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言修竹嗎？

沒來得及辨認，玉想衣便感覺頸側被人紮了一針，昏睡了過去。

——

“軍師這是如何了？”

言修竹擡眼看了一圈，缪萬希及一圈武将咄咄逼人的氣勢，沒能換來他的膽怯，隻換來他不耐煩的一個白眼。

“還能怎麼了，夢魇了，看不出來嗎？”

見缪萬希被堵了回去，也沒有多話，言修竹的臉色稍微松懈了些。

他的面色很是凝重：

“墨留花是有效果的，但玉的身體實在太差。而且，比起身體，心病才是最難醫的。”

“心病？”

不知想到了什麼，缪萬希的臉色瞬間煞白。

——

再次醒來時，玉想衣睜開眼，望着床頂的紗帳發呆。

夢中的景象依舊曆曆在目，但當時的恐懼感已然消失。

玉想衣回憶着夢中的混亂走向，神思不屬，也說不清心裡是何滋味。

就是很怪。

好一個古今中西詭異玄幻多面合璧的朋克仙俠世界。

玉想衣默默感歎，人都說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究竟白天思慮了什麼，才能做出這樣詭異又不可明說的怪夢啊？

“主人，你吓死我了嗚嗚……”

玉想衣瞥了一眼累到趴在他塌邊睡着，也不忘扯進他的衣袖的侍從長樂，也不欲吵醒他。

他在腦海中問小A:“ai也會吓死嗎？”

ai本A很是被噎了一下，并決定轉移話題：“主人，你剛剛是怎麼了，怎麼吐的那麼厲害？你是不知道，你當時面色蒼白的有多吓人，男主都要被你折騰瘋了。”

“你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主人你說什麼？”

按理來說，他與小A心意相通，他做過的夢，哪怕小A無法全部接受，也能收到幾分他的情緒。

這一次，小A竟完全察覺不到嗎？

玉想衣掩住眸中疑惑。

“沒事。”

這般混亂的夢境，竟如此不尋常？

并不想在此刻挑明，玉想衣轉而問道：“我這次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昏迷，是地宮祭壇有問題？”

小A言語糾結：“祭壇倒是沒有問題，它還能回血。”

“那我為什麼會突然血條大跌？我一沒有崩人設，二沒有違背穿越者條例，如遭遇意外沖擊，本應有系統緩沖，系統為什麼會突然撤去保護罩？”

小A忙回答：“不是系統突然撤去保護罩，主人，你有沒有感受到，此間天道有了清醒的迹象。那祭壇很奇怪的溝通了一絲天道靈脈，讓祂隐約感受到了你的存在，這才會突然将排斥之力加在你身上，系統一時不察，這才被祂鑽了空子，害你血條大跌……”

“天道蘇醒？”

果然，和他曾經猜測的相近。

此間時間線如此混亂，故事安插如此随便，還頻繁将旁人的故事别扭的安在他的身上，果然是因為這邊天道祂就不太正常啊！

“所以，你們嚴格要求我不允許崩人設，就是擔心天道察覺到我，會對我産生排斥？”

“是的主人！”

“但天道清醒難道不是好事嗎？祂清醒了，劇情就能回到正軌，這邊任務達成，我們被排斥出此間世界，不也能如願回到現代嗎。這難道不是雙赢？”

“哪有那麼簡單……”小A語帶滄桑：“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主人，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天道都是成熟的，像這種小世界裡的天道，即使蘇醒了，也不過幼稚園小朋友的智商水平。

他們分不清好歹，做事特别教條。若是祂真的蘇醒了，恐怕隻知道我們是外來者，不認我們是助它蘇醒的恩人！到時候，如果祂認死理，非要來攻擊我們，現在系統休眠，我們又沒有系統的保護，真的會很危險的！”

智障天道……

玉想衣心中無言。

“所以，如今我們隻能躲遠了？”

依照他的性子，向來厭煩旁人恩将仇報的。

但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幼稚園小朋友，他能怨怼什麼呢？

還是遠離算了。

小A小小聲：“所以，為了劇情穩定……”

玉想衣慢吞吞接了茬：“所以，我還是得死一死。”

小A把自己縮成了鹌鹑。

這種時候，不說話就是肯定。

軍師大人幽幽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