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明知揉了揉他的頭頂,然後用污染值檢測器在索徑身上掃描了一下。
從頭到腳又一下。
一個很穩定的污染值出現在了屏幕上,介于被污染但還沒有出現異變現象的範圍内。
諸明知挑眉。
就像他在索徑身上聞不到來自污染物的惡臭味一樣,索徑似乎并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最起碼,表面看上去是這樣。
“對了,你想不想做一個體檢?”諸明知對童遊微笑,“S區生存條件嚴苛,我擔心你會營養不良,這樣會長不高。”
童遊很在意能不能長高,聞言,欣然接受。他用餘光看了一眼索徑,想起來了索徑主動背起他的單薄後背。
索徑在S區外過得還不如他好,也很有做個體檢的必要。
魚兒主動上鈎,諸明知趕緊收杆。
諸明知曾經在大學學的醫,門衛室内正好有一套他放在這裡的簡易版醫學器材。他挨個兒給童遊和索徑做了簡單的項目,到索徑的時候,着重摸了他的脈搏和心跳,用手電筒觀察了他的瞳孔。
除了這些,就連血常規都沒有一項是異常的。
“你們倆都很健康,但是體重偏輕,要多吃飯。”諸明知若有所思,将自己的一套防護服給了童遊,“防護服可以根據穿戴者的身型自動調整尺寸,這套跟着我的時間久了,有些舊,别介意。”
童遊并不知道防護服有多難獲得,但他還是對諸明知的欣然應允有些手足無措。
對他來說,防護服和物資不一樣。物資是他拍攝Vlog的報酬,防護服則不是。
“我不能白拿,”童遊認真地說,“你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嗎?”
諸明知失笑,轉而有些無奈。
他本想說不用,舉手之勞。但是他想起來,童遊的喜好有着鮮明的界限,不允許自己穿粉色紅色,像個一闆一眼的小古闆。如果他真說了舉手之勞,按照童遊的性子,指不定又會說些什麼。
諸明知思索了片刻,然後打鄭重其事地解開了自己外套的扣子,從内部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相片。
相片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卻保存得很好,可見諸明知很珍視,經常拿出來摩挲。童遊把相片捧在手心裡,輕飄飄的,還帶着體溫,像溫熱的羽毛。
諸明知說:“這兩個人是我的父母,已經過世了。”
童遊瞪大了眼,捧着照片的手像捧着一顆脆弱的心髒,不敢用力,也不敢輕易挪動。照片上屬于諸明知的體溫已經消失殆盡,仿佛會被一陣風吹走,他慌忙擡起眼,向諸明知求助。
諸明知卻沒有看他,視線已經穿過窗戶,望向了S區的牆沿。
“我的家鄉就在S區,相片背後有我家的坐标,麻煩你,把這張相片埋在能看到日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