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洋是個自信且勇敢的菜鳥,他這麼想着,還真的上前問袁導了:“剛才拍的,是不是有能用的?”
袁導什麼都沒說,直接轉過監視器畫面,讓他看。信洋越看心越涼。
“你為什麼不看他眼睛?”
看了啊!最後不是看了嗎,然後……然後就被吸住了嘛……腦子就不轉了嘛……然後你就喊卡了啊!
“我……我不知道要看的。”在争論申冤和瞎編亂造着解釋之間,信洋選擇了窩窩囊囊瞎編式“自黑”。
袁導:“……”培訓時也沒看出來腦子有問題的呀!
袁導歎口氣,“那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準備。”
信洋深吸口氣調整狀态,場記再次拍闆,開拍。
接下來就沒剛才那麼順暢了。一連卡了将近十次,卡到最後,信洋又恢複到了同手同腳路都不會走的狀況。
劇組陷入低氣壓,工作人員疲累,怨念深重。信洋膽戰心驚,但已經沒精力再去顧及别人的情緒。
他想,反正要卡,不如把腦海裡各種各樣的演法都試一遍,總有一種能讓大導演滿意吧。于是他開始了實驗。效果在袁嚴那兒并不明顯,卡還是照樣喊,但另外一個人的反應,卻驚豔了他。
顔純根據他的反應,調整了自己的表演方式。這方式隻是一些極其細微的變化,比如說話的語氣,從一個為狼崽感到驕傲的大佬,變成了一個為狼崽感到驕傲的同時,也向自己選擇的并肩之人,暗含撒嬌的反差萌大佬。這些表面上看并不明顯,但信洋實實在在感受到了。
顔純在托着他演。
這個自己充滿偏見的大前輩,在鼓勵自己。
好吧好吧,不摸就不摸吧,人都說了剛洗了手,摸完一手汗再去洗耽擱了開拍時間,袁導肯定要發火。都是袁導的問題,和他有什麼關系。同為片場小可憐,就原諒他了。
信洋心裡忽然輕松了。手腳下的動作也随之自然舒展開。
再次開拍,從不敢看顔純的眼睛,到壯着膽子直視,他終于一條順到了第一次到達的部分。
“我讓瘋貓告訴你我要出趟遠門,讓阿奢叮囑你勿尋,這頂多算傳話,怎麼能算騙?是不是?”
“所以你不覺得你躲來這個鬼地方過分?”
“不覺得。”
“好。”
狼崽俯身壓上去,兩隻大手捧起耀爹蒼白的臉,親——
“喵唔!”
信洋動作太突然太浮誇,驚到了奈兒。它蹦到地上又跳上床,轉頭對信洋呲牙哈氣。
這隻嬌甜妩媚的金吉拉,銀發大佬不離身的愛寵,是劇本裡唯一跟狼崽争寵能平分秋色的存在。
顔純:“撓到了嗎?”
“沒沒沒。”信洋維持着被吓到的慌張,躲了顔純伸來探傷的手,心裡一陣竊喜。幸好被打斷了,要不然真親下去了。
劇本裡隻寫了捧上去親,怎麼親?歪頭親還是正面親?碰一下嘴皮還是直接啃?還是嗦?用舌頭嗎?舌頭怎麼用?舔還是甩?
啊啊啊啊啊啊啊!什麼舔不舔的,誰要親男人啊!啊不,我是一名專業的演員,我的目标是最佳新人,我要專業!我要敬業!我要熱愛我的事業!
顔純收回手,抱奈兒在懷,捋着毛輕聲笑它:“小公主膽點越嚟越細,唔好驚哥哥仔呀。”
信洋聽得一愣,顔影帝講粵語好蘇。
袁導:“OK嗎?”
“補妝再來一條?”
“袁導袁導!”信洋跑上前,說想看前面拍的。袁嚴給他看了,他又支支吾吾的,說:“等會兒我要從哪個角度親下去?”
“随便。”
信洋:“……”
“我左臉比較好看,袁導。”
“左臉右臉都會拍,去準備。”
信洋下了決心,一臉悲壯地回到鏡頭裡,一臉悲壯地演完前半部分,眼一閉,捧住顔純的頭就啃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我親嘴了!
我親男人嘴了!
媽媽!人家初吻就這麼——
咦?怎麼這麼軟?
诶?!怎麼還有點甜?!好像是桃味?
媽耶,口感這麼好呢!
天哪,好好吃哦……
“呃啊!”
伴随着顔純的痛叫,鏡頭裡出現了鮮紅色。他紅潤飽滿的下唇瓣,在某人撞、嘬、嗦、碾磨等一系列非常明顯的嘗鮮動作的折磨下,破了。
鏡頭特寫了顔純那紅豔的唇瓣兩秒,袁導喊了卡。“叫蔡醫生。”
他意味深長打量着在一旁哆嗦的信洋,好你個臭小子,挺能裝啊,平時話都不和顔純說,讓親嘴一上來直接給人啃破了,這力度得饞成啥樣啊。
有意思。
副導演利索喊來了劇組醫生小蔡。
“對不起。”信洋神色倉皇,連連彎腰道歉,腦子裡卻控制不住地飄起一行又一行:好甜好甜……
“嚴重嗎?”袁導上前詢問。
顔純搖頭,“沒事。”
“得。”袁導擡頭掃一眼這兩人之間的古怪氛圍,說:“直接轉事後的景。”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