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抄家滅族!
還以男子之身份入朝堂封侯拜相,唐喬婉頓時捏緊了自己的雙手,指尖深深地刺入了掌中嫩肉間,她突然有些佩服起爹爹來,被這小子成日裡如此氣着還能身體康健的,也算是爹爹體格好了。
“啪!”
“姐姐,你怎麼也打我?”
唐正清一臉不可置信的捂着腦袋,痛苦的哀嚎着:“爹不理解我就算了,姐姐你也不懂,我真的傷心啦!爹不過就是想咱們唐家能夠出個當官的,那你當我當不都一樣嗎?”
唐喬婉捏了捏眉心,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可眼睛閉上了,耳朵卻還聽着,這小子痛苦的哀嚎聲不止,“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我又沒有那個能力,這本來就是最好的決定啊,為什麼你們都不信我。”
“啪!”唐喬婉又是一巴掌,隻不過這次是拍在了桌子上。
聲音把唐正清吓了一跳,從他有記憶起,姐姐還從沒有這樣發過怒,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緊緊地閉住了自己哀嚎不止的嘴,有些害怕。
唐喬婉掃了眼自己痛的發麻的掌心,她也沒想使這麼大力氣的,可是被這小子吵得實在心煩意亂。
這下好了,估摸着這隻手掌心得腫個三兩日了。
更煩心了!
她斂下眸中的痛苦神色,面色冷硬的很,徑直走到唐正清的房間門口,毫不猶豫地将房門從外面落了鎖。
唐正清慌張的跑了過來,趴在門上顫抖着嗓音詢問:“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還把我房間鎖起來了?”
“你就自己在這個屋裡想想吧,這兩日不許出來,我也不會讓娘給你送吃食,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願意好好地去夫子那上課,參加明年春闱,我再放你出來。”
看着門縫中弟弟痛苦地神色,唐喬婉又補充道:“幾日想不明白,那就關幾日!我不介意關到明年的春闱入場前,将你捆了送進去!”
唐正清捂着腦袋一下子滑坐在了地上,他又開始痛苦的嚎叫:“啊……姐姐……你怎麼也和爹一樣,太不講理了!”
唐喬婉被他的聲音吵的難受,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再發出這種難聽的聲音,就連碗水也不給你。”
唐正清聞言急忙捂住嘴巴,隻敢小聲地嘀咕着:“太不講理了!太不講理了!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
在他小聲地憤懑聲中,唐喬婉轉身勾起一抹笑,滿意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她一貫的判斷有些失誤了,對待唐正清這混小子,還是爹爹這麼直截了當的方式更合适一些。
她坐在椅子上,腦中突然回想起弟弟的言語,心中有些複雜,但都被她強壓了下去,她這又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不過是些小孩子的言論,哪能當真,他所說的那條路萬般艱難,一着不慎就得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萬萬不可嘗試。
阿正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混賬想法,還是早日打消的好。
再說了,為阿正博個好前程,再尋門好親事已經是頂好的打算了。
阿正得了臉,自己日後在婆家也好過些,萬事也能有個倚仗。
于阿正,于唐家,于自己都有利,就是最好的安排!
想及此處,她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宋逸寒,今日放榜時家人竟沒人想起去看一看他的名次,不知道他這次也沒有成功中舉。
若是他成功考上了舉人,隻怕來年打了春,她及笄禮一過,兩家就要準備議親了吧。
唐喬婉心中的煩悶之情更盛,她拿起茶壺倒了盞涼茶一飲而盡,才覺得自己的呼吸稍微順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