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雀們為八卦尖叫歡呼的同一時間——
皇家學院宿舍内,蕭雲不解地詢問阿德裡安。
“為什麼?為什麼要向院長提出決鬥?這明明是我的——”
“我答應了雅裡斯殿下,要做你最好的朋友!”
“那你也不用——”
“雅裡斯殿下說過,你有暈血症。”
阿德裡安擔憂地看着呂西安:“我擔心你在決鬥時見到鮮血暈倒。”
“你……”
蕭雲頓時百感交集。
(難怪雅裡斯說阿德裡安是單純的小狗,他真的好單純,好純粹,好……)
“明天傍晚,我一定讓卡諾亞·杜倫為他的惡毒诽謗付出生命的代價!”
阿德裡安輕拍呂西安的肩膀,長雀斑的臉上洋溢着陽光的笑容。
“阿德裡安……”
蕭雲被阿德裡安的純粹感動,主動擁抱舍友。
“謝謝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而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人……因為最漂亮的人是雅裡斯殿下……”
阿德裡安爽朗地笑着。
“咳!咳!”
約翰-迪爾陪同利亞斯伯爵出現在宿舍房門前。
“呂西安公子、阿德裡安少爺——”
父親是先帝倚重的内政大臣、自身卻才能平庸的利亞斯伯爵走到兩人面前:“陛下要求阿德裡安少爺立刻進宮。”
“陛下要阻止我和杜倫的決鬥?”
阿德裡安露出不爽的表情。
“卡諾亞·杜倫院長畢竟是陛下的神秘學導師——”
“但是他攻擊诽謗雅裡斯殿下和神聖家族!用庫庫奇亞的花街都不會使用的最下流最肮髒最惡毒的詞語!”
“這……”
利亞斯掏出手帕擦汗:“呂西安公子,約翰教授,卡諾亞·杜倫院長他究竟……”
“我刺傷杜倫院長的鼻子,因為他當着我的面用下流的詞語污蔑我的兄長、侮辱我的家族!”
“如果沒有約翰導師出面攔阻,我一定當場殺了他!”
蕭雲面色陰沉。
約翰-迪爾補充道:“呂西安公子有暈血症,但他拔劍刺傷杜倫時,巨大的憤怒讓他忘記了暈血。”
“……明白了。”
利亞斯苦笑着收起手帕,對阿德裡安道:“我建議您立刻進宮對陛下當面解釋。”
“沒問題。”
“我也要——”
“陛下隻邀請了阿德裡安少爺。”
熟知皇帝和雅裡斯的惡劣關系的利亞斯擔心呂西安在場會激化矛盾。
阿德裡安同樣認為單獨進宮更有助于解決問題。
“呂西安,别為我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
……
阿德裡安随利亞斯離開後,約翰-迪爾坐到呂西安身邊。
“你看起來悶悶不樂,擔心阿德裡安?”
“我……我在想……杜倫的話……他……”
(杜倫的诽謗絕非無緣無故,神塔第九層一定藏着可怕的秘密!所以“我”死在雅裡斯懷中時才會那麼痛苦、絕望……)
(“我”在擔心什麼?)
(雅裡斯的命運……為承受苦痛而生的命運……指的是什麼?)
蕭雲想不出答案,旁敲側擊地問約翰-迪爾:“你信他的胡說八道嗎?”
“不信,從來不信,或者說,任何内心正直的人都不會相信這麼低俗、下流、肮髒的诽謗。”
約翰-迪爾不假思索地說道。
“殿下是個高貴的人——我所說的高貴不是出身的高貴,是源于靈魂的高貴——以他的高貴性情,即便對方是神,他也不屑用身體換取利益。如果被強迫,他甯可死掉。”
“我對殿下的另一面并非一無所知,事實上,我曾不止一次作為他的參謀協助他制定殘酷的計劃。所以我可以無比肯定地宣稱——您的哥哥是不屑做那種事的人。”
“……如果……如果是愛情呢?”
“愛情?”
約翰-迪爾露出嘲諷的笑容:“公子,你會将你的馬、你的貓、你的狗視為愛人嗎?”
“……”
“在被我們稱為神的高維度生命眼中,我們是極卑賤低等的存在,甚至不如貓狗在我們心中的地位。這麼淺薄的道理連我都懂,比我更聰明的殿下又怎麼會相信神和我們之間存在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