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不由得她多想。
從一開始他們二人夜間私會,姑娘在少爺的幫助下恢複自由,現如今又住在那所宅子裡,他們二人出雙入對,就差那一紙婚約了。
說不準,以後要改口叫少奶奶了。
這一次,是名副其實的仲家大少奶奶。
馬停在花鋪門口,仲琅扶着莺歌下來,他把馬遷到旁邊寬敞地方拴住。
無他,馬也是會吃花草的。
到時那些花怕是會遭殃。
屋後有一間小廚房,中午她們二人就會在小廚房做些飯菜來吃。
連月此時去張羅吃的,莺歌對着桌上那兩盆花發愁。
五天時間,不對,還要帶上今天,掰着手指算隻剩四天半。
就要讓為期兩周才開的花苞開出花來,縱是她有與花草通識的能力,也不能操控着讓它們開花吧。
仲琅也在思索如何讓花苞提前綻放,倒是有強行催熟的辦法。
宮裡、王府那些有條件的,會專門建造溫室來培育花卉,尋常人家誰會大費周章、耗費資财,隻為了養花呢。
“要想辦法建造一個室溫高的環境,讓它們提前開花。”
他想,總要試一試的,沒條件做大的就做個小的出來。
溫度高?
莺歌擡頭望了望外面的日頭,這段時間越來越暖和了,可還需要比這個溫度更高才可以。
既要溫度,又要保證濕度,還不能讓它們生病。
連月做好了飯菜,端過來請他們吃。
莺歌坐下之後,看連月還站在一旁,奇怪,“你也坐下來一起啊。”
以前隻有她們兩個,不分主仆,一起坐下吃就可以。現在有大少爺在,連月不好再上桌了。
“你們先吃,我去後廚看看。”說着連月就轉身朝廚房去。
莺歌對上仲琅的視線,才明白過來連月的顧忌。
他是仲家大少爺,是連月的主家。
吃過飯後,莺歌翻出以前的書來看,希望能從這上面找到辦法。
她翻了兩本,發現仲琅又回來了。
“兄長,你不去衙署嗎?”
“我去告假,下午留在這裡陪你一起想辦法。”他說完,陪着一起在書裡翻找。
他面上沒有其他表情,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再正常不過。
她看着他認真的側臉,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
公主的刁難算什麼,是問題就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第五天,莺歌從附在地上的小小帳篷裡面,小心翼翼地搬出那兩盆花。
真的開花了,雖然花盤不是很飽滿,但也達成了公主定下的要求。
“兄長你看。”她把花盆端在手裡,舉給他看。
這五天時間裡,仲琅除了去衙署就是和她一起待在花鋪裡。
他們一起想出了搭建帳篷升溫的辦法,給花苞催熟,現在終于見證了成果。
他陪她一起去宮裡送花,隆安公主聽到宮人說仲琅也一起過來了,心裡不免火大。
“那就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她倒要看看,他們兩個究竟有沒有生情。
把人宣進來,隆安公主看到綻開的花苞,面上震驚。
想不到那個小花娘,竟然真的做到了。
她手指緊緊抓着木質扶手,壓抑住内心的氣憤。
“來人,把這兩盆花扔出去。養成這個樣子,也敢送到本公主面前。”
“不要。”莺歌急忙制止,引來公主怒目。
她低頭跪伏,“公主為何要把它們扔掉?”
這花傾注了他們的心血,可公主一句話,就把他們的努力踩在地下。
“還敢質問本宮?”隆安公主說着,話頭又轉向仲琅。“仲大人,這就是你調教的結果?”
“花既已開,算是沒有辜負公主的托付。若公主不要,能把花送給我們。”
他說我們?好一個我們。
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有情。
她隆安不要的,就是毀掉,也不會讓給别人。
“把花扔出去。”宮女聽命,抱起這兩盆花就向外走去。
莺歌不敢動,仲琅也沒動,公主顯然不是因為這兩盆花動怒,若是阻攔,怕是又生事端。
人既然到了她這裡,沒道理白白放他們離開。
隆安步下台階,走到兩人面前。
“仲大人,這位是你什麼人?”
仲琅略遲疑,回道:“是臣的表妹。”
“表妹?我看是情妹妹吧。”
隆安話一出口,對面兩人的神情都有變化。