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前進。”柯西莫拿出這紙,起身,把它丢向旁邊的火爐裡燒掉。
進來的是他的侍從,柯西莫扭頭看了一眼,他的侍從手上抓着一隻灰色的鴿子。
“根據目擊證人所說,兩年前,前家主的葡萄園裡就看到了這隻鳥。”侍從直入主題,“我在醫鋪抓到的。”
柯西莫看着這隻鳥,像極了他那好朋友飼養的信鴿。
喬凡尼剛去世時,他曾到訪過店長那裡,隻是徒勞無功。
“是時候再拜訪我那朋友了。”
......
詩人輕輕地唱,哄睡搖籃曲。隐德萊希在樓梯高處,這裡剛好能看到躲在吧台角落的少年。
“我是不是說錯了話。”她自言自語,望着他們。
餘光出現一個黑色的拐杖。
“或許是他心裡隐瞞了什麼,”店長淡淡道,“每個人都有秘密。”
“秘密?”
“是那些藏在心裡不敢見人的,你隻是無意碰觸到了,這不是你的過錯。他需要自己調整。不過,你若是覺得歉疚......”店長話還沒說完便見隐德萊希從樓梯下去了。
隐德萊希走到吧台前:“請問這裡有什麼飲品嗎?”
躲在下面的少年在詩人的鼓勵下站起來,迎頭撞上了微笑的少女。
多恩的眼睛還紅紅的,淚水在灰灰的臉頰上留下兩道痕迹。
“我,你.....”
隐德萊希卻自顧自地點單:“葡萄酒?你這裡有嗎,就是那種使人醉醺醺的東西。”
“有。”
“我能喝嗎?”
“能,不,”多恩下意識同意,卻看到少女背後店長的眼神,“不行,不能喝酒,不是,現在已經沒酒了。”多恩顯得語無倫次了。
“嗯?那可真遺憾,”隐德萊希繼續看下去,“橄榄油,這是什麼?”
多恩支支吾吾,他該這麼說,這是一些男人夜裡必須點的東西,意味着某種陽剛之氣。他焦急地思考措辭,博耶塔在旁邊吹口哨,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找人送來了新鮮的羊奶,它能養胃,對身體好,你喝這個吧,畢竟醉酒可不是什麼好事。”
店長适時遞來一杯奶。
“謝謝。”隐德萊希接過,小心嘗了一口,奶香濃郁,想到了什麼,她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入夜了。”店長回道。
“我原來睡了這麼久啊。”
“嗯,不過你的那位哥哥現在也還沒醒呢。”店長道,“或許應該找人去看看他怎麼樣了,畢竟他的樣子,看着身體不太好。”
隐德萊希皺眉,是的,她和維薩裡自從結界中出來後,維薩裡的面色就蒼白許多,這個樣子,很像她曾從魯傑羅記憶裡看到的,那背叛神意的母親的樣子。
潛意識感覺,這兩年中,維薩裡所做的不僅是調查兇手。
“我去看看吧。”隐德萊希說完就要走。
剛一踏上樓梯,就看見了維薩裡,他換了一件棕色的衣服,看着低調了許多。圍巾蒙住了他下半張臉。
遇見隐德萊希,維薩裡沒有說話,隻是神情凝重,并給她戴上了同樣的圍巾。
“怎麼了?”隐德萊希覺得維薩裡心裡有事。
維薩裡:“我存放在外界的金人被人襲擊了,就在剛剛。地點是醫鋪。而且他的訊号消失了。就像……”沒說完,他瞥了一眼站在吧台的酒館店長。
那人一直看着這裡,未離開視線。
維薩裡給隐德萊希系圍巾的手還停留在肩膀上,隐德萊希看見了他手腕上的紅繩連同那金币劇烈抖動。
“就像,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