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人怎麼說呢……就算是被盜号,但始終還是很尴尬啊……
謝蘅輕輕揉了下額角,深深歎了口氣:“……我是杜衡。”
秦郁的眼中閃過思索回憶等等情緒,最後定格在恍然:“是你……?”
這兩個字他說得有點遲緩,顯然是想起來謝蘅當初那一系列讓人反感的操作,如今再看着對方這張臉,很難把她和說出那些話的人聯系在一起。
先不說言語得體與否,其次也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對于秦郁來說,杜衡就是個偶爾組過一次隊,平時聯系不多,然後在某天夜裡瘋了一樣地說了許多奇怪話的陌生網友。
他平時太忙,除了工作就是在遊戲中訓練身體機能,從不逛論壇和社交平台,網上那些風風雨雨他一概不知,因此也就無從知曉謝蘅前後幾次澄清。
如果不是那幾天幫派裡其他人問起,他甚至都不知道杜衡還給其他人也發過那些騷擾性質的表白私信。
謝蘅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她急忙打斷秦郁的回憶,緊接着又将盜号的事挑重點說了一遍,被挂論壇謾罵私信騷擾的事一筆帶過。
但哪怕謝蘅不說,秦郁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網民大多是不理智的、随風倒的,他們追逐流量和熱點,不關心邏輯與真相,隻在乎站隊和情緒。
一想到少女曾經的遭受,秦郁心中湧上一股難言的憤怒,同時還有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對不起,你當時私信給我解釋,而我卻沒有聽……”秦郁暗暗握緊的手上有青筋浮起,此時此刻,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少女那雙明亮的眼睛。
他害怕在那雙眼睛裡看到厭惡和失望。
謝蘅完全不在乎這個,雖然當時被拉黑的那一瞬間是有點失望的,但也就那一會會,情緒下去之後,她十分理解對方的做法。
要是換了她,也是一樣會拉黑的。除了那些聽風就是雨跟風網暴自己,還把自己的大号輪白的網民,斜雨不歸和寒塘鶴影他們并不欠自己什麼。
“沒事的,你也是受害者,而且這種事誰都想不到的。”謝蘅看他一副自責的樣子急忙出聲安撫。
秦郁彎了彎嘴角,胸口提着的一口氣陡然一松。
“找到盜号的人了嗎?”秦郁又問,“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可以幫忙提供相關的協助。”
謝蘅笑了笑:“快了,很快就能解決。”
等她一成年,就能獨立進行訴訟,不需要通過父母。
如今的法律機制在網暴造謠等相關事件上已經相對成熟,隻要立案了,基本都能出結果,因此謝蘅才一直沒怎麼為這件事煩心過。
不過比起這個,她更好奇的是,《九歌》裡不是不能捏臉嗎?那秦郁在遊戲裡那張臉又是怎麼回事?
這麼想着,她直接問了出來。
秦郁咳嗽一聲:“政府單位特殊人員或者名人明星可以向華盛申請修改面部骨骼和軟組織。”
他的心髒還在輕輕的鼓動着,變得遲鈍的大腦中滿是少女絕世的笑顔。每想一次,心跳就快一分。
謝蘅恍然大悟:“明白了,像你這樣的工作,的确很需要這種服務。”
說是這麼說,但謝蘅還是有點羨慕嫉妒恨。可惡的特權啊,她這樣的普通人想換個臉還得花錢!
甚至她連這項政策都不知道!
她就說呢,遊戲開了那麼久,但從沒在網上看到過哪個明星在遊戲裡的照片。
她回憶着斜雨不歸那張臉,再看看秦郁的臉,二者一對比,前者更清秀,後者更堅毅硬朗,隻是稍微調整一下眉眼和下颚角,看着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如今仔細回想,寒塘鶴影顯然也是調整過的,但是動得很少,屬于那種如果不特意說明,就不會把兩人聯想到一起,但仔細一看又确實是一個人。
當然這也可能是唐穆從不參加任何采訪,網絡上沒有一張照片流傳的緣故,因此才會當了那麼久的幫主,都沒有一個人能認得出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