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手?”童子蒙看着衛觀頤,不确定地又複述一遍。他不太清楚,衛觀頤所說的這個“護手”是個什麼東西?
衛觀頤見他不明白,便伸出左手握着童子蒙的手,右手在他的掌心上一遍遍地畫着什麼。指尖一遍遍觸碰掌心時所産生的酥麻感,激得童子蒙感覺他體内的血似乎在全往腦頂上沖。
雖然被這酥麻感搞得有點暈乎,但童子蒙大緻還是明白了衛觀頤想要表達的意思:“你是說……那個搶你馚阖的人,手上戴了個護手?”
衛觀頤激動地點點頭,終于放開了童子蒙的手,童子蒙手上一松,竟感到心裡有幾分空落。
“帶護手的……一般都是習武之人吧?”
衛觀頤眨了眨眼睛,确定了他的猜測。
“好,我知道了。那下次我再去的時候就從護手入手,看看宰相府裡有誰是戴着護手的?”
衛觀頤感激地點了點頭。
“還有三日,就輪到我休沐了,我會再去一趟京城幫你查這件事,不過這幾天你得像之前一樣,繼續配合我的治療方案。
還有就是,你的血液循環本就不通暢,最忌氣結,所以更要放寬心态,不能暗自傷懷,你能做到麼?”童子蒙深深看着衛觀頤,想要從他的反應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衛觀頤的眼睛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被童子蒙一直咄咄逼人地盯着,讓他避無可避。
“如果到我休沐那天,你的腿還是沒有感覺的話,那幫你查找搶奪馚阖幕後黑手的事,我也就隻能暫時擱置了。就等你的腿什麼時候有反應了,我再什麼時候繼續幫你查下去吧,省得我白忙活,你說對嗎?”童子蒙不得不使出威逼利誘這一招。
他知道,衛觀頤現在雖然看着面上不顯,但心裡肯定在偷偷難受着!畢竟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手上竟握着他家的重要之物,怎麼想都覺得此事不簡單。按現在已知的線索,是個人都會認為馚阖的丢失肯定與宰相府脫不了幹系,衛觀頤不背着他偷偷生氣才怪,所以他必須把醜話說在前頭,好防患于未然。
果然,在童子蒙的逼迫下,衛觀頤的睫毛顫了顫,隻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該有的态度來。
孰料,童子蒙還沒有完,又進一步要求他:“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那飯就必須好好吃,藥也必須按時服用,覺也要按時按點的睡。另外,為了避免你胡思亂想,我會往你的藥裡加一味助眠安神的藥,你介意嗎?”
衛觀頤深吸了一口氣,瞪着一雙無辜的鳳目看了童子蒙良久,才又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童子蒙見他如此聽話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又道:“我今天白日跟晚上都要當值,所以會随時過來查探你的情況,你的氣息是否順暢我一探便知,你别想糊弄我。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我先前對你說的那句話依然有效,知道了嗎?”
衛觀頤紅着眼眶,心虛地垂下眼眸,點頭表示知道了。
童子蒙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給打敗。便道:“行了,你昨晚應該也沒怎麼睡好吧,先好好睡一覺,一會兒送午飯的時候我再喊醒你,下午我會給你施針換藥。”他說完,就拿起湯碗出了牢房。
“子蒙哥,犯人好些了嗎?”外面兩名獄卒看見童子蒙出來,忙問道。
童子蒙點點頭,捏了捏自己的酸脹的睛明穴,“嗯,沒什麼大礙了,我讓他先睡會兒,下午再給他施針。”
先前拿糖水的那名獄卒道:“子蒙哥,要不您也去歇會兒吧,我看您滿眼都是紅血絲,狀态也不是很好。下午您還要給犯人施針,可不能出什麼差錯啊。”
童子蒙點點頭,沒有拒絕這份好意,沖二位獄卒笑道:“那就謝謝兩位兄弟了,如有事,你們随時喚我即可。”說完,他便往休息室走去。
躺在簡易的休息床上,童子蒙想着先前跟衛觀頤的對話,兩隻手情不自禁的互相揉搓着,尤其那曾被衛觀頤的手觸碰過的掌心,似乎現在還在發燙發麻。
童子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夢裡,他來到了一個特别漂亮的園子,隻是這園子……好像之前也曾夢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