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子一臉抗拒,但剛和她們建立起來的“友情”讓她不大好意思拒絕,等被折騰完之後,她哭笑不得地對着兩人一人賞了一記“暴栗”,兩人故意擺出委屈面容:“幫你還揍我們!”
鬧完了,齊白子看鏡子,塗了口紅,眉尾被拉長,劉海微卷、腦後還盤了個小丸子,稍微打扮一下确實看着成熟不少。鄭曉曉一臉慈愛且欠揍地拍拍她肩膀:“這樣就對了,看起來跟隔壁院畫牆的藝術生似的,這支口紅姐姐送你了。”
“你生日在七月份,誰是誰姐姐還說不準呢。”齊白子笑罵着接過口紅,“等姐找個好工作,請你們吃大餐。”
“你還記得她生日?”李怡一臉吃驚。
齊白子挑眉:“你六月。”
說完沒管怔住的兩人,齊白子拿出早已備好的簡曆,推着她們一同出門。
校招會舉辦在大會議樓,隔着老遠,就看見正門兩邊擺滿了各種招聘立牌,還有人随機發放招聘傳單,幾乎都是勞務派遣。也就是外包。
不過接過傳單也沒人細看,因為對于齊白子她們這種專業性強的工科畢業生來說,進入什麼行業仿佛已經成了定數,所以在有限的選擇裡,工作自然是越穩定越好。
三人在一樓大廳逛了幾圈,交出了幾份簡曆。不過薪資都低的離譜,對方看沒看上她們不清楚,她們倒是看着那4開頭的薪資不禁自嘲:果然是牛馬初進新手村。
李怡提出去樓上看看:“有幾個大企在會議室單獨開介紹會,可能會好一些。”
齊白子早對那幾個企業有所耳聞,其實來之前她已經在APP上投過一輪簡曆,也面試過幾家公司,其中給她開的最高薪資在6800,而且朝九晚六,留給她足夠時間去兼職。
來這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
李怡一說,她也産生了興趣,三人一同上樓,但各個會議室裡早就擠滿了人,坐是沒地方坐了,挑了一家聽說過的企業,齊白子把兩人推進屋後邊站着,自己靠在門框上遠遠聽一耳朵。
大企業确實與衆不同,招聘會從公司發展開始講。
齊白子聽聽就困了,無聊間突然閃過一個人來,笑容可掬,迅速把一張傳單塞進她手中。
“同學你好,高薪誠聘不限專業,也是顧氏集團的,看看不?”
顧氏集團?會議室裡頭還在講顧氏董事長的發家史呢,正式招聘還沒開始,齊白子猜到此人是外包公司的,下意識想要拒絕。可眼睛卻黏在傳單的18000上挪不開了。
“這是......”齊白子仔細一看,豪門女仆?
這什麼職位?
“啊,這就是個噱頭,招的是助理......不不不,薪資是真實的,當然是月薪。”
“你放心你放心,絕對正規靠譜,好職位,上司是女的,總經理你應該還見過,上過電視的,顧月潼,顧氏董事長的獨苗,溫柔漂亮,雷厲風行......”
顧——月——潼?
那還真是見過,不光是在電視上。
齊白子腦海中浮現出畫面——大約是兩年前,她兼職送外賣的時候不小心蹭過一輛豪車,司機下來看人沒事,也就沒追究,但齊白子心裡過意不去,硬是要對方留下聯系方式,對方好像趕時間,留下一張名片就疾馳而去。
當時齊白子捏着那張名片看了很久,确定了她的身份——顧氏新任CEO,顧月潼。
後來回家查了下那輛車的價值,齊白子覺得這名片要不要也無所謂了:賠不起。
不過她還是去4S店問了一下修補車漆的價格,打算等存夠了再賠給對方。
結果天不遂人願,距離存出那筆錢還剩不到兩千的時候,母親病了。
肝功能失常,反反複複,發展成肝癌,最後并發症帶走了母親,留給她的隻有一捧骨灰和一筆負債。
那張名片已經被她夾在某個書頁裡,遺忘在腦後了。
外包招聘員見齊白子沒直白拒絕,覺得有戲,于是趁熱打鐵:“小妹妹,你缺錢嗎?”
“嗯?”
“我看你穿得倒是蠻節儉,你有助學貸款嗎?”
齊白子盯着他:“你有話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雖然我們是外包公司,但我們也是正經企業,你隻要肯入職,你的助學貸款我們給你還。”
齊白子愣了,還有這好事?
“不過有一點,隻要你能接受,随時可以上班!”
齊白子戒心霎起,皺起眉問:“什麼?”
“你怕挨打嗎?”
招聘員神神秘秘地說,“你要是連挨打都不怕的話,那這份工作你完全可以勝任!”
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真的會笑,齊白子轉頭看了看會議室内印着顧氏二字的大屏幕,問:“這是招助理還是招沙袋?難道顧月潼她有抖S傾向?”
“那不是!她從來不動手!”招聘員連忙壓低聲音,“她就是......比較高冷,不近人情。不過大老闆嘛,勞心費神,性格有點不好也很正常,你理解理解......”
這倒也是,電視劇裡的總裁更不正常,生活還能比電視劇更狗血嗎?
齊白子深吸一口氣,确認了一遍:“一萬八?”
“一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