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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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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史對‘環月’年的異樣,已有注意。正是在大牧首西征前極短的曆史時間,編年者開始使用‘環月年’的說法。‘環月再現,三王随之被召喚’,他們記錄了當時出現的三個極有勢力的公侯,他們的名字和特征,您不會陌生……”

克倫索恩歎息。

“諾德地區的統治者,‘白龍王’米涅斯蒙。”

“沃特林地區的統治者,‘血龍王’卡涅琳恩。”

“這兩個統治者都出自南北方有名的家族,乃是這兩顆龍心的正統繼承人,隻是其強力,在曆史記錄中,似乎遠勝其前任,‘如上古時期的龍心持有者’,最後一個,卻是在目前真史中隻有一例記載,便在這個時期的曆史人物……有些研究開始考慮一種可能——他就是大牧首的丈夫……”

——‘黑龍王’拉斯提庫斯。

他放下紙,雙手交疊,在桌前,長久沉默着。他想象這一切的可能,看見這個長期以來如同空中城池般的猜測變得無不清晰——五年前,他委托塔提亞前往孛林地下大墓地取得白龍心時,便已有此猜測,隻是不敢确定,未想到一切竟是真實。

‘環月’年中誕生的一切人物,都是上一個‘環月’年重複,世理鑲定,甚至連名字都不曾改變,仿要堂皇地宣告其對某種命運的繼承,甚至,這些年中出生的人,都不可确定是否能逃離這種命運。

一個封閉的死循環,他思考着,感到渾身冰冷。克倫索恩低頭,清晰可見父親的名字出現在紙上,回憶紛纭而上,他面露複雜。

不止是五年前——他其實很早就有了這種猜測,從父親的态度中,從父親對他的呼喚中——仿佛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他的兒子了。

父親知道些什麼——甚至,他完全知道‘真史’的全貌,因為他就在其中生活過。

……為什麼他不能告訴衆人?

克倫索恩捂住唇。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因為曾經發生的事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或者,這是種不能被付諸現實的想象,其程度之惡劣,甚至連模糊和埋葬都勝過再見天日,種種思緒重壓,似黑水壓在他身上——黑水,不是麼?

這就像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曆史,他們的真相。他看向窗外的黑夜,想到早晨就會來到的會議,猜想其中的進程。維格為此多麼疲勞和痛苦,衆人猜疑,人心不齊,會議進行時,他不得不聽衆人接連不斷的遊說,訴說着聽從新秩序的‘必然’,一個人人有序,用能力定奪次序的社會,然後,為了反對這種想法,他不得不驅動吠陀先,飛過幾個大城市,讓裡面的居民尖叫,給城市的管理者施加壓力,拖延時間。也說不定,他可能不得不造成一些傷亡……而這一切,都是在曾經被決定的!

所有的‘環月’都是上一個的重複,或者延續,要知道如此的原因,他必須知道最初的‘環月’發生了什麼,但一無所知,沒有任何記載,破譯一籌莫展,越是深入,越是殘缺。他低頭,心中忽一動。

母親。克倫索恩想:父親的妻子是大牧首……

母親就是那個隐藏了曆史的大牧首麼?

他無法想象,盡管他從未見過母親。但無論在他的夢中,在父親的講述裡,母親都是一個不喜戰争,溫柔慈愛的人,他無法将她和那個大牧首聯系在一起。父親的妻子是誰?他思考這件事,而思緒迅速交織——他一定是上一個‘環月’時,做過父親的兒子,所以父親記得他——那麼‘環月’的關系可能是被繼承的!母親也許不是父親的妻子,而是……

他咽下唾沫。筆滾動在桌面上,掠過那行尤其清晰而重點标注的文字,讓他回了神——的确如此,阿帕多蒙加急送這封信件來的原因并非對‘環月’的猜測,畢竟,再如何,‘環月’已是屬于過去的事。他送信的原因是‘封魂棺’,因他像許多人一樣,已察覺到他們這個重要籌碼中的風險。

沒人知道‘封魂棺’是什麼。他是在五年前,大龍戰前夕的一個完全的意外中發現它的,那時,克留姗多正被關押在堡壘中,父親不允許她繼續破譯真史,但仍然,多方人士都在積極買通渠道,為她寄送卷軸和需要的資料。她正是那時候開始出現身體虛弱的現象,于是,就在她不得不被轉送去醫院的那天,他下到了水牢,發現了一卷遺落在地上的卷軸……上面記載了關于‘封魂棺’的内容。

“根據家姊的筆記,破譯出來的内容顯示,上一次‘環月’末期,蘭德克黛因也經曆過一次完全,破壞性的大龍戰,其威力之大,南北兩方的統治者都殒命其中,北方的統治者,和米涅斯蒙王子同名的白龍王,甚至不曾想象過戰勝。他為自己準備了‘封魂棺’,然而殒命在前往其中的路上。他死于北海,因此,編年者猜測,封魂棺正是被埋藏在北海中——而這物件,很有可能本身具有維持肉身的能力……”

如今他們知道的,遠比大龍戰開始前要多。在那時候,那個緊迫的關節點,他隻是抱着這卷軸,跑上父親的房間,将這件事,像走投無路的人一樣告訴了他。

這棺材據說可以保存瀕死之人的性命——它将斷絕棺中人和外界的一切聯系——斷絕‘塔’對龍心的召喚和龍心的效用。

在他急切地講述完的瞬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在其中的荒謬;他自己甚至不是完全明白其中的含義,盡管有‘回憶宮’的幫助,他知道的遠遠比常人多,他隻是抱着一種僥幸而狂喜的心思,想到——這物件,簡直就是為父親準備的!

天下豈會有這種善事?

“……我建議你不要。”

父親躺在床上,那時,房中不止他一個人。

(——是她!他睜大眼,忽然想起來——是她!

她就是大牧首,父親的妻子……)

維斯塔利亞夫人站在窗前,聞言回頭,看向父親。

“我不知道這物件是什麼。米涅斯蒙想啟用它,但最終猶豫了,你可以品味其中的風險。”她走至床邊,扶着父親的肩:“他不會放過任何機會,除非沒有機會。他因此被你所殺。你不會以為你比米涅斯蒙聰明。”

他隻面露微笑。他輕輕托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

“……如此說來,維斯塔,你知道這物件的位置。”他輕聲道:“啊,難怪,那個時候他隻顧着逃跑,不曾抵抗……”

原來如此。克倫索恩回憶道,現在,一切就清晰了,父親說的并非是‘燃湖’之戰,而是一千年前,上一次‘環月’時發生的事,米涅斯蒙企圖逃向‘封魂棺’所在之處。刹那,夢中的聲音與現實重複,他仿又能看見那衣衫褴褛的無心男人,對他露出潔白的微笑,那對天遊行的銀蛇,總是帶着神秘的弧度,說着,他無法從中逃離……

為什麼我們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他想着這個問題。他不曾想到,那個神秘,冰冷的米涅斯蒙,竟會有這樣的疑問。

他看上去沒有任何痛苦。

維斯塔利亞最終歎息,點了頭。她憑龍身北行,就在大龍戰前夕,找到了封魂棺所在的位置,之後,吠托先答應了他的請求,願意用生命嘗試白龍心的奪魂秘法……而他成功了。這成為了他們先進最大,最後的籌碼。

原先,他們的計劃,不過是靠着大龍戰的威懾,維持長久的和平。但是他豈能想到他的對手——他的敵人,竟然如此瘋狂?龍戰的遺骸仍遍布山林,每集每戶都有死者的憑吊,兄弟會已在各大城市再次掀起了主戰的浪潮,像他們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執念……他不知道的願望。

人都有願望——有時如此強大。

克倫索恩放下信紙,看窗外遠山上出現的第一縷亮光,新一天要來了。他走至窗邊,打開窗,使涼風湧入,披肩漂浮,山風似人眼絮絮,又在他耳邊呢喃:

——你為何追尋?

——博愛,大善,理想?

他閉上眼。

——統治,勝利,幸福?

——真相,答案,全貌?

他感到風将他包裹,在他耳邊輕輕訴說着,這短暫,即時的真實。若不強求,每一瞬間,都有每瞬間的真實:

——所有。所有都被人追尋。所有的元素都已在這,因此你們不得不交彙。不得不交纏。

他睜開眼,渾身顫抖,不可停止,聽那聲音回蕩:

在你們的龍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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