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先生,你為什麼要突然殺我?”他向前走了一步,随便拿起一個吃的喂給澱月,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我隻是想讓你适應咒靈的咒力。”真人直接靠在澱月身上,水母又滑又柔軟的觸感令他覺得有趣,他索性躺在水母上,又說:“我能感受到,你的靈魂比昨天冷靜多了。”
昨天?
吉野順平走到通道外,橋洞外是蒙蒙亮的天。
他睡了一天。
他已經失蹤兩天多了,手機也被昨天的毒素溶解,母親應該收到學校老師的通知,咒術師可能會暗中調查她。
這兩天聯絡不上的話,母親會報警吧。
其實這樣也好,隻要他不提家人,真人就不會主動找吉野凪的麻煩。
回想昨天的事,在聽說真人領悟了“死亡”後他失去了理智,具體原因他不想深究,也不敢深究。
不過還有一點令人在意……
“真人先生,你真的認為我是咒術師那邊派來的嗎?”吉野順平可不信真人是為了讓他變強才殺了他。
“啊,我隻是瞎猜的。”真人在澱月身上翻了一個身,開始翻看書籍,也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打算。
見問不出什麼,吉野順平不想與真人交流,他坐在角落繼續休息。
今天七海建人會來,會與真人對戰一番,這裡的下水道将變摧毀。
可從天亮到天黑,這一整天七海建人也沒有來。
可能是他記錯了。
隔天,七海建人也沒有來。
又過了一天,還是沒有任何咒術師攻擊過來。
吉野順平的心沉了下來,事情過早地脫離了軌道。
44
“訓練得怎麼樣?”
“還行。”
吉野順平應着,望着像咒靈一般醜陋的蟲子,它們漂浮在空中,變得和那些低級咒靈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人類。
他不斷自我催眠,隻要想着是為了摧毀咒靈計劃做準備,他就能下得了手。
他必須變得更強。
變成蟲子的咒靈任由吉野順平控制,如果他想,可以讓蟲子說出人類的語言,因為是低級咒靈,一般不會被咒術師盯上,可以用在打探情報或者監視上面。
他讓那些蟲子随處遊蕩,這才注意到真人帶了一大袋吃的,還帶了……狗糧?
真人吹了一聲口哨,浮在河流上面的澱月立刻飛了過來,甩去的水花濺在吉野順平的臉上。
吉野順平:“……”
真人興緻勃勃地抓一把狗糧扔在半空,澱月的幾根觸手迅速接住,把狗糧送入口中。
“它是水母……”吉野順平有些無語,自從澱月脫離掌控後就越來越親近真人,現在看起來更像狗了。
“澱月什麼都可以吃,是吧?”真人抱住澱月大大的身體,“忽然明白人類為什麼會喜歡水床這種東西了。”
吉野順平懶得搭理他,喝了一瓶功能飲料打算繼續訓練。
“順平你不要總是一個人埋頭努力。”真人坐在澱月身上吃着零食,“隻有多多戰鬥才能進步得更快。”
“和誰戰鬥?”
“和我戰鬥啊,正好試試你的新能力。”
吉野順平立刻否決,“不要。”
他不想和真人有任何近距離的接觸,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情緒可不想再被挑起。
“為什麼啊。”真人思忖道:“你不是最恨我嗎?面對我的話你會釋放足夠的殺意,也能讓你自己變得更強吧。”
吉野順平懶得解釋。
“那就……”真人轉了轉眼珠子,“對了,那就和我一起找咒術師對打吧。”
吉野順平頓住。
“我們已經布好局了,今天應該會有咒術師找上門。”真人又補充道:“是另一邊的下水道,到時候澱月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什麼局?”
“好像還沒跟你說我們的計劃吧。”真人笑道:“就是摧毀宿傩容器的意志,你不是經曆了許多次重複的時間嗎?那位容器叫虎杖悠仁,你肯定認識吧。”
“當然認識。”
“那就方便說明了,我們的計劃就是讓一個人類棋子和虎杖悠仁成為朋友,然後再當面把棋子改造成咒靈,虎杖悠仁一定會崩潰的吧……”
吉野順平如墜冰窖。
重生前的記憶湧上腦海,真人一切惡劣的行為忽然有了解釋。
原來當時他遇見虎杖悠仁不是偶然,而是計劃中的一環。
當時的他就是那枚可笑的棋子!
也就是說……
吉野順平彎起嘴角,走到澱月面前,低頭幽幽盯着躺在澱月上的真人。
“嗯?”真人正要開口,下一秒被黑色的咒力淹沒。
吉野順平笑出了聲。
原來真人一開始接近他,就隻是為了虎杖悠仁啊。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