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請的工人多,幹活也都麻利,再加上鐘老爹和鐘家兄弟幾個一起忙活,不過半個月,鐘大那邊的房子主體就砌好了,隻等上梁。
鐘五回來,跟江銜月商量,“大哥家那邊忙活得差不多了,定下初一上梁,那天咱們不能甘露寺了。我明天去跟嶽父說一聲,要不他看咱們不在那兒,肯定要着急。”
又道:“我跟大哥他們說了,初一他那上完梁,初二就幫咱們把竈房雜物房砌出來,你看要準備什麼菜,我明兒個一道帶回來。”
江銜月想想,道:“明天就是二十八,你也不用特地走這一趟,你一早去白石橋看看,要是我四哥在那兒,讓他幫忙捎個信兒吧。”
鐘五想想也是,“那我明天下工了再去捉些螃蟹,咱們雖然隻簡單建兩間房,不用請客,但是總要喝一杯。”
江銜月失笑,她原來也沒發現鐘五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你還吃什麼螃蟹,四哥他們在這兒也住不了兩天,你又何必戳他的心窩子。
“家裡有花生,還有之前你挖的地蠶,我都曬幹了,也能做兩個菜。再做個面炕辣椒,拍個黃瓜跟荊芥拌了,炒個小蔥雞蛋,這小菜也就夠了。
“你再去買隻燒雞和兩斤鹵肉,家裡還有臘肉鹹肉,幹菌子幹筍子,歸置歸置,就能做幾道不錯的菜了。
“你要實在想去河裡散散,就去捉些小魚,我做一道香辣小魚幹給你們下酒,也是個味兒。”
鐘五哼唧,把臉埋在她肚子上,深深吸口氣,才覺得氣兒順不少。
“有小魚兒也留着給你吃,誰管他怎麼樣。”他嘟囔道。
鐘四前兩天突然就說要搬出去,卻什麼也沒說清楚,連搬到哪裡,房子是買的還是租的,是長久在外頭還是短期出去一段時間也沒說。
鐘老金和陸氏雖然沒說什麼但總是難掩失望的,鐘五兄弟幾個也覺得他不地道,心裡憋着一股氣。
他們知道他不是心思多的人,但是有什麼不能說清楚的,非要遮遮掩掩的,等真傷了兄弟情分才好?
江銜月推他,“你也成家立業了,難道不清楚有媳婦兒的男人的難處。他既是不想說,估計也有他的難處,咱們又何必逼他。”
江銜月勸過這一句,不再多說,說起要過兩天趕圩要置辦的東西,“多買些闆油吧,我熬一罐豬油。咱這一個月都在娘的竈上做飯,雖說各拿各的糧食,但分不那麼清楚,總不能讓他們吃虧。
“肉就别買了,天氣熱,買回來也不好放,炒菜就用臘肉。倒是可以買幾根大骨或者買一扇排骨,和冬瓜一起炖了,比較出味兒。
“至于其他的,鐵鍋這些東西都是少不了的,東西瑣碎,我這兩天先想想。娘是過慣了日子的人,我也去問問她,列張單子出來,等竈房弄好,咱們再看着添置。”
“行,都聽你的。”鐘五應了一聲,就巴着她的腰不放,高挺的鼻子來回拱着,輕輕嗅着,去解她穿着的用他的寝衣改的衣裳。
黛綠色的衣裳,他穿的時候就隻覺得涼快,如今改了個樣兒穿在她的身上,就别有一番風情……中間似乎有什麼将兩個人連接起來了。
就是那深褐色的花邊吧,不僅鑲在衣裳接縫的地方,還貼在她的身上,勾勾纏纏的,一直繞到他心尖上,輕輕撫着,撩着,拉扯着……
獨特的暧昧氛圍讓整個屋子都悶熱起來,隻有那一點涼意引着他去探索,去實踐。
江銜月這會兒是真慌了,揪着自己的衣帶,死不松手……他以前做什麼都還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内,但是這個人得寸進尺,胡鬧起來真是什麼都做得出的。
鐘五仰頭看她,眼神委屈。
江銜月推他。裝可憐也沒用!滿打滿算,他們成婚還不滿四個月,他竟然就敢那樣胡鬧,以後時日長了,豈不是什麼都由着他。
“你搬了一天磚,也不嫌累!”
鐘五不敢硬來,依舊抱着她的腰,埋在她頸窩裡,“我一看見你就不累了,月兒,我想你,想得緊。”
江銜月叫他氣笑了,“我守着你過日子,哪天離了你的眼了?”
“那不一樣,月兒,你就是在我跟前兒,我也想你。離得越近,我就越想……”
冰涼的料子下,是溫熱的肌膚,鐘五粗糙的手指撫過,細嫩的肌膚随之輕輕震顫……
“月兒,你真的不喜歡嗎?可我喜歡極了,那個時候,你的身你的心你的魂兒都是我的,任何人都分不去半點注意……月兒,你就像是我的夢……”鐘五的聲音越發輕,越發細,不覺間,讓人骨頭縫都飄起來。
江銜月氣急,将被子罩了他滿頭,自顧自睡去。
隻是迷迷糊糊間,到底讓鐘五得逞。
她不敢哭也不敢叫,隻能揪着他的頭發,咬牙忍着,在他的撫慰下,一次次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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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五覺得這兩天頭皮疼,他時不時就要按一按。
鐘六正在搬磚,他現在幹起活來也有模有樣的,看見了就要問一問,“哥,你頭疼啊,是不是風沖着了?你别自己按,你那手法看着就不大對,你讓嫂子給你按,娘說她頭疼的時候,嫂子給她按過頭就不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