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輕風不理他。
女弟子繼續道:“但是其精血有異,恐不能和血引香搭配,用來尋找聖女。”前段時間他們宗門的血引香失竊,此次帶出的本就不多,浪費不得。
越輕風使用法寶再檢查一番,對着女修道:“我亦查驗,結論與你相同”。
得到越師兄的贊同,女修心裡十分欣喜,面帶笑容地回了隊伍中,心想原來越師兄這麼厲害,竟然也會她家的獨門秘法,看來越師兄與自己真的很有緣!
越輕風朝着衆人道:“一階凡人,必死無疑,我等速速尋找聖女,早日交差。”
說着就使輕功,疾步飄往龍城中心。
女修連忙和旁邊幾位師兄弟一起,使輕功追随越師兄而去。
度佘陰狠地看着無視自己的越輕風,暗暗捏拳,咬牙跟上。
金歸宇還在苟延殘喘,疼痛已經麻痹了神經,冷意蓋過了痛楚,隻覺得渾身極冷。
身體殘破虛弱,他的意識卻很清晰。
他一字不落地聽着惡人的交談,看着女修在自己面前輕而易舉地使用着厲害的術法,隻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女修離開,随後一個梅花形的法寶浮在他面前,聽着是那個叫越輕風的在複查。
金歸宇心裡隻覺諷刺,他區區一個凡人,應對修士毫無反抗之力,剛才這一腳魂兒都差點兒沖出體外,還用得着兩次查驗?
金歸宇頑強地呸出一口血,嗬嗬嘲諷一聲,閉眼等死。
阿婆,你怎麼不保佑我嗚嗚嗚,露天席地不夠,還要落地成盒。
不過,這一等有點兒過于久了。
金歸宇心想,也許是他意識失衡,其實隻過了一小會兒?
他掙紮着撩動眼皮,入目是變得昏暗的天空,昭示着夜幕即将來臨。
這起碼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早知道這麼難捱,就口出狂言,激怒那些惡人,讓對方立馬送他上西天。
金歸宇腦海裡反複回憶遇難時的場景,邊想邊心裡胡言亂語地暗罵:你們惡人帶着的劍是擺譜嗎?不斬草知道除根?怕報仇早死早投胎?有損陰德知道不?
他越罵越來氣。
等金歸宇在腦子裡報仇了五次,他意識到自己精神頭越來越好了。
耳邊的風聲、蟲聲,遠處的人間喧嚣,都異常清晰,連痛楚和冷意都不再劇烈。
看來這是到了回光返照階段,他默默安慰自己,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什麼痛楚也感受不到了。
……
夜色正濃,越輕風一行人在城中心,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度佘看着向掌櫃打聽消遣之地的越輕風,極為不滿。
他陰陽怪氣道:“越師兄好有閑情逸緻,隻是我等心系任務,還請師兄再次啟動血引香,早日找到那□□才是正事。”
旁邊站着的幾位女修聽着度佘左一個□□,右一個□□的,心裡極其反感。
雖說那聖女行徑确實給宗門抹黑,但她隻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又沒有别的□□行徑,按年齡來看,對方還是他們的長輩。
這話委實惡心人了。但度佘這人性格惡劣,得罪不得,幾人面上不顯。
越輕風記牢掌櫃推薦的店名,“飄仙樓”,好名字。
他向掌櫃道謝後,看向面色不善的度佘,淡淡道:
“前面三次香引,有兩次都沒找到正主,許是她有什麼法寶遮掩。依我看還是等幾天,等她法寶失效了,再用香引,才有成效。”
一旁的其他修士也跟着附和道:“越師兄說得對,現在用也是白用。”
主要是他們也想休息,雖說修士精力比凡人好,但誰想沒日沒夜不吃不喝地幹活啊!
度佘見衆人都偏向越輕風,偏要唱反調:“那敢問師兄怎麼知道她法寶何時失效?若是她趁此逃出龍城,豈不是又要重頭再來?!”
越輕風不緊不慢道:“那依師弟所言,今晚許你用了最後兩滴血,若是無用,後又找不到聖女,屆時就用師弟的人頭交差,怎樣?”
度佘喉頭一哽,避開不談,兩眼一轉,質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這幾天我們就幹巴巴的等着?”
越輕風好笑道:“你法寶依賴成瘾?辦案偵查你不會?師弟,我竟沒想到你不如凡人捕快。”
旁邊有幾人聽見這話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度佘臉色陰沉,目光惡毒地盯了越輕風一會兒,一把将前面幾人推開,上樓砰地一聲關了房門。
旁邊笑出聲的人住了嘴,心有戚戚,有些擔心被度佘記恨。
越輕風渾然不放在心上,心裡盤算着,既然龍城來都來了,一定要找個機會,去飄仙樓好好消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