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試試!”
即使依然感覺有哪裡不對,玉想衣還是成功被ai說服。
他在腦中悄悄問小A:“那你把完整的定位發我看一眼。”
他點開定位一看:臨淄城外箐水一側飛鏡崖邊湘妃竹林。
玉想衣:……
“這就是你說的附近?”
這都出城十裡了!
“差不多嘛主人……”
“你告訴我,我要憑什麼,命令一個即将稱霸中原坐上皇位,此時正赢了一場大勝仗的王者,去城外十裡地之外的一片竹林裡守着?憑什麼?憑我想吃竹筍嗎?!”
"也不是不行……"小A弱弱的說:“你說想吃竹筍他還能不給你挖嗎?”
玉想衣無言以對,氣得一個仰倒。
玉想衣撐頭沉思,沒留意身邊人都守在他身邊并未走開,俱都面色複雜。
“黃粱一夢”,本就是意志堅定之人更難以受它的蠱惑,醉夢時間越短,也越貼近現實世界,缪萬希作為此世界男主,實力、意志力、悟性,自然便是頂尖,夢到的不過是短暫的他的來時記憶。
而其餘人同樣承受了高濃度“黃粱一夢”的沖擊,又不知在虛幻世界裡随夢蝶展翅翩飛,一夢得幾時幾世,幾多飄渺難以回神?
連雲起撞了撞墨辰的肩膀:“咳,那個,墨辰?”
墨辰側頭覷他,見他嗫喏未能成句,仰頭不耐的翻了個白眼。
他一貫隐于人後,此時默默站在人群中緊盯玉想衣身影,目光依然晦澀難懂。
缪萬希見玉想衣依舊沉思,沒有轉醒的預兆。
他轉頭看了眼濃墨一般的漆黑夜幕,有些擔憂,便上前輕搖了搖他的身體:“阿玉,回神。你在想些什麼?”
"竹筍……啊不是。"玉想衣瞬間回神,想起自己方才順口秃噜出了什麼,尴尬極了。
缪萬希也是一怔,但還是順口接了話:“阿玉想吃竹筍?那不如我……”
“不不不不不——”
玉想衣羞窘極了,腦子迅速轉動,靈機一閃,他神色一收,回道:
“我隻是想起了墨城從前流傳的一首詩。”
“墨城煙雨掩玄光,竹筍新抽春意藏。一卷寶圖尋古道,千山萬水入詩行。”
“你是說?”
衆人皆陷入沉思。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淅瀝雨聲,襯得玉想衣此時映在昏黃燈火下的面容愈加飄渺難明。
“我想去一趟墨城。”
“不行!”
“不可!”
衆人齊齊高呼,最後衆人的目光集中在反應尤為激烈的言修竹身上。
言修竹無視衆人眼神,隻是憤憤的道:“你白天還在高燒,剛剛退了燒,今夜這般折騰還不知明天如何,就鬧着要出城了?什麼寶圖古道的,你要錢不要命啊?
就算路上無事,墨城全城供奉冰神,城中盡是冰雕,至今未化,極易誘人寒氣入體。你忘記三年前那件事了?你差點死在墨城,如今竟還想再來一遍?”
“此一時,彼一時……”玉想衣還想掙紮,再次被人打斷。
“何況,”言修竹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墨城子民,皆狂熱追随石家——”
言修竹未盡之言,大家都懂。
玉想衣那一箭并未射中石靳要害,但世人未必不會将此仇記在玉想衣身上。
他向來很招仇恨。
玉想衣輕歎:“但墨城寶圖,唯有我一人記得。”
“我也記得。”缪萬希接道。
玉想衣蹙着眉:“主公,怎能讓你涉險?”
缪萬希輕笑:“你總是這樣,阿玉。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壓在自己肩上,那擔子太重了,無人能接的住。”
熱騰騰的姜湯被塞進手中,玉想衣順從的低頭喝了幾口,寒氣散去,但辛辣的口感充盈口腔無法忽略。
玉想衣依然蹙眉:“可是……”
“沒有可是,”缪萬希站起,言語中多了些暢意:“再說,墨城已是你我掌中之物,這天下之大,本王何處去不得?何況小小一個墨城。阿玉,明日歸來,我定會為你全部帶回來!那是三年前就該給你的。阿玉,你難道不信我?”
玉想衣看着他,似乎透過他,能看到多年前那個一無所有卻仿佛擁抱了一切的那個肆意輕狂的少年郎。
他也笑了:“好,主公。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