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不怕,有媽媽在。”
“我爸呢?”
“還在都港,要等到這邊所有的手續都結束,他才能回來。”
陳瑜把許悠拉回自己身邊,繼續跟為首的人溝通,能不能給她們一些時間來收拾東西。
那人還算好說話,答應給她們一天時間打包行李。
那些人走後,許悠終于從陳瑜口中得知事情的全部。
原來,十幾年前許天志拿到拆遷款,并沒有直接創建物流公司。
而是被人哄着去了都港。
前三天,他的運氣一直很好,原本的本金足足翻了五倍。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繼續玩下去,翻十倍,翻二十倍。
可他卻在第四天兌換了所有籌碼,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那一年,他靠着手裡的本金創建了公司,又拿剩餘的錢投資了不少新興企業。
這些年有賠有賺,但總歸,他的運氣一直不錯。
賺多賠少,家底也越發殷實。
這十幾年來,他去到過地球上無數地方,卻獨獨沒有再踏足都港。
一次也沒有。
直到半年前,他時隔十幾年再次踏入都港的土地,下飛機後第一時間去了賭/場。
而後,将這些年攢下的家産一點,一點輸了個幹淨。
公司、股份、房子、車子。
全都輸得幹幹淨淨。
甚至于,還欠下幾千萬的債務。
許悠癱坐在地上,慢慢消化陳瑜的話。
“媽,這些您一直都知道嗎?”
陳瑜望着地闆上照射進來的陽光,聲音越發地輕。
“當年的事情我了解一些,後來他跟我保證再也不去賭了,這些年他也沒有再去過,我還以為……”
許悠歎了口氣。
是呀,都已經堅持了十多年。
誰能想到,一朝再入,傾家蕩産。
賭這東西,真是半點也沾不得。
“那爸爸還能回來嗎?”
陳瑜吸了下鼻子。
“能,隻要我們把這些交接清楚,他們不會為難你爸爸的。”
雖然心知說出的話很幼稚,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這麼做是違/法的呀,我們不能請律師追回來嗎?”
“傻孩子,那邊的賭/場是合法的,你爸是個成年人,他自願去/賭,又怎麼可能追得回來呢?”
陳瑜又轉過身把許悠摟進懷裡。
“沒事的悠悠,公司和房子沒了也沒關系,媽媽這些年攢了不少珠寶首飾,還有包包,把這些送去二手店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說起這個,許悠也後知後覺想起來。
“媽,還有我的,我們把這些都賣掉,然後去鄉下買個小房子,自己種菜自己吃,一家人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許悠自己都沒發現,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好,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好的。”
陳瑜強撐着緊緊摟住許悠,指縫間,白色的藥瓶若隐若現。
許悠扶着陳瑜上樓,将兩隻保險箱裡的東西全都取出來。
這些年零零總總算下來,她們攢了很多。
有珠寶首飾,有奢飾品包包。
還有陳瑜為許悠出嫁準備的金飾。
許悠粗粗算了算,即便是以二手的價格出賣,這些也足以讓他們在鄉下買上一個小院子。
如果有可能的話,沒準還能留一部分存款。
當天下午,她們便驅車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二手奢飾品店。
出發前,許悠準備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兌換成錢,陳瑜卻說什麼也不同意動那些金飾。
許悠心裡清楚,那些是陳瑜留給自己的嫁妝。
可如今這種情況……
她幾次試圖說服陳瑜,可陳瑜打定主意不許她拿。
最終無奈,她隻好将那盒金飾重新放回保險箱裡。
她們打車去了附近一家還算有名聲的二手奢飾品店。
店員看到她們拖着兩個沉甸甸的大行李箱進店,當即帶她們進了内室。
幾位專業的鑒定人員戴着白手套走進來,逐一鑒定真僞。
這些大都是許悠和陳瑜自己購買的,有些甚至連發票還沒來得及扔。
她并不擔心鑒定會出現問題。
可偏偏,問題出在了鑒定上面。
“非常抱歉,您二位帶來的所有商品,全都是假的。”
許悠和陳瑜俱是一驚。
“怎麼可能,這些都是我們從商場裡買的,怎麼可能會有假,你看這支康康,發票還在裡面呢。”
說着許悠就要打開包包去拿發票,可她将手伸進包裡,裡面卻什麼也沒有。
“媽,發票您拿出來了嗎?”
許悠詫異地轉頭問陳瑜。
“沒有,你的包包我向來不動的。”
許悠和陳瑜的審美不同,大多數時候她們并不會背或穿對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