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子一愣,低頭看了看幾近暈厥的顧月潼,又看向陳豪來不及思慮——她把陳豪放了進來。
“顧總這是哮喘病發作,我工位剛好有藥就拿過來了。”陳豪說完,也不管齊白子是否認可,直接就想上手去抓顧月潼給她噴藥,齊白子立馬把他推開,然後奪過藥看了一眼,萬托林。
瓶身上寫着可用作于緩解哮喘導緻的氣管痙攣,顧月潼已經不咳了,齊白子小時候的一位同學就有哮喘,經常在上課時間發作,她知道現在顧月潼在憋氣,想着幹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幹脆拔開瓶蓋,對準了顧月潼的口鼻噴。
連噴兩下,還沒來得及看到顧月潼是否好轉,陳豪突然一把将齊白子推開。
齊白子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差點被推倒在地。回神後她看到陳豪竟然想去扶顧月潼的肩膀,頓時怒火中燒,站穩後突然一個飛踹,陳豪毫無防備直接撞上了身後的實牆,倒地後嘴裡哎呦哎呦地叫喚沒完。
救護人員上來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幅景象,齊白子沒多廢話,和其中一個醫護人員把顧月潼扶了起來,從專用電梯上了救護車。
陳豪見她們下樓,想跟上去,卻被另一位醫護人員攔下,問:“你誰啊?我還以為你站不起來了,合着沒事啊?”
“我是顧總的下屬,我關心她......”
“已經有人跟着了,你别添亂。”醫護人員打量他幾眼,“車上沒地方了,你要是也需要去醫院的話,我再給你叫個救護車?”
陳豪一聽眼睛發亮,瞬間癱倒在地恢複剛才的樣子。醫護人員瞠目結舌,好在徐麗突然從門口圍觀的人群中擠進來,一邊拉陳豪,一邊對醫護人員道歉。
“添亂。”看見陳豪又一次相安無事地起身,醫護人員忍不住翻個白眼,拎着急救箱下樓。
徐麗無奈地看着陳豪,身後不乏有議論聲:“這陳豪是想邀功嗎?”
“他給顧總拿了藥,這已經算功勞了吧?”
“那藥好使嗎?”
“不知道,我看沒這麼簡單。”
“話說他讓一個女人踹倒了,真菜啊......”
陳豪聽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急赤白臉把門關上,然後質問徐麗為什麼阻止自己:“你鬧什麼!多好的機會啊!”
徐麗冷臉相待:“這是機會嗎?我怎麼看着像是人禍。”
陳豪一愣,臉色變了變:“麗麗,你可别胡說啊。”
“我說什麼了?你可别做賊心虛。”徐麗瞥他一眼,不想繼續再糾纏,轉身離開。
......
陳豪提供的哮喘藥還是起了作用,顧月潼在救護車上就已經緩過來了,安詳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隻是意識還沒恢複。
齊白子從她發病到陳豪搗亂再到扶她上急救車,這一趟流程走完急出了一身冷汗。内裡的純白色襯衫濕透,好在還有外套遮擋。外人看她還算冷靜,唯有她自己清楚,确實是被吓得夠嗆。
“别擔心,她隻是缺氧太久,大腦恢複需要時間。”随車的護士看出齊白子仍有顧慮,安慰道,“我們經常接這樣的病例,你處理的不錯。”
齊白子聞言微微擡頭。
護士微笑:“你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異常,并且疏散人群開窗通風,在我們到來之前你還為她找到了哮喘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救她的命。”
“是麼?”齊白子冷靜些許,側頭看向沉睡的顧月潼。
這可能就是她在她身邊的意義吧。可以在第一時間提供必要幫助,而不是僅僅做一個隻會打雜、毫無價值、随時會被換掉的小助理。
不過說回哮喘,齊白子不記得顧月潼的資料裡有這一項。
難不成是第一次發病嗎?
齊白子打開手機,再一次仔仔細細研讀之前外包公司發給她的資料,确認無疑,沒有這一條。顧月潼自己也從來沒說過。
算了,齊白子不再糾結那些,她隻需保證好以後能照顧好她。陳豪給的那瓶藥既然有效,那她等下去問問醫生,如果可以的話,她就買來幾瓶常備。
顧氏坐落在京州繁華地段,附近的名醫名院不少,急救車送她們去往距離最近的一家醫院。
顧月潼被推進搶救室裡吸氧,齊白子留下在外繳費。
排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顧總在哪?”
是陳豪,他怎麼追到醫院來了?
齊白子面色鐵青盯着他:“你想幹什麼?”
陳豪吊兒郎當一笑,然後冷聲說道:“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