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為什麼針對他。”

拜訪者皆離開，淨檐幽居隻剩下靜如禅與問菩提，難得空閑自然是舊事重提。主要是靜如禅目前是真不想再聽琴聲了。

“你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即使受人之托，之前的行徑也不符合你的性格。太幼稚了。”靜如禅一針見血指出問菩提異常。“你的心亂了，因為佛劍分說嗎？”

“你不覺得他很有問題嗎？”問菩提以反問避開回答。

“誰？禅師，人挺好一後輩，被你這麼嗆也沒有背後說你壞話。他能有什麼問題？總不能是臉皮薄吧。”靜如禅開了一個不大好笑的玩笑，但從神态語氣能看出他對禅師玄業這名後輩很有好感。

問菩提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上師，你認為渡生之劍的持有者，當是怎麼樣的人？”

談及渡生之劍，靜如禅難免回聯想到禅師玄業，誰都知道渡生之劍隻救不殺，因為渡生之劍的特性持有者也無法殺生。因此多數人認為隻有心有大愛的慈悲之人才能讓渡生劍認主。

“渡生之劍的持有者是不該有殺性的。”問菩提說出了大多數人對渡生之劍持有者的認知，然後他頓了頓才繼續道：

“但禅師手中的佛珠染了血，他的身上有檀香也壓不住的血腥味。”

靜如禅第一時間否定問菩提的話，因為長期莳花弄草，他身上總是帶着混雜的花香，導緻他對氣味并不敏感。

但仔細回憶，禅師身上确實有一股氣味，像焚燒的草木中摻雜了一縷微妙香甜的氣味。

比起普通的花香又帶着一點腥氣。

無法殺生的渡生之劍會認一個心口不一的殺人者做主人嗎？

不知道自己成為前輩議論對象的玄業被地僧無塵邀請一同去救援他的同修，本着總歸多認識幾個人好回去給師父彙報的想法，玄業欣然應許，然後見到了地僧無塵的師妹水僧月浮漪。其中并無可道之處，隻是

比較微妙的一點是在玄業用佛珠困住妖魔後，地僧無塵先一步出劍斬殺妖魔。雖對方在出劍後向玄業道謝，感謝玄業困住妖魔，但玄業還是察覺到一絲怪異。

這種怪異感直到地僧無塵向他的師妹水僧介紹時，水僧對他的第一認知是渡生之劍持有人。

玄業終于摸到了一絲頭緒，因此神情更顯得無奈。一蓮生是渡生之劍，渡生之劍隻救不殺，持有人也同受不能殺生的限制，若非，玄業的手指無意識盤了兩下手中帶紅的佛珠，此事難以解釋還是暫且隐瞞。

他帶着無奈輕道一句“正是”，未察覺水僧月浮漪的目光幾度看向地僧無塵。地僧無塵卻刻意避開和師妹對視，隐蔽地觀察禅師玄業的表情。

察覺對方眼中無奈卻無怒色，地僧無塵懊惱是否自己大開殺戒給禅師留下不好印象，又強撐冷靜的表态向禅師邀請：“今夜破梵宇禁封，還請禅師助吾一臂之力。”

見對方答應，地僧無塵也沒有放松的意思，而是再次請禅師将水僧護送往微塵峰山腳療傷後，才轉頭安排好衆人。約定晚上于梵宇前的霧牆集合，再各自分頭行動。

走出一段距離，地僧無塵才放松下僵硬的肩膀，帶着些懊惱的情緒輕聲自語：“也不知道禅師是否對我有負面印象，還是過于緊張不夠謙虛有禮。之後得多加自省，謹慎言行讓禅師對我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