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遲被癢地不行，一時壓不住這個興奮極了的女孩兒，蔣薇又在一邊看戲。

她羞恥至極，在她過往的交友之中，大家都很有分寸地保持距離，哪裡有顔相宜這樣的。

除了程讓和年少時的那件事，她也從來不曾被任何人這樣觸碰過身體。

這樣的被迫承受，更令她想起了那晚被強的噩夢。

極度慌張之下，竟神使鬼差地大喊：“程讓！程讓！”

蔣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顔相宜也笑得不行，壓在她身上，捏着她的下巴，說出了電視劇中的經典名言：“嘿嘿，小美人兒，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男生房間露台門還沒關，幾個男生在屋裡說着話，聽到女生這邊的笑鬧聲，對視一笑。

程讓忽而聽到許來遲喊他，臉色微變，立刻起身，從露台上走到女生房間這邊，轉了下女生房間的門把手，已經鎖了。

窗簾拉着，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他敲了敲玻璃，詢問道：“許來遲？遲遲？”

許來遲又癢又羞，還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曾經的噩夢中，她也曾經這麼被人壓着，被扒衣服。即使知道顔相宜隻是玩鬧，她仍舊恐懼地發抖。

此時被他這麼一問，一瞬間竟恐懼委屈地掉下了眼淚，哭着說道：“程讓，顔相宜撓我癢癢，還……”

她到底說不出扒衣服的話，“程讓，我受不了了……”哭腔都帶上了。

程讓心中發緊，又惱怒又心疼，她性子素來倔強，沒被迫一定程度也不會這樣。

心中發急，用力敲了幾下玻璃：“顔相宜，你别再鬧她了！再鬧我闖門了！”聲音極冷。

回頭看到段荊城也好奇地探頭往這邊看，怒聲道：“段荊城，你TM的過來！管管顔相宜！”又用力拍了幾下玻璃，“顔相宜！你住手！”

原本在一旁看着的蔣薇此時也發現許來遲的狀态不對，連忙上前去拉顔相宜。

顔相宜這個傻妞還在笑許來遲見到程讓就哭鼻子。

段荊城這是也過來，看到程讓動了真火，也忙隔着玻璃勸顔相宜：“相宜，你别鬧了。”

秦月關也跟着出來，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顔相宜有些懵然地被蔣薇拉開，口中還驚訝地問着，“怎麼了？”

許來遲得到釋放，她臉色蒼白如雪，一言不發地快速穿上衣服，拉開露台門，就乳鳥投林般撲入了程讓的懷中。

程讓連忙抱住她，冰冷地瞪了一眼好奇旁觀的段荊城，用眼神逼走他。

他心中惱怒，也不想理會顔相宜和蔣薇，托着許來遲的臀，将女孩兒抱到露台欄杆拐角處，擋住她的身體。

程讓低下頭查看她的狀态，隻見她長發亂蓬蓬的，一雙緊閉的眼眸不斷往下滾落淚珠，身體更是輕輕發顫。

他心中暗歎，摟住她的腰肢，手指插進她的長發之中，力度适中地按摩着她的後腦，溫柔地低聲安慰：“遲遲别怕，我在這兒。”

許來遲埋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更覺得難受了。

12歲的那個噩夢般的晚上，為什麼他不在？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

她忽而有種無理取鬧的委屈和惱恨，又恰好臉埋在他左邊胸口，于是張口便隔着他的襯衣咬住了他胸口的肌肉。

好在經過之前的沒輕沒重，她現在再對他使用暴力時便注意多了，到底控制了力度。

程讓隻覺得胸口驟然一陣疼痛，咬了一下，小姑娘的利牙還不肯放開，仍舊叼着，有一下沒一下用牙齒磨着他的肌肉。

他無語之餘又被她給氣笑了，低頭湊在她耳邊，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我算是知道農夫與蛇是怎麼來的了。”

許來遲張口又用了一下力氣咬合，男人湊在她耳邊的唇不禁溢出了一聲悶哼。

這樣湊在她耳邊，又仿佛兩人纏綿時他情動的聲音。

女孩兒被他的聲音鬧得紅了臉，忙松口放開口中的肌肉。

程讓胸口一片濡濕，心也跟着空了。

克制着低頭吻住她的沖動，輕聲問她：“好點了？那我的疼總算有點價值了。”

許來遲轉了一圈他的腰肉。

他捉住她使壞的手，輕笑：“暴力的小仙女，剛才怎麼了？害怕成那個樣子。”

許來遲抿了抿唇，摟住他的脖頸下壓，使他低下頭。

在他耳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相宜撓我癢癢，還脫了我衣服。

我知道她隻是玩鬧，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受不了，我不喜歡被被人看到身體或者觸摸身體，我頭皮都麻了，真的好害怕。”

程讓又氣惱又心疼，按住她的頭在懷裡，輕摸她的耳朵，輕歎道：“那你怎麼不還手？”

許來遲小小聲地說道：“我好怕癢啊，沒有力氣了。”

他深深地歎口氣，無限缱绻又擔憂地說道：“許來遲，你說，你怎麼讓我放得下心？”

許來遲聽得怔住，眼淚盈在眼眶中。

她知道她又一次失控了，失控地喊他救她，失控地撲到他懷裡。

可是此刻埋在他懷裡，她理智上清楚應該退出，卻完全無法控制着自己的身體離開他。

他的懷抱仿佛世界上最溫暖舒适的地方，她根本無法離開。

程讓也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他多麼想再次問一問她到底喜不喜歡他，能不能讓他保護她。可是，他知道，大約又是拒絕、或者羞辱吧？

兩人默默地相擁着，過了許久，程讓才緩緩說道：“許來遲，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放手了，那你能不能保護好你自己？”

許來遲心中一片冰涼與酸楚，宛如寒冬中的冰霜，霜凍了一切。

她用力逼回眼中的淚意，低聲說道：“對不起。”

推開他，頭也不回地快步往房間跑去。

顔相宜看到她，臉上滿滿的都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