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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大雲公主養成手冊 > 第19章 王荀不自量力颠黑白

第19章 王荀不自量力颠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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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與此案全不相幹的兵部和欽天監,其他各部都得了對應尚書的指揮:戶部官員緊急翻找大皇子所言的泥瓦匠及其父的卷宗戶籍,吏部忙着謄抄郭堂的晉升路徑與人情往來,禦史監同大理寺趕着時間喬裝往外查找流言的來源,又有工部同刑部帶人分撥進了程府的天水星河花園和國子監臨街的女學。

唐夫人得了宮裡的旨意,一早便啟程坐轎到了天水星河等候,又命程靖柔和蘇稚宜二位姑娘在遠處看着,也算見識見識風浪。見刑部和工部的調查官員前來行禮并講明來意,端坐于長椅上的貴婦人不緊不慢地起身,毫不慌亂地客氣道:“諸位大人是奉旨而來,那便好好搜吧!園子的圖紙、地契、一應花費的賬冊、與莊宅牙人來往的憑證我都備好了,請!”

帶頭的刑部員外郎冷汗直冒,他可得罪不起這位威名在外的祭酒夫人。唐夫人的娘家貴為伯爵府,弟兄都在戶部及軍隊掌實職,絕非等閑之輩,并無膽量像抄家似的搜查,便慌忙解釋道:“夫人言重了,您且寬坐。下官和工部的人隻是循例檢查,不會打擾貴府。”

畢竟兩部的官員是帶着旨意前來,唐夫人沒擺太久的架子便放了一行人進園,但吩咐丫頭如常幹活,亦是為叫自己人負責監視搜查的官員們,以防被人偷摸放進些不屬于程府、卻恰好不合規的物件。程府花園的下人一眼望去是井然有序地不受影響,實則緊盯着外來人是否動了手腳。一行人開始丈量花園規格,邊與同僚比對圖紙。刑部的人則留意到遠處似有陣喧鬧,是管家盯着五六小工在搬樹樁、抗水泥,走近一問才知,因花園毗鄰一大片無主的荒地,他們是程澈四日前雇來築籬笆的,免得叫人誤将荒地的面積和程府的花園混為一談。官員們頂着上午的太陽,連逛帶檢查這三萬平方米的園子,還不時停下問話便耗了半個時辰,幸而唐夫人體恤,中途安排轎馬相送、茶水果子伺候解乏,一行人才不至煩躁。

這許久的功夫花下來,刑部和工部的調查官員才查清:程澈确實為建造花園拆了周圍的民房,可他早在破土動工前就給足了住戶拆遷銀兩。唐夫人和園中下人都稱早與住戶簽了契約,若自願搬離老宅給建園子騰地方,則得程府給的五十兩銀子或新居的房契,一次性付清;若商販擔憂挪動後無法維持生計,則家人可入程府做工享月銀,再得銀十五兩。二十三家老住戶共八十九口,共計程府出了四百九十兩銀、房屋九間、并安置勞工六戶八口,一幹人等均都自願按過手印取了銀票,無有不滿。

園中也有不少農戶來了程府花園,撐船的駕娘、看園子的婆子壯漢也都證實此言全部屬實,确有碎嘴的廚娘抱怨發放月銀時,管家的臉實在倨傲,尾巴像是翹到天上去的拿喬,但總歸一個子兒不差的按時發下銀子了。工部的檢查員因在園子查案時的環境、待遇良好不曾勞累,跑腿的又傳來上頭要保程澈的暗示,前去長生殿前回禀時便隐去了這牢騷,隻照實禀明程大人已如約付清搬遷和安置費,原住戶流離失所的傳聞純屬無稽之談。唐夫人還稱,為了給她的二姑娘建園子,她和程澈賣掉了一處肥田和鋪面,當時為确保萬無一失,他們還動用小金庫請了莊宅牙人,才找到了靠譜的買家,是江南的一戶富商。抛去上百畝荒地的面積,程家不到五十畝的花園隻堪比肩伯爵府,是以堪比國公府邸的流言實在不真。唐夫人本就是承義伯府的嫡女,如此規制也說得過去。

前去公主府探查賬本和學堂的刑部官員也匆匆趕回,由都察院禦史在禦前轉述:昭陽殿下經手的女學經費共二千兩,公主府長史呈上來的賬簿記着所有款項的來往,破土請的工匠、糊窗的明紙和紗、未來冬日炭火并夏天冰盆開支、重派木工釘的門窗和房梁、書案桌椅、種樹栽花的盆景、下僚們的工錢、及程府出的五百兩銀,預備作教書先生們的俸祿米糧。聖上翻着詳細的記檔頻頻點頭,王尚書的臉色卻黑得像糊了的鍋底,郭堂這一步棋怕是費了。

孫公公又呈上師爺謄寫的公主府談話一覽,冊子上曾說昭陽和文學館學士們編教材,與他們共用飯後還覺饑餓,便想額外過一道胡餅包羊肉,特意吩咐胡餅要隔層放花椒豆豉,多塗酥油、放羊肉芝麻,焖得噴香後再端來,可興緻正濃時卻被貼身侍婢提醒,說皇後曾提點要公主少食多油之物以保康健。本就身量豐腴、并不纖瘦輕盈的昭陽平日最喜食油炸、味甜的餐食點心,被侍婢所言氣得破了大防,隻好用了些與學士們一樣的金玉羹。這話又被出宮造訪公主府解悶的五皇子聽了個正着,沒憋住的笑聲終是惹惱了昭陽,被迫在昭陽處留下了幾幅墨寶,被三公主懸挂在女學牆壁上才算完。聖上讀到此處眼角已綻開笑意,他最樂見皇室間在面上和睦友愛,而後帝王又拾起另一個謄抄的錢莊記錄,才知程澈是存的銀子來自其長子宴川給人做狀師和訟師的收入,他不過代為存進銀号。聖上看罷确認自己親自提拔重用的程澈果然沒丢臉,與昭陽公主府的公款沒有一點負面聯系後才放心地笑出聲來,順便打趣了昭陽沒吃上最愛的胡餅包羊肉,又不敢生她母後的氣。

至從進長生殿就沒得聖上正眼的大皇子本想借着似是而非的流言打程祭酒個措手不及,誰料父皇還真就如了程澈的意,強勢地派朝廷官員查了個底朝天,這下他隻好狠下心來棄帥保車,與“胡亂說話”的郭堂徹底切割,可匆匆趕進來的戶部尚書傳來了張三的所有戶籍信息,正是大皇子口中指責程澈強拆其老屋,以緻他無家可歸、無銀安葬老父的泥瓦匠。

原來此人是街坊鄰裡最臭名昭著的賭徒,據說原先年輕時還算老實本分,可不知怎的人到中年染上了賭瘾,每天醉得昏昏沉沉,夜間還大聲吼叫擾民。張三此人正巧住在程家拆遷的片區,做主拿了管家發的五十兩銀子,原打算有了大額籌碼去賭場來一場翻盤,卻因技不如人輸了個精光,是以無銀安葬老父純屬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輸紅了眼的張三已毫無人性,不僅賣了妻女,還收了他人贈的一千兩銀子,這才出首罵程澈,颠倒黑白,污蔑他強拆房子。

如今見清白的證據确鑿,程澈長舒一口氣,方才敢跪下道:“幾位大人奉陛下之命外出探查時,臣當堂并未做過傷害百姓利益之事,可對峙時列位又不相信。如今各部都已查清,臣确是清白,總算能給陛下一個交代了。”

确認了真相大白,鎮國公才放心大膽地貶損郭堂道:“郭禦史年紀還輕,怎就老眼昏花地分不清流言還是事實了?現在都這般獨斷專行,碰上幾個刁民胡亂說幾句也不加查證地往陛下面前以死相逼,連都察院和大理寺都不放在眼裡,這要是再年長幾歲,你可不是要騎在滿朝文武的頭上了嗎?”

聖上看着張三的報告怒不可遏,眼睛幾欲噴火,一直侍候在側的孫公公趕着時辰奉上一杯茶連道聖上息怒。聖上心情堪稱差到了極點,他的能臣被逼自證流言非實,連帶他這個帝王本人都跟着陪了快一個時辰,他氣憤地将案頭的卷宗一把掃下去,當頭淋了下位的郭堂滿臉,怒喝道:

“郭堂,事已至此,你污蔑賢臣的罪名,還有什麼好辯駁的?

郭堂再遲鈍也反應過來程澈定會安然無恙,自己是輸定了,正想認罪保平安時便瞥見王尚書的眼刀,是示意,也是警告威脅 - 他不能退,他的一家老小還扣在他家,由李夫人母家的府裡頭看管照料。此時的王尚書心亂如麻,勝券在握的事竟有如此驚天的反轉: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這幫刁民刁仆不滿程府管理已久,他才順水推舟指使郭堂散布程家貪污的流言,怎會是這般周全的安排?王尚書霎時想通,這程澈是做了個局引自己上鈎,恐怕府裡的鏡兒早被他察覺到了。雖勝負已定,可王荀仍舊不改自己尚書的架子,帝王跟前說話也不下跪,隻躬身颠倒黑白着說:

“啟禀陛下,郭大人隻是太過在意民間流言,處事過激了些。老臣以為,正是有了這次各部的嚴查,程大人的清明才能保住,以後擔當大任,衆人也可心服口服,再無閑話了。”

如今程大人身上的冤屈已洗,老臣願退讓一步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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