畢竟,他走的是偶像派路線,發型還是很重要的。
這下得償所願,他說話語速都快了:“現在叫淩娅姐剃嗎?還是明早剃?”
袁導:“現在就剃,顔純剃。”
袁導靈感爆棚,當即決定加一場爹給狼崽剃頭的戲。劇組分分鐘按他的要求布好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景。
信洋已經不知第多少次被他這想一出是一出,以及劇組強大的執行力震驚了。但也迅速适應節奏,乖乖配合,還是坐到了顔純的剃刀下。
“袁導,台詞說什麼?”他問。
“等會顔純怎麼演,你就怎麼接。”
哈?我接?我能接住嗎?導演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啊,我還是個小菜雞啊。
就在他手心着急的狂冒汗時,他聽到顔純說:“即興的戲份不用想太多,因為導演不一定會剪進去,按你理解的那麼演就行。”
“好!”信洋瞬間有了信心。腦子裡頓時想象出N多狼崽在這種和愛人親密時刻的反應。但想是一回事,演又是一回事,他現在的功底和精準表達人物狀态,還差着十萬八千裡。
新人演員碰上這種時候,好的導演就起作用了。
“微微仰臉,對,放開了看他,不要眨眼。”
狼崽望着神情專注的安耀陽,兩人的臉之間隻隔着幾寸,呼吸交纏。電推子聲嗡嗡嗡,像極了蚊子在叫,直叫得狼崽心癢。他沒忍住,眨了下眼,視線下滑,落到了安耀陽嘴上。
攝影師立馬給他不自覺吞咽的喉結來了個特寫。袁導頓時磕得嘴角瘋狂翹起,驚喜鏡頭這不就來了嘛!
“胡子也刮刮?”
“不刮,你老嫌我幼稚,我要留胡子變Man。”
“行,那就留着。”顔純擡手揉了把新鮮出爐的猕猴桃,被揉的人舒服,他也舒服。不得不說,手感是真好啊。
耀爹沉靜的雙眸染上笑意,低頭若有似無在狼崽鼻尖留個吻,“去,碎頭發自己沖幹淨。”
“卡!”袁導滿意地喊道:“完美,收工!”
信洋:“……”
???
!!!
剛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