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盛如夏伸手打算去接東西，還沒碰到就被蔣牧星躲了過去。

“我來。”蔣牧星說。

她看着被擺的滿滿一桌的食物和飲品，拿出手機找出聊天記錄仔細核對自己剛才都點了些什麼，擡頭問：“我好像沒點咖啡？”

可蔣牧星貌似并不想多解釋什麼，隻說：“老闆送的，新客都有。”

盛如夏看着那幾杯咖啡印着的LOGO，眼神疑問，“你确定老闆會請新客喝這個？”

蔣牧星笑了聲，隻好坦白：“你總是還這還那，生怕會欠我什麼一樣，我要是說這幾杯咖啡是我買的，你豈不是又要把咖啡錢直接轉給我？”

“盛醫生，怎麼說我們也算認識，前幾次在醫院我也麻煩了你，這些就當抵了。”其實他還想說些别的，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有關昨晚，有關她說的那些話，他現在都沒理出頭緒，眼前的人他實在有點看不懂。

蔣牧星說完轉身要走，盛如夏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幾步追過去，攔住正要推門的男人，“那我請你喝瓶冰水。”她剛才在他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額頭上的汗珠，室外溫度高，尤其正午日頭更旺，沙灘上的沙子都是滾燙的。

汗水順着他高挺的鼻尖滑落到下巴上，最後化成一滴水墜在地上，盛如夏從口袋裡找出一包紙巾從裡面抽出一張，習慣性地要擡手幫他，但很快反應過來，慌忙止住，神色幾分不自然的把紙巾遞給他：“擦擦吧。”

蔣牧星對她剛才突然停住的動作雖有疑問但什麼也沒問，隻說：“謝謝。”

盛如夏站在屋内看着蔣牧星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在拐彎處徹底消失，才終于收回視線。

往後的幾天，盛如夏沒再遇見蔣牧星，兩人的聊天對話框依舊停在那天，紅包也早就超出時間退回，盛如夏沒問他為什麼不收，從他那天的反應來看，貌似這人是有點生她的氣了，究竟為什麼，盛如夏想可能還是和那晚的事有關系。

兩人誰也沒再主動說話，在景區上班的日子很快結束，回醫院報道的頭兩天，盛如夏收到馮柚琪的夜店邀約。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奈何那女人不達目的不罷休，電話和微信視頻連環轟炸，盛如夏是在拗不過才終于答應。

電話那頭，馮柚琪不忘囑咐她穿好看點。

“上個月我給你從國外帶回來那條連衣裙你不是說特喜歡嗎，就穿那件吧，我還一次沒見你穿出來過呢！老地方等你啊！”

馮柚琪是昨晚才落地濱江，每次飛回來必去夜店狂歡是她犒勞自己辛苦工作的方式，照她的話來說，這份工作雖然是她喜歡的，但每次遇到那種奇葩乘客也是會氣的她整晚失眠的程度，唯一的精神慰藉就是酒精和夜店的燈光。

盛如夏從衣櫃裡找到馮柚琪電話裡說的那件米白色長裙，穿好後，畫了個簡單的妝，出門。

到酒店的路程二十分鐘，盛如夏今晚不打算喝酒所以直接開車去，快到的時候給馮柚琪去了一個電話，讓她再過五分鐘出來接自己，這個時間點，裡面人已經開始多起來，上次在門口被酒鬼搭讪後，盛如夏回去還幾天沒吃下飯，私下和工作不同，那種酒精和不知名什麼味道混淆在一起的臭味還有那副嘴臉令人作嘔。

把車停好，盛如夏從車上下來，馮柚琪也剛好從酒吧裡面出來。

“我靠！我就說這衣服絕對适合你！你能不能轉一圈給我看看？”馮柚琪把盛如夏的手包拿過來，牽着她的手繞了一圈，不忘贊歎：“露背設計太性感了，你這身材是真好～”

盛如夏回車上拿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看着馮柚琪說：“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還拿了外衫。”

馮柚琪冷嗤一聲說她這人沒勁。

一進去，盛如夏就看到卡座那邊坐在一起玩遊戲的一群人，男女都有，穿着各異，因為先前也見過幾次，所以并不完全陌生，瞧見人來，男人們起身迎，不是關心這個就是關心那個，都想在美女面前表現一下，不等盛如夏說什麼，馮柚琪先擡手攔住那幾個人，“都幾次了，累不累啊，别表現了啊，你們沒戲。”

“琪姐，你怎麼每次都這句話啊，人盛醫生都沒說什麼呢。”說話的男人叫徐斯堯，是馮柚琪一個富二代朋友，家裡是做廣告公司的。

另外幾人也跟着附和兩句，馮柚琪眉頭一皺不耐煩了，“行了行了，你們一大老爺們兒煩不煩？沒戲就是沒戲。”

說是來放松，可盛如夏好久沒來，隻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們去舞台中央跳，耳邊的音樂聲快要震破耳膜，讓人身體裡的腎上腺素不得不快速飙升。

過了一會兒，馮柚琪說晚飯還沒吃，盛如夏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已經玩瘋了的馮柚琪最終妥協，一行人又開車打算去市裡，有人提前訂了包間，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進店裡，直接被服務生引進包房。

盛如夏沒什麼胃口，和馮柚琪說了一聲後從裡面出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一陣争吵聲，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不等她細想緊接着一股刺耳地聲音炸裂開來，是瓷盤砸碎在大理石上的碰撞聲，盛如夏跟着心驚了一下，不知道前面出了什麼事，猶豫進退時，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突然迎面和她撞上。

盛如夏向後踉跄幾步，身體向後退的同時，下意識擡手在半空亂抓，下一秒一股溫熱的觸感在掌心中蔓延開來，輕輕一扯，她重新站穩。

“謝——”話沒說完，擡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