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簡思年也沒空現在抒發他滿腔的思念之情,跑着回到自己座位上掏出了打火機來,還把一瓶酒精噴霧揣進了口袋裡,一會兒看他不燒死那狗屁紙人!!!
現在還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他左看看右看看,很快,他的視線就被一樣東西吸引了過去,那就是插在拖把桶裡的拖把!
因為班級沒人搞衛生,拖把桶裡沒有水,拖把也是幹的,拿起來很輕便,而且,拖把的布條是可以燃燒的!
“王景言,你能用槍把它逼回到教室裡嗎?”簡思年回頭問,“隻需要給我拖延出去爬去那邊的時間就夠了。”
王景言皺了皺眉,沒有一口應下,“我試試看。”
他利落地上膛,對準紙人伸出窗外的那部分紙片又開了一槍,紙人吃痛地縮回,躲藏在了五班的黑暗之中,現在已經看不見它的身影了。
“它現在退回去了,可你現在爬過去依舊有風險,我無法保證開槍不會打到你,且那紙人明顯有智慧,你要是過去,很有可能會死。”王景言提醒說。
“他現在明顯盯上我們了,我們要是不趁現在解決掉,萬一他在我們離開時背後偷襲怎麼辦?”簡思年冷靜分析說,“這紙人一看就是能四處轉移的,你不怕它跟着我們回宿舍去?”
“為了将風險降到最低,就地解決最好。”
當然還有他要救隊友和報仇這兩個原因在,但他要是這會兒說,怕是會給王景言留下一個意氣用事的壞印象,還是算了。
他将花露水噴在拖把頭上,用打火機點燃了它,随着火焰的升起,簡思年又開始冒汗,他現在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汗津津的。
王景言看着簡思年一臉笑意舉着燃燒的拖把往自己這邊走來,沒忍住笑出了聲,實在是簡思年這副模樣太好笑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舉着火把是要給鄰居送溫暖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拖把俠!還疊加了燃燒buff!]
[是火把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主播你的!]
[看出來了,主播很小心眼,之前的女鬼因為招惹了他,不僅被他揪掉了頭發,腦袋還被拿去送人了;還有辦公室那隻鬼,在主播這個堅定唯物主義者的聖光攻擊下灰飛煙滅了;很快這紙人也要被燒成一堆灰了,笑死,真的别得罪主播。]
[不對啊,主播這計劃可行性很低啊,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他無法确定紙人的具體位置,一過去估計就會被紙人插成篩子,就算一開始沒被發現,主播又要怎麼開窗呢?窗戶都是從内被鎖上的,難不成破窗而入?那樣動靜太大也會被紙人立馬發現的啊,别是連窗都敲碎就死了。]
[别吵吵了,看主播操作!]
的确,簡思年這個花了不到十秒想出來的計劃根本站不住腳,乍一看很妙,但往細裡看就是破綻百出,全然是一個徒有其表的豆腐渣工程。
不過相信我們優秀的新人主播簡思年會給我們帶來一場視覺盛宴。
簡思年關掉了四班教室絕大部分燈,隻留下教室最後兩盞燈,回到窗邊确認五班那邊基本昏暗後,給了王景言一個眼神,示意自己要行動了。
身上綁着結實的繩子,這回倒是不用擔心掉下去會摔死了,簡思年再一次站在外機上,低頭看了眼腳下的路,在心中暗想要給空調外機頒一個最佳輔助獎,而後他從褲腰抽出一本書,信手丢出,砸在了五班靠教室前邊的窗戶上。
知識的力量就是大,書本落在窗玻璃上發出很大一聲響,随後簡思年才摸着牆慢慢往隔壁爬去,燃燒着的拖把綴在他身後跟尾巴似的,還是火龍呢!
王景言在他身後疑惑地看着一切,并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既然簡思年有想法有計劃有行動力和勇氣,那相信他一回也無妨。
簡思年停在了距離五班空調外機僅有一步的位置上,從口袋裡掏出了他最為珍愛的手電筒,啪嗒一下打開,透過窗戶照在了五班的黑闆上。
順着光線,他看見紙人站在五班最前邊的窗戶旁,也就是他剛剛扔書砸的位置,在簡思年開手電筒後,那紙人又飛速移動到了黑闆前,好像是舞台劇裡的主角一樣,暴露在圓形的燈光之下。
他左右移動了一下手電筒的光,紙人快步追着光走,要不是此刻氛圍十分詭異,他可能會覺得自己是拿着逗貓棒逗貓呢。
确認紙人對光線很敏感這點後,簡思年擡腳在一步之遙的外機上踢了一腳,發出了很響的一聲,紙人的腦袋本來是面朝着黑闆的,但聽到聲音後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簡思年所在的位置,但也隻是看着,并沒有移動。
光線對于紙人的吸引力要強于聲響……簡思年在心中作出判斷,再一次移動手電筒将光線打在與自己位置呈對角線的地方後,簡思年大膽地邁出了步子,實打實地再次回到了外機頂上。
紙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光,邁着僵硬的步伐走到光暈之中,隻是她明顯是那種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貨色,全身上下最精緻的面孔依舊朝向着簡思年,空洞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好像在仰望着什麼。
簡思年回頭看了眼快要燒沒了的拖把,意識到時間不能再拖了,他将拖把踩在腳底下,将手電筒夾在咯吱窩,緊接着從他的萬能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紙牌,夾在時間伸進了兩扇玻璃窗相接的位置。好在學校窗戶的鎖扣是半圓形的那種,隻需要将扣下來的半圓卡扣推上去,窗戶就能拉開了。
從前“豐富多彩”的經曆讓他掌握了很多平常人都不會的技能,比如開鎖,是他兒時在一家開鎖店裡學來的。人家放學後是去補習班,簡思年則是被托付在一家開鎖店裡,他腦袋轉得快,學東西也比别人快,做作業的間隙瞧幾眼老闆的工作,再上手實操一遍,就搞會了,給人家老闆都看呆了,一度要收他為關門弟子繼承他的手藝。
不過簡思年現在擔心的就是鎖扣生鏽會卡住,畢竟這學校看着就很有年份了,像窗戶鎖扣這種東西,隻要沒壞,基本上不會修不會換,要是靠紙牌搞不開,他就得冒險試試暴力破窗了。
或許是簡思年今天真的倒黴得有些過頭了,幸運女神總算願意施舍他一點好運,他沒試幾次就輕松地将卡扣擡起了一半,位置找準後接下來就是拼力氣,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最後一用力,一聲悶悶的啪嗒聲宣告了他的成功。
簡思年松了口氣,将已經變形的紙牌抽回來收進口袋,而後拿起手電筒晃了晃,确定紙人依舊為自己的光線所吸引後,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窗戶。
窗戶才拉開一條縫,那紙人卻是突然轉移了目标,飛速朝簡思年這邊奔來,但排的緊密的課桌和坐在位置上的學生阻礙了她前進的步伐,讓簡思年得以抓住這個機會一把推開窗戶,操起腳下的火焰拖把,帥氣地跳進教室,二話不說就把燃燒着的拖把頭怼向了離他不過三四米遠的紙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