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加上折子戲。
我試了好多次,還是聽不來那些咿咿呀呀唱着的戲。
我隻能效仿她雨天裡的落寞和悲傷。
一大早起來,臉上感覺糊上了很厚的一層粉,我不想頂着這樣一張臉出去逛一大圈。昨天還跟着大部隊吃了泡面,這下就冒了兩顆痘。
雪上加霜。
我觀察了蒲蕤熹三十秒,得出一個她并沒有長痘的結論。
明明吃的是一個口味的哎。
老天偏心。
而我隻能認命的找出潔面開始了我今天的第一個大工程。邊捯饬還邊祈禱一起走在街上的時候路人的眼光在我身上。
她,将會是我的強勁對手。
我必須嚴陣以待。
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沒有留意我。宿管阿姨進來的是偶她還和宿管有說有笑,一絲目光都沒有分給我。好像對每個人,她都熟稔親切,卻并不會讓人反感。
可是我卻并不讨人喜歡。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把人家當成對手。
她根本瞧不上我,甚至不會多留意我。
送走宿管,她拉着箱子轉身走了,沒一會兒就看不見人影。
她不和我一起了嗎?
再一轉頭,她又回來了。
她又走了,我的行李箱也跟着消失了。
可能是幫我拉到樓梯口了吧?
她對所有人都這樣嗎?周到細緻,挑不出毛病。
好像是的,她可以體貼的把杜鳴悠送到校門口,也可以二話不說幫她的下鋪拎箱子。
所以這隻是她與人相交的方式而已。沒有特别。
我在失落些什麼呢?
收拾完,才發現已經下雨了。很小,很密,密到看不清不遠處的人。出大門的時候,她還和阿姨互道了再見。
一路打車到車站,她好像有些暈車,不怎麼說話。可能是因為她“奄奄一息”的樣子,不說話也不覺得尴尬了。
下了車,我趁着她揉太陽穴的時候付了錢。她似乎也沒怎麼在意。我本來不知道怎麼搭話,這個情況反而讓我找到了話頭。
我聽見自己有些喜氣的聲音:“蒲蕤熹?你還好嗎?是暈車了?”說完又趕快壓住這點喜悅,希望她沒有聽出來。
她還難受着,沒有聽出我語氣裡的不合适。
隻告訴我她不喜歡這種狹小封閉的空間,一上來就悶了,過會兒就會好起來。
等了幾分鐘,她的臉色好了很多,才一起去了那家店。
招牌和湯料一樣紅,客人也不少。
進了店,我才知道自己來這裡是多大一個錯誤——這也是後事了。
姐姐在平縣打工,這裡更加有大城市的感覺。
我其實不是很适應。
以前蒲蕤熹說她以後一定要去一座大城市,車水馬龍間窺見人生百态,她要和我過最最有趣的那一種。
現在,我一個人站在高高的樓房之中普通的一層裡,深夜閃爍的燈光掌控着整個城市。
人們生不由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