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落的碎石掉在青銅戟周圍,地面突然浮現用熒光粉描繪的路線圖——正是通往雲州鹽場的密道。
那熒光粉發出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晨霧被初陽刺破的瞬間,他們聽見岩縫深處傳來鐵鍊拖拽聲。
那鐵鍊拖拽的聲音,仿佛是死神的腳步。
馬芷瑤解開發簪在石壁上輕敲,空腔回響的節奏竟與王逸塵傷口滲血的頻率完全一緻。
她心中一陣疑惑,不明白這其中的奧秘。
當最後一聲回響消散時,藤蔓遮掩的狹縫忽然騰起青煙,露出條僅容側身通行的石階。
那青煙在陽光下袅袅升起,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石階縫隙裡嵌着粒珍珠,正是馬芷瑤半月前故意遺落在漕幫暗樁的東珠。
此刻珍珠表面布滿裂痕,裂紋走向拼成個倒懸的八卦陣。
王逸塵看着這一切,心中暗自思索着這背後的含義。
王逸塵的佩劍突然自行出鞘半寸,劍脊映出石階盡頭晃動的黑影——那影子脖頸處有道猙獰疤痕,與三年前劫法場的神秘人特征完全吻合。
他們心中一陣緊張,意識到危險即将來臨。
石階盡頭豁然洞開,鎏金瓦當在幽藍磷火下泛着冷光。
那冷光在黑暗中閃爍着,讓人不寒而栗。
馬芷瑤指尖撚着裂紋密布的東珠,忽然将它按進岩壁凹槽。
珍珠碎成齑粉的刹那,青煙幻化成三年前法場劫囚的虛影——脖頸帶疤的黑衣人袖口繡着半枚虎符,與羊皮卷上血迹補全的紋樣嚴絲合縫。
馬芷瑤和王逸塵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借屍還魂的把戲該收場了。"王逸塵劍尖挑開藤蔓,露出後方鑿山而建的密室。
那劍尖挑開藤蔓的聲音,仿佛是戰鬥的号角。
七盞青銅燈按北鬥方位排列,燈油泛着屍臭味。
那屍臭味在密室中彌漫,讓人作嘔。
正中玄鐵椅上端坐着戴青銅面具的神秘人,膝頭橫着柄刻滿咒文的短戟。
那神秘人坐在玄鐵椅上,仿佛是黑暗的主宰。
神秘人撫摸着戟刃上的"囚"字:"鎮北王煉的屍油果然好用,連司南針都能騙過。"他屈指彈在燈盞邊緣,青焰暴漲成三具持戈甲士的幻影,"可惜王公子傷口的血腥味,比追蹤香更醒腦。"馬芷瑤和王逸塵聽着神秘人的話,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馬芷瑤突然甩出軟劍纏住東北角燈柱。
劍身與青銅碰撞迸出火星,硝石粉遇熱爆燃,将甲士幻影燒成飛灰。"七星借命的陣法,震位燈芯該換新了。"她踢飛塊碎石擊向穹頂,懸着的青銅鏡應聲而碎,露出背後用朱砂寫着生辰八字的草人——正是王逸塵昨日故意透露給漕幫探子的假八字。
七星借命陣法,是一種古老而邪惡的陣法,通過七星的力量來借取他人的性命。
馬芷瑤心中明白,這是神秘人想要謀害王逸塵的手段。
神秘人猛地掀翻燈盞,黑油在地面蜿蜒成毒蛇形狀。
那黑油流淌的樣子,仿佛是一條條邪惡的毒蛇。
王逸塵染血的繃帶突然自行斷裂,血珠懸浮在半空組成卦象。"坎水化雷!"他揮劍斬破血卦,劍氣裹着腥風劈開玄鐵椅。
那劍氣劈開玄鐵椅的聲音,仿佛是正義的呐喊。
神秘人翻身躍起時面具脫落,左臉赫然烙着鎮北王府的黥印。
"師父當年就該把你們馬家斬草除根。"神秘人扯開衣襟,心口紋着半幅邊防圖,"知道為什麼雲州鹽場的私兵能瞞天過海?"他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密室四壁滲出黑色黏液,"朝中三品以上大員,有七成用過鹽場特供的霜糖。"馬芷瑤和王逸塵聽着神秘人的話,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意識到這背後的陰謀涉及到朝廷的高層。
馬芷瑤抓起王逸塵的佩劍劃破手掌,将血抹在玉佩上。
暖玉遇血泛出紅光,照出黏液裡蠕動的蠱蟲。"原來蠱卵藏在官鹽裡。"她旋身避開撲來的蠱蟲,軟劍挑飛燈盞砸向西南角的通風口。
那蠱蟲蠕動的樣子,讓人毛骨悚然。
冷風灌入的瞬間,蠱蟲紛紛凍成冰渣。
那冷風灌入的聲音,仿佛是寒冷的詛咒。
神秘人突然擲出短戟。
王逸塵橫劍格擋時,戟刃突然分裂成九枚淬毒飛梭。
馬芷瑤扯下發帶卷住三枚,剩餘飛梭擦着她耳畔釘入岩壁,露出藏在戟柄中的密信——竟是蓋着戶部官印的鹽引批文。
馬芷瑤和王逸塵看着這一切,心中更加堅定了揭開真相的決心。
"乾坤倒轉!"王逸塵将染血布條系在劍穗,司南針突然逆時針飛轉。
密室地面轟隆作響,原本的七星方位全部偏移。
那地面轟隆作響的聲音,仿佛是世界末日的來臨。
神秘人踉跄着撞上顯露出來的暗格,裡面整摞的邊關糧草調令散落一地,落款處兵部侍郎的印鑒還沾着未幹的朱砂。
馬芷瑤和王逸塵看着這一切,意識到這背後的陰謀涉及到朝廷的多個部門。
馬芷瑤趁機甩出軟劍纏住神秘人腳踝:"三年前劫法場救走鎮北王餘孽的,是兵部派來的死士吧?"劍身猛地繃直,将人拽向冒着毒煙的裂縫,"你們在鹽場煉制的不是私鹽,是能讓人産生幻覺的逍遙散。"那軟劍纏住神秘人腳踝的聲音,仿佛是勝利的前奏。
神秘人突然狂笑着捏碎腰間玉牌,紫煙中蹿出數十隻血眼烏鴉。"師父真正的傑作,是讓滿朝文武都成了瘾君子!"烏鴉撞在岩壁上爆成毒霧,"那位大人馬上要接管漕運,屆時整個江南......"那血眼烏鴉的叫聲,仿佛是惡魔的狂笑。
王逸塵劈開毒霧擲出劍鞘,精準擊中神秘人後頸要穴。
馬芷瑤卻突然收劍後撤:"讓他走!"她撿起片染毒的鴉羽,"總得有人給背後的大魚送餌。"她心中想着,這背後的大魚可能是朝廷中的更高層人物。
神秘人遁入密道前,将枚銅牌射入岩壁。
牌上"漕司"二字被血迹污了大半,背面卻清晰刻着工部治水的專用徽記。
王逸塵用劍尖挑起銅牌,發現内側用魚膠粘着片薄如蟬翼的金箔——正是宮中供的鎏金箋。
他們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晨光刺破霧氣時,馬芷瑤從毒煙灰燼裡篩出點粉。"和太後壽宴用的龍涎香配料相同。"她将粉撒向溪水,水面頓時浮現七彩花,"那位大人,連後宮都打點妥當了。"馬芷瑤和王逸塵意識到,這背後的陰謀涉及到朝廷的各個方面。
王逸塵突然用染血的衣角裹住司南針。
磁針在血漬中顫動,指向雲州相反的方向——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