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童子蒙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着衛觀頤。
衛觀頤慘然一笑,一臉諷刺地看着童子蒙,“你剛不是說想要我這副皮囊嗎?難道隻是随口說說而已?怎麼,我認真了,你反倒不敢了?”
童子蒙詫異地張大了嘴,心中五味雜陳,并沒有因為衛觀頤說“成交”而感到開心。沒錯,他的确很想要他,但從沒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要”。這跟他昨晚做的夢完全相反,夢裡那個柔情似水、與他兩情相悅的衛觀頤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好吧,既然戲已經唱上了,那就做戲做全套,反正衛觀頤恨也恨上了,他不介意衛觀頤再多恨他一點!如果恨意能代替愛,能支撐着衛觀頤跨出這道煉獄之門,那他樂意奉陪!
童子蒙突然将手掃過衛觀頤某處,驚得衛觀頤倒吸一大口冷氣。童子蒙冷笑:“不敢?怎麼可能,我求之不得!
之前我答應過你找回馚阖,我會說到做到。但作為交換條件,你也得滿足我的要求。我對半身不遂的人不感興趣,所以你必須好好喝藥好好吃飯,隻有身體完全康複了,才能成為我的人。”
見衛觀頤氣得咬牙切齒的樣子,童子蒙的心裡似乎找回了一些平衡,他的手又摸上衛觀頤的耳垂,明顯感覺到衛觀頤全身繃緊,他勾了勾嘴角補充道:“否則,我會以為你隻不過是想用美□□騙我為你辦事而已……所以,你總得表現出一些誠意,才能讓我相信你的話,對吧?”
衛觀頤閉上眼,努力平複他此刻波濤洶湧的心情。
童子蒙看着他的胸口從劇烈起伏到慢慢恢複平靜,這才挪開自己的手,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藥放到他嘴邊,“想讓我怎麼喂你?我不介意再幫你嘗嘗藥的味道。”
這次衛觀頤識時務地乖乖張嘴将藥喝了下去,童子蒙瞟到他把他的拳頭捏得青筋暴起。
一碗藥順利喂完,童子蒙下意識拿起木方準備塞進衛觀頤嘴裡,不料衛觀頤卻回道:“我可以不用木方,我也不會再尋死,你盡管放心好了,你可以把我的穴道解開了。”
童子蒙便潇灑地将木方往旁邊一丢:“也是,連死都不怕的人,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正好,疼痛還可以讓你保持清醒,省得成天渾渾噩噩、好壞不分!”說完,他就在衛觀頤的某處穴位上點了兩下,随即一股鑽心的刺痛陡然席卷過來,衛觀頤的額頭上再次爆出了青筋。
童子蒙見他緊咬着牙關默默承受着痛苦,現在連吼也不吼了,知道他此刻心裡正憋着一股怒氣,肯定是不會再尋死了。
“我給你準備了一小罐骨頭湯,有助于你骨頭關節的恢複。今天不管是誰給你喂食,希望你都能好好配合。否則,我一概視為你單方面毀約。”童子蒙說完便起身走出獄室,留下衛觀頤一人在床上痛得翻來覆去。
童子蒙走去前廳時,瘦猴子他們早已換值離開,現在是另外兩名獄卒和祝老九在一起。
祝老九見他臉色不好,趕緊迎了過來,擔心道:“你沒事吧?”
童子蒙心情低落地搖搖頭,“沒事。”
“那衛公子他……也沒事吧?”
“嗯,已經沒事了。”童子蒙疲倦地用手捏了捏自己酸脹的睛明穴。
“你說衛公子這人是咋回事兒呢,别人都降不住、偏就隻服你,你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祝老九啧啧感歎道。
童子蒙不禁在心裡苦笑:一物降一物?誰降誰還不知道呢。他反而覺的,自己才是被衛觀頤拿捏得死死的那一個。
“大哥,我先回去了,那骨頭湯麻煩你待會兒喂給他,他答應過我會好好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