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彙新電影的試鏡安排在六号,年初後幾天蔣宏升正好在劇組,便給他向劇組請一天假。理由是新戲試鏡,隻不過礙于電影籌備還處于保密階段,沒說是什麼電影。
以鐘令現在的咖位,大部分電影電視劇都是劇組想碼他,不存在試鏡這種事,能讓他試鏡的,無外乎那些電影導演,而且還是有要求有逼格的大導。
徐思白收到請假通知的時候沒立刻同意,飛快地想了一下,把近期有傳聞要選人或即将開機的大導羅列了一下,擡眼對蔣宏升說:“關于請假,要不您讓鐘老師來跟我說吧。”
蔣宏升:“?”
他有點怔,以前沒聽說徐導不給請假啊,怎麼現在還要本人來了,何渺不是說徐導很好說話嗎,怎麼傳消息的?!
中午短暫休息時間,工作人員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
徐思白獨自坐在一張木凳上,手裡捧着份便當,連放飯盒的桌子都沒有,看着怪接地氣的。
他微微躬身,撩起眼睫打量蔣宏升,這個眼神明明是從下至上的,但蔣宏升莫名有種被居高臨下俯視壓迫的感覺。
徐思白溫和地笑笑,看不出太多情緒:“劇組最近進度比較緊,如果可以的話,想和鐘老師再商量商量。”
雖然蔣宏升認為這事沒什麼好商量的,畢竟徐彙不等人,但徐思白都拿出商量的語氣了,他也隻得去給他家君心難測的皇帝彙報。
鐘令一如既往在自己保姆車上休息,吃的也不是劇組盒飯,而是營養師專門給他配的健康餐,白水雞胸肉、西藍花,紫甘藍,兩塊紫薯,顔色搭配得倒是好看,但是食欲全無。
但拍戲要上鏡,最近也隻能吃這個。
他一臉菜色地戳着便當盒裡的東西,蔣宏升大步流星地推門上車,指了指後面:“你最近哪兒得罪這位導演了?”
“沒有啊,”可能是被綠色健康餐菜到了,鐘令一臉麻木,回答問題也快成人機了,“你怎麼了?”
蔣宏升扭扭脖子,抿着唇,表情有種難以描述的怪異。
他說:“你過幾天不是要去徐彙導演的新戲試鏡麼,我剛找他請假,他說劇組進度緊,讓你親自和他談談。”
“……”鐘令的臉更木然了,“你确定?”
“不然呢,上個月請假參加活動他不是都答應的好好的麼,怎麼現在要試鏡反而不同意了。”
鐘令想了想,隻想到一個可能:“你跟他說我要去誰的劇組試鏡了嗎?”
“沒有啊。”蔣宏升百思不得其解,說是和鐘令再商量商量,但是這意思不就是明擺着不同意麼。
如果可以選擇,鐘令很想借着徐思白這個台階,不去談,不去試鏡,這樣一切可以很完美地把徐彙這件事翻篇。
但徐彙最近籌備的新電影的制片人和蔣宏升交情很深,投資公司以前也和鐘令有過合作,更别說還有徐彙這個明面上的“恩師”主動伸橄榄枝,從哪方面來說,鐘令都沒有理由拒絕。
既然不是因為徐彙,那徐思白是因為什麼不同意,鐘令思忖了大概不到半分鐘,選擇放棄。
他不想在關于徐思白的事上花費太多時間思考。
蔣宏升看他愁眉不展不吱聲,耐着性子想勸:“你要不還是和徐導再聊聊?大不了試鏡完回來多熬幾天把進度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