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金歸宇鼻子酸酸的,好像是在哪兒碰到了。
他睜開雙眼,眼前是夭艽修長的脖頸,自己怎麼側着睡了?
金歸宇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費勁,一看,自己被夭艽隔着被子擁在了懷裡。
而對方的衣袖也确實寬大,将自己身上的被子都快遮嚴實了。
金歸宇:“……”
他見夭艽雖然沒睜眼,但眼珠轉動了一下,知曉對方已經醒了。
金歸宇拍了拍牢牢禁锢自己的大手,“再不松,我就要在你衣服上拉尿了。”
夭艽聞言果真松開了,不過他拉住了正要起床的金歸宇:“别忘了我們要培養愛情。”
金歸宇渾身一抖,掙紮着就要起床。
夭艽看他确實着急,點了點嘴唇直接明說,“親一下。”
他小時候就見過一對恩愛的龍族長輩,每次起床都會親吻對方的額頭或者嘴唇。
他在那對龍長輩洞府賴了好幾年,每天都吃狗糧,雖然最後因為他存在感太強,老攪合兩龍的好事,被丢到其他龍洞裡。
但這并不影響他以對方為榜樣,想組建一個和美的家。
金歸宇聞言,瞬間猶如雷劈,他一個大鼻兜扇過去。
親毛線啊親,他小弟弟都要吐了!
夭艽受過很多傷,挨過很多打,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扇臉。
雖說金歸宇的力道小,但鼻子處本就脆弱一些,瞬間痛的松開了手。
夭艽看着對方慌張穿鞋,奪門而出的身影有些委屈。
金歸宇回來就見夭艽委屈巴巴地趟大床上,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
唉,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算了,哄哄吧。
金歸宇坐到床邊,找話題:“喂,嬌嬌,你多少歲了?”
夭艽雖然委屈,還是回答了:“剛成年,一百歲。”
一百歲,那确實比自己經驗豐富,金歸宇好奇:“那你生日是哪天?”
夭艽坐起身,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的破殼日。
他是龍族最後一條龍。
這裡的最後一條不是指絕種,而是沒有龍願意生龍蛋,更沒有人願意孵龍蛋。
畢竟龍蛋一孵就是上千年,沒有哪條龍願意犧牲自己這麼多時間,天天趴在一顆無趣的龍蛋身上。
他們連龍城一百年寂寞都不想忍,更不用說上千年的孤寂。
他的孵化者孵了幾百年就跑了,後面還是族長召集全族,強制安排孵化時間表,這才孵化成功。
沒有龍記住他是多久破殼的。
還是族長帶着下一個工龍上值,才發現他早就破殼了,蛋殼也吃完了,正抱着沉睡的龍的角啃。
而對方睡得像個死龍,龍角都被啃掉了一節,還能睡得流口水。
金歸宇聽完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現在過的生日,是阿婆見到他的日子。
但這個日子同樣具有紀念意義,和他生日一樣象征了他的新生。
金歸宇把阿婆撿到他的事說了,“……所以我現在的生日是中秋節。”
具體的日子他沒說,因為他和阿婆慶生的時候,不是按照身份證上的那年中秋日,而是每年的中秋日。
所以他的生日看似固定,又不固定。
夭艽聽金歸宇和緩的語氣,沒有感受到苦楚的情緒,對方比自己小時候要幸福。
他隻是好奇:“中秋節是什麼節日?”
龍族沒有中秋節,古神大陸應該也沒有。不然以那群龍想方設法過節找事幹的态度,他怎麼都會聽到這個詞。
金歸宇解釋了一番。
夭艽點點頭,建議道:“那我們就把月亮最圓的那天當成你的生日。”
金歸宇好笑,“那要是一年有很多個月圓之日呢?”
“那就都過,你從中選一個你喜歡的日子過個大生日,其他的都是小生日。”夭艽說。
金歸宇看着夭艽認真的眼神,不再笑了,他也認真起來,“那……你想什麼時候過生?”
他突然就想給對方準備生日禮物。
夭艽倒是沒想過定一個日子。
以前在海月洋天時,他為了騙桂魚吃,倒是經常以過生日為借口,隻要有龍抓到了桂魚,那天就是他的生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有可能。
夭艽想了想說:“可以不定。”
要是過習慣了,回到海月洋天,他要是拉不下臉撒謊,那就錯過了很多桂魚。
畢竟,桂魚是淡水魚,在海月洋天裡很少見。
金歸宇遺憾,“我還想着給你送生日禮物呢。”
夭艽立馬說:“那就定在今天。”
金歸宇:“……今天來不及準備。”
夭艽有時候還是很好說話:“行,那你準備好的那天就是我的破殼日。”
金歸宇笑着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