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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白馬行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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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家夥就是要你留在地上的原因?

當在北海時,定有姐妹同她如此說過,彼時發與魂皆是那銀川似的潔白,她略撫開海上的塵沙——一個靈詩褪去,物質侵襲的信号,蹙眉,道,别這麼說他。

他是個男人呢……

那不就是孩子嘛!衆人便笑,唯有她望向海岸,見那在銀浪邊等待的身影。

——要不要我們幫你考驗番,這個男人的能耐,迦林……

玩笑一個接着一個:瞧瞧他的實力,看看他的定力,檢查他的耐力——但她越聽,越是心中冰冷,甚生厭煩,眼中似寒潮般,望衆女神,得她們的聲音漸消,褪去似人的外貌,廣大而遙遠地望她,正色道:

先前都是玩笑,迦林。衆人與她道——你真的不同我們一道回天,要留在地上?靈詩已在終曲之年,往後歲月,可以想見艱難。衆姐妹握她手指,關切,卻也冰冷高邈地勸說:

你管不了你的孩子,後嗣各有命——你也不用覺得,自己應為這男人留在地上,他适合後來的時代,本和你命定殊途——你想不到他後來的去行,定是那了不得的君駕……

她别過眼,蹙着冷靜而秀麗的眉宇,似說——她會考慮,然飛散而輕盈的銀沙掠過她的手指,若提醒她已,無法在她們的話裡集中精力——她也,無法再相信她們。

——不錯。

這想法讓她頓起那寒意,同時——豁然開朗。

——我們在地上的日子也結束咯。

——迦林可能是不願見這後生往後和其餘人結成伴侶罷——但這有什麼辦法——地上情愛莫不如此,在神的心中尚且轉瞬即逝,将來凡人不知要對其施加多少妄相束縛……

“失陪。”

衆女神仍在閑聊,她卻已起身離開,白袍在身後留下一串海浪似的痕迹,掩了衆女神的呼喊:

迦林!

但那聲音,漸漸就遠了——衆人畢竟沒有挽留她,隻惋惜,也不乏厭惡,甚有些恐懼。

沒想到迦林竟堕天了……

海風冰冷而潔淨,稍解她心中不适,但,終于,直到下了山,至海邊,她心中仍有那些許煩悶,直到見那銀發,在空中,同風花似展開,而此人,久将她等待,遞那如貝殼般的海中花,到她面前。

他對她微笑。

“跟你的姐妹們聊得還開心嗎,林?”

許久,她沒有說話,反是他變了表情,上前一步。她搖頭,淚水滑落,終于躬身,進入他張開的懷抱中,與他緊緊擁抱着。

他輕撫着她的頭發,不曾問原因,聽她發出低沉而悲傷的喘息,不催促她恢複那恬靜的狀态,隻同她分擔着,而,因此,在最後,她并未解釋任何事,而隻在他懷中,低聲呢喃,念那一個字:

蘭。

他的名字。

黑血墜落在地,執劍人已可看見夕陽于海面相碰最後的餘晖;一切似發生在刹那間,她以兩手扶劍柄,如加之劈山巨力使這藍劍,藍火,藍電——那代表着毀滅和制裁的力貫進這堕天而背誓之人的胸中,以肇示天命道理,亦即,命時有道,盛衰興亡,事衰事起,地上萬物,無能不從;她的相和力都在空氣中噴湧的元素和諸天的助力下往極緻勃發,而這個于劍下掙紮的人,盡管保有相當偉力,莫能比之鋒芒。

魂靈在她耳邊輕笑,安伯萊麗雅的目光冷靜而透徹,隻在最末一刻變化,她松開劍柄,使拉斯提庫斯的身體随劍跌落,心尚在軀體内。

藍旗橫展,正在天幕再度被心相覆蓋時——隻此番,這天非黑,而是純白,她略見之,便得其陣法要領——這是個幻術陣,難尋命門,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極危險的——如同那以精密理智編織的騙局,正是白龍心的能靈來源——然,對上她,将如螳臂當車般,蓋因,天忌滿,人忌全,凡堕世後的物,皆有相反相成的弱點,這多謀而機敏的詭秘,怕的便是她這駕馭萬民之怒的雷霆。

由是她再登天,卷藍旗而開,使藍電為刀為戟,洪烈每似絕命一擊,而又略無止境,蓋此便是衆志成城的血戰之威,古往今來,已燒千千萬次,而又帶着她身旁那魂靈深深的執念,天網般粉碎連綿而成的幻陣。

月亮仍懸在天界;與她作戰的不是一個人,但那另一個人,遲遲未出現,隻在地上,結了一隐蔽陣,似等着終結般。

她聽見一聲歎息,不知從何而來:從這幻象的主人,從她身邊的魂靈,亦或是,從地上,但這不對她的行為造成任何影響——她所作所需,唯是揮舞這雷霆,降下天罰,如世人所望——如她唯一所知般。

“林——”拉斯提庫斯咳嗽,雙目已昏黑,同維斯塔利亞道:“将這劍拔出來,我和‘永世’一起,說不定能制服她——”

趁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的五感皆因心脈徹底的碎裂而漸蒙蔽,卻仍能感到那顫抖的悲怆從空中傳來。雪風破碎,遙遙,傳來‘永世’悲哀的歎息:

“母親,我敵不過她,頂多還能撐半刻鐘了——”

他亦低頭,望地上,透過陣法,見到那兩個相依的人影,搖頭:

“不想父親竟輸了,看來實在是,”他低歎:“天命難違——”

天命難違——不知怎麼,他倒是聽到了這詞,更是心痛欲裂,不住嘔血;她不曾說話,将手放在他的心口上,靠着那藍劍,未動它。

林——

他呢喃,已沒了連貫的氣息,甚思維也逐漸消散,隻那一絲執念,維系這話語,道:抱歉,林——我沒做到——

她隻是搖頭,淚水沾濕他的衣襟,同血一處。

兩人在那海風擁抱,站了許久,後是她擦幹了眼淚,主動向前,領着他沿海岸漫步。天在日暮時,但卻未一絲陽光的血橙色,因在北海,天仍屬月色,倘人側目而望,此時便能見那懸在淡藍天上的白月,潔白龐然。

風冰冷,輕盈,粗粝,卻也不乏柔軟——她略偏頭望他,見他仍望月出神,面色溫柔而虔誠,像他看見的,遠不止是這月亮,心中起了那幽暗的心思:

恐隻是因為她與他在一起,才覺得這風柔軟罷……

她不由将他的手握得緊了些,令他垂頭,微笑望她。

“那時也隻這般。”他柔聲道,擡手向那月亮,回憶:“也是這麼一個月夜,你從海上,騎着白馬來了。”

風同他的撫摸一道,輕撫她的手指,聲音從肅殺至于柔情,隻便那心意而已:“——那以來,不知過了多久,我卻還覺得,像昨日般。林,你原是來自月上——”

她搖頭,輕聲道,不。

“别說這話題了,我已同她們聊得倦了。”她擡目向海上,銀發飛舞,顯冷淡,感他的低沉,才轉頭,放柔了聲音。

——好嗎,蘭?

他笑。

“自然好。”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複牽起她的手,二人向前,許久,才說:“一切都依你的心意,隻是,林——”

他最後這句話,說得很輕,但還是說出口了。

别顧及我——

“——騙子。”她擡頭,望他,令他有些窘迫,慌忙澄清:“不是的,我不是為了讨你歡心,才這麼說,我們——”

他無奈地笑笑:我們畢竟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啊。

“我是擔心你。”他低聲道,這次才真的是讨好她,但并未使她高興,唯見淚水從她眼睛湧出,更添那不知所措。

“那,倘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她搖頭,問他:“你就忍心抛下我,回天而去嗎?”

夜色已深;夜光落在二人的發上,卻分毫不染那明亮的魂光,深藍浸染眼眸,深沉而有千言萬語。兩人深深望着,嘴唇顫抖,許久無言,而後,擁在一起,像凝成了海岸上的雕塑,經後千萬年沖刷。

他的嘴唇顫抖,将嘴唇靠在她的發上,無聲地呢喃:

無論發生了什麼——

我都不願離你而去啊!

旗輪舞似長槍帶動那天雷撕裂三層結界,終至最後的真法,叩擊在那明月上,使其的虛幻為生,圓滿為傷;藍電貫其月盤而過,引海潮破碎,諸界歎息。

維斯塔利亞口吐鮮血,再難堅持,倒在拉斯提庫斯身上,上方,‘永世’的聲傳來,預那終結的苦厄:

母親——

天穹頓裂,寸寸跌落,唯見天中,那藍火燃燒的身影,若日逆反時間而升,俯視其下,威儀萬方;她顫抖不止,更令他痛苦萬分。

林……林……

‘永世’甚至沒能支撐半刻鐘;太快了。他已在用盡全力拔出胸口的劍,仍在此時堪成功。那藍劍已被黑暗浸染,他的心也幾碎成千塊,在身體内泛着苦痛的回響。

“……蘭。”她說,意識已迷離,隻低聲,說着,前些日不曾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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