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潼呢?”
現下不在公司,陳豪也懶得裝了,顧總顧總,什麼顧總,不就是一個毛丫頭命好會投胎麼?
要是顧賀竹生個男孩,或者他就是那個男孩,還能有顧月潼什麼事?
女人都是賠錢貨,隻可利用,不能擔當大任啊,更别說是總經理這種職位。
從小他爹就是這麼教他的,可惜他老媽是個沒出息的,要不然他們爺倆早就登天稱王了,哪裡還用在這裡打工看人臉色。
一看見齊白子那張陰沉的臉,陳豪就又想起剛才被踹的那一腳。要不是醫院裡人多眼雜,門口還有拿着電棍的保安,他一定打回去。
“你啞巴了,我問你話呢,顧月潼在哪?”
“顧月潼是你叫的?”
齊白子還沒來得及張嘴,就瞧見一個眼熟的人走過來,行政組組長周琴。
周琴在公司幹了有些年,一直是顧賀竹的人,顧月潼突發急症被救護車接走這事兒驚動了不少人,顧賀竹即便是在家裡,也不乏有去通風報信的。
于是她派周琴過來看看。
一看見周琴陳豪就蔫了,他咬牙切齒地垂下頭,恭恭敬敬叫了一聲:“琴姐好。”
周琴哼一句,越過他直接走向齊白子:“錢夠嗎?”
齊白子瑟縮一下,目光停留在周琴遞過來的銀行卡上。
周琴解釋說:“這是公司批的,顧總在上班時間暈倒,應當由公司支付醫療費用,放心,正規批款。”
齊白子點點頭,接過銀行卡繼續排隊。陳豪在一旁眼睛發亮,湊過來說:“我來吧,我是男人,這種小活就不勞煩你們了。”
“慢着。”周琴擋在他和齊白子中間,眯着眼睛問,“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擅自離崗,屬于曠工。怎麼,你想被開除嗎?”
陳豪一愣,倆手蹭蹭褲腿,有些尴尬:“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哦對了,就是她,她踹了我一腳,我現在胸口疼得厲害,我是來看病的......”
周琴并不知道這一段。她看向齊白子,齊白子大方承認:“他故意接近顧總,我在情急之下才動手的。”
“你沒在顧總身邊嗎?”
“我在,但是被他推開了。”齊白子說着說着突然靈機一動,縮縮肩膀道,“他的力氣也不小,我這邊手臂現在還擡不起來,我準備等下和顧總請假去拍個片子。”
周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再次看向陳豪,“你請假了嗎?”
陳豪搖搖頭,想辯解幾句,又在周琴淩厲的目光裡選擇了沉默。
“那就按曠工算吧,我通知你們部門領導。”周琴說着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陳豪一看她來真的,立馬去奪手機,争搶之中,手機落地,屏幕碎了八塊。
陳豪愣住了,舌頭打結,醫院的安保聞聲立馬過來詢問情況。
齊白子已經從隊尾排到了隊頭,繳完費後才過來圍觀。
安保問他們能不能私下處理,奈何任憑陳豪再怎麼放狠話,周琴全程面無表情,隻一句話:“報警。”
報警了,駐紮在醫院附近的警察車都沒開,沒用三分鐘就進來了。
陳豪和周琴雙雙被帶走,留下齊白子照顧顧月潼。
差不過半個小時後,顧月潼的血檢報告出來了。
齊白子雖然看不見人,但從報告裡還是能看出她沒什麼大礙。一直在搶救室裡的醫生出來後摘下口罩,問齊白子:“病人之前是否有過敏史?”
齊白子搖搖頭,沒聽說過。
醫生沉默片刻,斟酌道:“我們這邊得到的結果,初步可以判定她是對某種花粉過敏,從而引發了過敏性哮喘。”
“但是是哪種花粉緻敏可能還需要進一步檢查。”醫生問,“這兩個月她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齊白子沉思一下:“應該沒有。”兩人平時一起出入公司,高峰期堵在路上開窗透氣是常有的事,京州到處都是花,這個季節的花有開謝了、開敗了的,也有正在盛放花粉到處飛的,沒見過顧月潼因為這個有過異樣。
“那你們還是盡快排查一下她今天在發病前都去過哪,接觸過誰吧,避免以後再出現這種狀況。”醫生叮囑,“常用的藥最好也準備着,避免意外。”
醫生這話倒是給齊白子提了個醒,顧月潼在開會前還好好的,要說接觸過誰......徐麗?
中途休息的十分鐘裡,齊白子去樓下透氣、方便、又折會議室附近的茶水間接水。她老遠就看見了會議室門口聚集的人,而會議室門緊緊關着,她聽到有人議論說是人力副總監徐麗被顧月潼留下單獨談話了。
這很正常,齊白子一點都沒多想,領導談話而已,項目裡的人員調配要有變化了吧。
結果繼續開會還沒多久,顧月潼就發病了。
難道是徐麗接觸了什麼花粉,然後又在不經意間傳給顧月潼了?
也不對啊......既然中途休息的時候,徐麗沒出過會議室,那她是在哪接觸的花粉?
太奇怪了。
齊白子靠在牆邊,琢磨不透地撓了撓頭。
趁着醫生出來輪班,她又湊過去攔住醫生,虛心請教道:“如果是過敏,會有延時性嗎?”
“一般不會。”醫生說,“大多數過敏會在接觸初期就産生反應,除非是很輕度很輕度的過敏症......但她都哮喘休克了,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