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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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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神(Northern Gods I)

——欸,你别推我,我也想聽……

胥息能道,身體撐在管道中,聲音激動,目光向下,透過那靈陣,看向屋内。病房裡,兩個若有異時癖的男人,一個身穿铠甲,一個身披獸皮,圍病床上那面色蒼白的男子,低聲交談,面色凝重。

——正經點!這是什麼玩鬧八卦的時候麼?

俄知維訓斥,然自己也是心虛,因全副身心都對着病房呢,雖然心裡也道似應有些别的事情可做,并如其法的還有剩餘的魏承運,湘佑南和成曉雲等人,皆是蹲而蜷縮,無論平日裡多麼成熟可靠,此時都是一心偷聽了。

海清文稍不同些:他甚至不能蹲着,而整個被壓在管道最下方,被上邊的幾人蓋着,但全不能在意,一雙眼睛甚如放光似地看向下,嘴唇也合不攏。

他看着那穿铠甲,面目溫和的男人,腦内攪拌有星雲.

——那可是蔺耘啊!

大概每個少年時保有那利他而不至于傷己的熱血英雄夢的東鄉青年都多少憧憬過蔺耘——蔺聞彥這個被留存在曆史中的弟弟永遠是闡述何為文人軍客,儒雅良将最後也是最好的注解:忠義愛國,溫和樸實,禮上體下,又富有進入摩登時代後最好的配料,那一抹使人對人性和生活本身生出幾分天真的希望和樂觀的全局視野和大同思想,使人似在美滿生活的同時,也能将正義貫徹,自與他那連人性和人本身都一并從根本否決的‘聽神者’兄長大有不同。蔺耘始終随行蔺聞彥身旁而為其兄流下的血戰塗抹幾分人性光輝的謙虛一生以他率領東鄉最後的馭靈師軍隊進入封魂棺滋養中府作結,其獻身的浩然正氣沒少賺過少年時代海清文的眼淚——然而,現在,時至中年的海清文看見自己的偶像,竟隻是有幾分惘然,幻滅的。

蔺耘身上的棄世之意,若不是超過兄長蔺聞彥,竟是比他不相上下了。很顯然,蔺倚泉,這個唯二的蔺家後裔之之一願為人類獻身的原因——絕不是因為他相信人類的根性。

海清文見蔺倚泉垂頭望向病床上面色蒼白的蔺聞彥,隻是歎氣。他許久未能說出一句話,方是他身邊那個高大老者,粗粝,沉重,卻也輕松地開口。

霍夔道:“說實話,看到蔺聞彥這小子變成這個樣子,我一點不驚訝。我更驚訝他怎麼還活着,按理來說,他早該焚身而死了。”

他指着床上的蔺聞彥,笃定地評價道:“你哥早已入魔了,扛這心魔過了三千年尚且未瘋,我也敬他是條漢子,雖然體格上看不出來。”

蔺耘不曾反駁,許久,隻是深望。

他點了點頭。兩人站在窗前,對着市區仍翻湧的黑雲。中府地防禦工事已經開啟,為警戒曾受封在封魂棺中的強大馭靈師的襲擊。蔺倚泉有一會不再看蔺聞彥,隻是照慣例,仍溫和而負責地問詢霍夔的意見:

“依您看,中府如今的防禦體系能否制止刹山?”

霍夔閉目,開天眼審視,鼻孔噴氣,許久,搖頭:

“難說。”他解釋:“刹山當年就是末靈世代最喪心病狂的弟子,他雖然現在修為跟我不相上下,但隻要給他時間,他有數不清的辦法能從活物身上榨出靈能,拖得越久,跟他幹仗就危險,不提你們得保護民衆,刹山隻負責殺。且現在,他是被截斷了靈脈,若他恢複了靈脈,我不是他對手。”

他笃定道,這消息不好,蔺倚泉卻平靜,不難想象,一千年前,他就是一次次用這樣的表情面對層層崩潰的廣陸生态系統的報告——正是在那個時代,若将唯乍棄廣陸而去算在蔺聞彥頭上,他積攢出了約28億的浩劫殺人指數——他點頭,複問:

“說到靈脈,霍夔大神,我也感覺自複蘇以來,靈法有些力不從心——倒不是修為年限上的問題,反似是那“根”不在此處之感,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封魂棺還沒完全打開。”霍夔即答。此語一出,不止是蔺倚泉面露驚訝,連上邊管道中偷聽的衆人也是彼此相望,難掩驚奇。天花闆彼此動作發出聲脆響,成曉雲正欲加固陣法掩蓋此事,隻看下面兩人擡頭,對着這偷聽的七人。

“諸位不必如此。”衆人便看蔺倚泉笑道,溫柔而苦澀:“我們本也不曾想要秘密談話,隐瞞諸位——事關生死防守,你們又更熟悉如今的中府情況,還請一起下來讨論罷。”

這七個青年人類,于是都猶豫了。外頭黑雲湧動,天色低迷,但這種能和隻在曆史書上見過人物對話之感,仍予其頗多奇妙。稍時,七人下到病房中,已是圍坐一圈在霍夔身邊,恭敬仰頭,便在蔺聞彥的病榻下,等待他将一切道來了。

蔺倚泉坐在稍遠處,看着,仍微笑,隻面色憂愁,若蒙陰影。霍夔抹唇,回憶道:

“封魂棺的開啟是逐步的,如其考驗是層層深入——我這輩子隻見過一次封魂棺完全打開的過程,”他思索道,說:“——那是在六萬年前了。”

鴉雀無聲,連蔺倚泉都面露驚訝。稍久,方是胥息能驚訝,叫道:

“你這麼大歲數啦?”

蔺倚泉神色略暗,霍夔捋胡子,哈哈笑:“就是咯!我比刹山都大不少,啥都見過。不過要不是我在末靈時代被打殘了,退隐北荒,大概也跟其餘人一樣,被刹山厭能之流滅殺了。”他略轉話題,方回到先前之事,神情也變了變,看向俄知維,許久不言。數字鐘在牆上跳動着,他望着這女子,忽然,深深歎了口氣,道:

“那封魂棺,就屬于你們這民族的祖先,”他如撫去一古匾牌上塵封萬年的灰塵,鄭重道:“北荒的迦林大神。”

這名字出口的瞬間,衆人似便生了些恍惚,仿在明了前已看見何事;蔺聞彥仍在床上沉默地躺着,霍夔擡頭,瞧向天頂,如在空中看某種飄渺的回憶般,追尋而感慨着:

“那是好久以前咯!我那時還是個孩子,曾親眼見到她進入封魂棺。”霍夔蹙眉道,挖掘回憶:“從那以後,廣陸再也沒有這麼強大的女神了——迦林大神是整個北荒民族的祖先,同樣,也是喀朗和唯乍,廣陸最後兩個上古神靈的母親……”

而,此言一出,衆人的眼都要落出來了,各言紛纭。

“——唯乍竟然有母親?”魏承運喃喃自語。

“廣陸曾經有女神?”成曉雲面露掙紮。

“……俄氏和唯乍竟然同源……”俄知維面色恍惚。

“你知道這個當時幹嘛不告訴蔺聞彥?”胥息能錯愕驚叫。

“……喀朗。”蔺倚泉重複這名字,唯慘痛閉眼。

海清文沒有說話,面色複雜。梁奇許和湘佑南亦在他身邊,神情凝重。

“欸,别這麼急!”霍夔揮手。

他第一個回答的是胥息能的問題:“——你看那姓蔺的小子,那時候像能聽得進話嗎?殺紅了眼就是用來形容他的——他要是照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紅色,還以為自己很正常,很冷靜!”

衆人沒法反駁。霍夔白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然後擺正了态度,正色,有些悠遠,與衆人道,此時才像個古來的大神了:

“而且,說實話。”他看着所有人,不針對哪一個,坦誠道:“自從末靈時代到來,我們這些遺老的原則就是,不相信末靈後的人,也不企圖跟你們交流。”霍夔平淡道:“我們一個接着一個地死去,都知道有朝一日,此世将盡,要湮滅于無,回歸靈潮,所以蔺聞彥來時,我自是欣然接受——死這一事,與其說叫我畏懼,不如說,我翹首以盼,已過數萬年。”

衆人望他而沉默,霍夔複搖頭,開口:“至于進入封魂棺——我着實沒想到,我還能再出來,畢竟,我深知我沒有迦林大神的境界——而事實也證明,廣陸和她最接近的人,也沒能打開封魂棺——直到現在。”

海清文皺眉。他轉頭,見蔺倚泉也是擡身,身體緊繃,道:

“您的意思是……這封魂棺,不是我們中的某一個人打開的?”

霍夔點頭。他又抹了把臉,清嗓,像自認倒黴般點頭:“這事兒可有點長——不過就跟你們說了吧。”他睜眼向前,道:

“我估計這次的封魂棺開啟,是迦林大神的配偶,洛蘭大神打開的。”霍夔咧嘴:“六萬年過去,這對壬神終于到一塊去了!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我尋思,英雌也難過美男關啊,沒有比這兩人更好的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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