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白的話幾乎帶着點警醒的意味,隻不過這時還是新人的鐘令一無所知,隻當随意打探人家私生活确實不合适。
劇組的拍攝總是漫長又無聊,尤其是對于鄒齊桉這種喜歡吹毛求疵講究細節的導演來說。
鐘令從起初進組時的無所适從也開始逐漸找到了一點樂趣,倒也不是因為他對做演員做明星有多大期待,主要是當初和他一起參加試鏡的朋友已經給幾個玩得好的哥們兒宣傳過了,說等着春節檔暑期檔看他的處女作電影,等着大明星給他們簽名!
鐘令咬着一口氣,心想至少這部戲要好好拍,不然萬一真像徐思白說的那樣演的爛被鄒導一剪沒了那他豈不是白白辛苦幾個月。
山上的拍攝持續了一周,鐘令在這裡沒什麼相熟的人,所以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去找徐思白,徐思白被找的次數多了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困惑許久的問題:“你為什麼每次吃飯都跟着我?”
“不能跟着你嗎?”鐘令倒是很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有哪裡不對。
他垂下頭,把飯盒裡的每一根胡蘿蔔絲挑出來夾到一旁整整齊齊地擺在一起,有點蔫頭耷腦的:“我在這裡沒有朋友,也沒什麼能說話的人,我覺得你看起來很有眼緣。”
“……”
徐思白看着他精細的動作,被這番話攪得心下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幹澀,仿佛自己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喉結滾動,他幹咳一下,像是哄勸一般,他低聲道:“我沒說你不能來找我。”
聞言鐘令擡頭驚喜地望着他,那表情活像白撿了五百塊錢。
“真的嗎,那我以後每天都可以來找你吃飯嗎?”
“……嗯。”徐思白慢吞吞地回答。
然而不過一天,徐思白就微微後悔這麼爽快地答應了鐘令。
因為鐘令不僅吃飯會來找他,連晚上如果下戲比較早還有時間的話,都會去他房間找他。
工作人員的房間在演員的下面一層,有的是雙人間,但徐思白是一個人住。
這個年紀的男生混熟很容易,可能是知道劇組生活很悶,徐思白帶了不少動漫和電影碟片,同樣的,鐘令也帶了遊戲機。
三兩天後鐘令就自來熟地抱着徐思白的動漫碟片回到自己房間,徐思白看動漫,而他在坐在地闆上盤着腿打遊戲。
徐思白對此表示過微弱的抗議,為什麼不能各回各的房間看動漫、打遊戲,當然這種抗議被鐘令駁回,理由也很正當:一起看才更有氛圍。
開拍這麼久以來,鐘令終于有一種回到在大學宿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