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想的我一點都不關心,我要帶你回城堡,因為我的學生需要一個新的陪練。”
“好。”
白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臉上綻開一個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對克雷爾露出發自内心的笑,卻沒想這個笑像一把鋒利的刀,差一點就把克雷爾内心的防線擊得粉碎。
他的眼角微微泛起了紅光,費了好大勁才把内心那扇門再次關上。
克雷爾拽着白硯的胳膊,強行拖到飛行器邊上,一把将人扔了上去。
飛行的過程當中,他一直将人禁锢在懷裡,有時候會毫無征兆地一口咬住白硯的耳朵,像隻野獸一樣叼在牙間厮磨。
耳朵被咬破了皮流了血,白硯也隻能強忍着。
所幸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城堡,這次白硯沒有等着克雷爾把他抱進屋子,直接從飛行器上跳了下來。
他在大廳裡見到了另一個黑發青年,後來才知道這人名叫白朗。
跟自己同一個姓,會是巧合嗎?
白朗看見他的時候,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轉了兩圈,撒腿就往樓上跑。
像是身後有個鬼怪在追着一樣。
白硯也沒料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以為是白朗感到愧疚了,為了上次拿巨石砸他的事。
他看上去腼腆又害羞,這樣的性格,以後還怎麼面對跟他之間的對決?
他們兩個當中必有一個是終結者,不管是誰,白硯都希望這項任務能夠順利完成。
如果白朗是終結者,他甘願成為對方的陪練,幫助他成長。
就在白硯出神的時候,克雷爾擒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臉硬生生地掰了過來,強行對上自己的目光。
“看看人家是怎麼做獵物的,再看看你呢?隻會反抗,拳打腳踢,粗暴的野兔子。”
下巴上的力道不斷收緊,白硯的眉梢微微抽搐了一下。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我會乖乖在這裡做陪練。”
克雷爾半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你又在演戲?這次你哪也别想去。直到結束的那一天,你都得乖乖待在這座城堡裡,待在我眼皮子底下。”
他伸手去抓白硯的衣領,但對方已經搶先一步跑上了樓梯。
白硯在樓梯上愣了幾秒,原先他跟克雷爾關系還算不錯的時候,可以睡在三樓的卧室裡。
但現在情況有變,他是一隻被抛棄的獵物,再次撿回來隻是為了充當新人的陪練。
想到這,白硯掉轉頭,又開始往地下室跑,跑到一半就被克雷爾粗暴地拽了回來。
對方臉上黑得都能滴下墨汁了。
“你要去哪裡?”
“找個房間一個人待着,我想你可能不太想要看見我,躲在地下室會比較好一些。”
克雷爾脖子下面隐約爆出幾根青筋,他把白硯一下抵在牆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壓低的聲音說道。
“你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堡,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說了算,人家才來一個月的都比你聽話懂事,知道怎麼搖尾巴讨好主人,你也應該跟他學學,溫順一些可愛一些,我說不定會心軟再給你一些憐愛。”
白硯原本想順着他,結果幾次一挑,火氣也跟着上來了,冷眼回瞪。
“我曾經做過你的獵物,但永遠不會成為你的狗。”
“真是個難以馴化的家夥,不過越是這樣越有趣,不是嗎?”
克雷爾使勁捏住白硯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一口咬中了他的舌頭。
刺痛讓白硯忍不住哼叫了一聲,想要反抗,雙手卻被牢牢固定在了頭頂。
克雷爾将整個身體壓了上來,膝蓋強行頂入白硯的雙腿之間,他的吻充滿攻擊性,像風暴一樣肆意破壞着一切。
白硯感覺自己就像一艘處于風暴中央的小船,被大浪卷得時而飛入高空,時而墜入谷底。
就在他以為難以收場的時候,克雷爾突然亮出尖尖的獠牙,一口咬中了他的脖子。
大量的毒素湧入體内,順着血管流遍全身,過度刺激的感覺讓白硯驚叫一聲,瞬間癱軟。
迷迷糊糊之間他被克雷爾抱了起來,開始朝樓上走去。他耳朵貼着對方的胸口,聽着裡面正在熱烈跳動的心髒。
這是一顆為他跳動為他而活的心。他自始至終都相信着克雷爾,對方态度上的轉變肯定有他的原因,隻是現在不方便說而已。
克雷爾提出的一切要求他都願意配合,隻求有一天能看着他走出痛苦,重獲自由。
一直站在陰暗角落裡的白朗悄悄走了出來,目送他倆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他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着,血珠從指縫間溢出,滴在紅色的地毯上,很快就沒了影。
剛才他目睹了這場好戲的全程。
以克雷爾的能力,如果有人在旁邊偷看,絕對能覺察到。
但這男人卻失手了,隻能說明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硯身上,全身的感官隻為了感受他的存在,才會忽略周圍的一切。
白朗咬着牙退到了黑暗之中,在這個世界上屬于他的東西,沒有任何人能搶得走。
誰敢搶他就會要了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